因爲現在白茯的蠱蟲所顯現的,雖是隻出現了目前的這個問題。可又怎知,白茯給其喂下的毒藥,沒有使蠱蟲的性質發生改變。
慕霜的面色愈發凝肅,對待這件事,更是不能不謹慎。
“可是,”白茯心下猶豫,畢竟這兩隻蠱亦是難養,她哪裡捨得。只是慕霜已經說了這話,她亦是不得不點頭同意。
待白茯離去,房間之中只剩下墨北慚與慕霜兩人。此刻,慕霜的臉色不禁頓時變得極爲沉重。
“大祭司對七海國人承諾了七日的期限,然而時間已經過去了三日,尋到的線索少之又少。我心裡,着實有些不安。”慕霜靠在墨北慚的胸膛之上,緩緩開口,神色極爲沉重。
“若是七日之後,未能查出其中隱情,我們就先離開七海國罷,其他的事,之後再說。我對七海國來說,到底有着什麼樣的影響,我並不知。但要因爲我而給七海國這些人帶來不必要的災難,那就更不應該了。”慕霜輕輕嘆道,七海國中的天坑出現得莫名,可卻有着無數的人因此而喪生。
若單從那些人針對她的言語來看,那人的確就是想逼着她和墨北慚離開七海國。
“時間才過三日,後面的事會如何,尚未可知。”墨北慚輕聲回道,對於慕霜所說的話,暫時未表示完全同意。
離去之後乃是後話,在其後四日的時間中,或許能夠查出有力的線索。並且,在目前的情況來看,七海國中所出現的那些大坑到底是因爲何種情況而出現,還有待查明。
“這兩日你感覺身子如何?”
即使白炎已經說過慕霜的身體只需一到兩日就可恢復,墨北慚心下擔憂最多的,依然是慕霜的身體。
“我好多了,沒什麼事。一會,我與你一同去祭司宮。”慕霜淺淺一笑,對墨北慚回道。
林恆如今昏迷不醒,性命攸關。白茯作爲直接導致了這件事的人,心下內疚,這幾日,更是沒有離開過園子半步,時刻注意着林恆的情況。
慕霜第二次來到祭司宮,而這一次,纔將這祭司宮詳細作了打量。只不過,這次墨北慚和慕霜前來,白炎卻是未允他們二人去到之前墨北慚待了將近一月的宮殿之中。
但那個地方的有無,卻是對整個祭司宮的格局並無任何影響。
七海國中主要有七位祭司,然而在祭司宮中常見到的,卻是隻有白炎與白止二人。其他五名祭司,與白炎並不交好,如今因着七海國中所發生的事,一直在外處理,現已三日未再回到祭司宮。
青屹本是不想蹚這趟渾水,可對於青屹來說,他也說不準這件事到底是不是與青函有關。若當真與青函有着關係,他便不能不管。
白炎與白止已商討許久,然而在這段時間中,白炎一直未曾忽略青屹的存在。
白炎一直便觀察着青屹的神色,此刻見青屹的神情有所鬆動,隨即就對青屹問道,“不知,你有
何想法?”
白炎此話問得亦是直接,同時,因着白炎早已將青屹視作了自己妹妹夫婿的人選,對青屹的稱呼,更也從未提到‘道長’二字。
“貧道這裡,倒是有些訊息可以提供。但也不能確定,是否就能在此事上幫到忙。”青屹面色平淡,緩緩回道。
“但說無妨。”白炎看向青屹,眼下,希望能夠從青屹這裡,得到些許幫助。
畢竟,以青屹的修爲,並非一般的道士。他既能有這樣的本事,在這件事中,說不定能看到別的東西。
“根據祭司的調查,七海國的地脈應該是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那現在七海國中所出現的大坑,便屬蹊蹺之事。”青屹稍稍頷首,道,“七海國人雖擅蠱術,能以蠱術探得不少事。然而,有些事,卻是蠱術所不能觸及。貧道這幾日與你們一起,亦是暗中看了那幾處大坑的情況。其實起初,貧道也未察覺到其中的異樣,現在雖有懷疑,但同樣也不能完全肯定。”
“前不久,在祁周時,就曾有人針對墨北慚等人。現在七海國所遭遇之事,雖不能完全肯定到底是不是因墨北慚他們而起,但根據有人想故意將這事推到墨北慚等人身上,讓他們離開七海國的情況來看。貧道猜測,此事興許是與貧道的師姐,青函有關。”
“你師姐?你師姐道術如何,可強於你?這七海國中的大坑,莫不是有人用道術所至。”
青屹話聲落下,白炎眼中不禁頓時透出幾分驚異之色。
“正是,只不過,貧道這師姐,已故去多年。”
青屹笑笑,直接又對白炎道。
白炎的目光再度緊緊的鎖定在青屹的身上,對他所說的事,更是探究,“這是何意?人既已死,又如何針對祁周皇帝?還是你師姐的後人?”
“針對墨北慚等人的,正是貧道師姐本人沒錯。只是這人死,並不是徹底煙消雲散。貧道這師姐道術極強,應在貧道之上。此外,她修得一身邪術,不止能保得自己意念不散,還能讓人死而復生。”
青屹開口吐露此事,便不會故意隱瞞什麼。該讓白炎知道的,他都會說。
而他來了七海國已久,如今,他要知道的東西,或許正是要開始慢慢揭開了。
“死而復生?世間哪裡會有這樣的事。你說的話,未免過於矛盾。你師姐既懂得該如何讓別人死而復生,那爲何不救自己。若是我記得沒錯,你剛纔沒有提及你師姐到底是否有復活。”
“她修煉的是邪術,雖能讓死去的人重生,不止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她的重生之術,亦會讓人將承受極大的苦痛。不是她救不了自己,而是,她根本不敢嘗試。不過,貧道之前也說過,貧道說的這些事,不一定就真的與七海國中發生的這些事有關。大祭司若還願繼續再往下聽,貧道可以往下說。但大祭司若無興趣,貧道便無需再費脣舌。”
青屹不在乎白炎的質疑,而這些
事,他現在更不着急。
“道長請繼續往下說,我們與道長的想法一樣,懷疑這件事與青函有關聯。”
墨北慚和慕霜正巧走來了殿中,聽得青屹此話,未等白炎開口,慕霜便是直接對青屹說道。
墨北慚和慕霜已至,白炎側身看了他們二人一眼,眸色微動,隨即看向青屹,示意他繼續再往下說。
“貧道的師姐青函,在祁周之時曾被我重創,卻再次逃生。她身邊,還有一名女子,是由她以邪術所救,乃重生逆天之人。只是,青函邪術雖強,但實則並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在七海國中同時製造出可以吞人性命的大坑。如果這件事並不是所謂的‘天罰’,那除非七海國中,還有人幫她。”
青屹說到這裡,語氣微頓,心下稍作猶豫,最終,還是沒有將青函是死在七海國的事透露。
方纔青屹說了這麼多,同時亦在觀察着白炎。
白炎身爲大祭司,七海國中的諸多秘事,他不可能不知情。如今的情況,是白炎有所隱瞞的可能性居大。
既然如此,這個時候,就還不是他將所有的事都說出來的最好時機。
墨北慚和慕霜站在一旁,對青屹的作法並無意見。現在,不止是七海國中出了事,她和墨北慚也隨時會受到牽連。不管在何時,她們都必須小心謹慎。
白炎的面色稍沉,緩緩開口,“在七海國中,有內鬼無疑。”
這一點,已無需再作推敲。若沒有內鬼,就不會有要將墨北慚和慕霜逐出七海國的風波。
“大祭司,恕我直言。雖有迷局顯示我關係着七海國的存亡,但是,大祭司卻沒有將這其中的隱情,與我們道明。我乃祁周女子,在我記憶中,此前與七海國並無淵緣。”慕霜沉疑着,隨後便直接對白炎道。
而白炎將墨北慚強留於祭司宮中,要挾墨北慚爲其解開迷局,又是受了誰的指引。白炎,未曾透露。那就更別說,在這之外,白炎便沒有再準允她們去到之前墨北慚所在的另一處祭司宮。
“我問心無愧,絕未做過對不住七海國之事。即便七海國如今所遭受的苦難是天罰,那也絕對與我無關。大祭司救了我的性命,既然大祭司說我能解七海國的困境,那我必然傾力相助。但,前提是大祭司能夠真誠相對。”
慕霜相信,白炎絕對隱瞞了許多事。而這其中,便有極其關鍵的訊息。
現在越來越多的跡象都是指明瞭青函,慕霜心下,愈來愈不安。
“炎,還有什麼事,是連我也不知道的?”
白止聽了這麼久,面色終是有了些許變化。這時白止再看向白炎,語氣之間,亦是透着些許質問之意。
“那人我不知是誰,我未曾見過他,只是聽到了聲音,所以,在這點上,我並非不願說清楚。另外,關於祁周皇帝與夫人的身份,我也是根據迷局的顯示以及最近所發生的事,才稍有了推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