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世雄聽了他的話，氣得一個茶杯砸到賀蘭庚身上，“我說，你管理將軍府這麼些年，你是不是糊塗了？沈氏的事，決不能讓雲夢知道。”
不管這個女兒的將來怎麼樣，是有造化成爲宮妃，還是沒有造化走向絕路，他都決定隱瞞兒女這些事情。
不爲別的，他對沈氏無情，不等於對兒女也完全沒有情意。寵了賀蘭雲夢那麼些年，對於這個女兒，他還是不想失去的。而賀蘭雲夢與沈氏的感情不錯，如果讓賀蘭雲夢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會對他這個父親寒心。
“……是，老奴糊塗了。老奴這就去，去處理了沈氏。”
賀蘭庚說話也不再對沈氏尊敬。
……
賀蘭庚到的時候，瓏旋與妙之剛離開。
而沈氏一臉悽慘絕望地坐在冷室的地板上。賀蘭庚搖搖頭，揣着一杯酒走進。
“沈氏，你該上路了。”
沈氏悽楚一笑，“他真這麼絕情，連最後一面都不許？”
“老爺說了，他會好好待二小姐的。夫人就莫要擔憂了。”
“哼……”
沈氏什麼都沒有再說，也知道掙扎無望，只能在死的時候給自己保有一些尊嚴。
如果這是賀蘭世雄送給她的最後一件禮物，這酒她只能喝了。
喝之前，留下在人世間的最後一句話，“告訴老爺，或許當年的相遇相愛，他後悔了，悔不當初，可是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
賀蘭庚將沈氏最後的話如實轉告賀蘭世雄，那一刻賀蘭世雄是心痛的，臉色慘白。那段他年少時候的美好，一生一次的愛情，他給了沈氏，但是今天卻親手將她送上絕路。
這到底中間出了什麼差錯，他們之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老爺，老爺你沒事吧？”賀蘭庚看見賀蘭世雄那樣的臉色一陣擔憂。
“沒事。”
賀蘭世雄搖搖頭，令自己恢復常態，“過幾天再發布夫人病逝的事情，既然她都去了，保留她的平妻名份吧，否則以後雲夢的路不好走。”這麼做主要是爲了女兒。
“是。”
賀蘭庚看了看賀蘭世雄的臉色，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
“呃……小姐，五小姐，怕是在夫人去之前看望過她。”
“瓏旋？”
賀蘭世雄眼皮一跳，他知道怎麼回事了。那個女兒總是絕頂聰明，他與沈氏走到這個地步少不了賀蘭瓏旋的推波助瀾吧。
可是即使他知道，那又如何，那個女兒囂張得簡直拿她沒有辦法。
……
賀蘭瓏旋令沈氏寫的口供有兩份，其中一份是要保留着，以後適當的時候亮出來的，還有一份當然是給賀蘭世雄看了。
自己畢竟是在將軍府的勢力內行事，相信她做的賀蘭世雄很快就會知道了。
一刻鐘後，賀蘭庚告訴她，賀蘭世雄在書房裡等她。
瓏旋帶了口供，出發。
賀蘭世雄在練字，沉着的，大氣磅礴的寫着一個“安”字，可是他的心，卻一點安的感覺也沒有。最頭痛的還是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