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身居要職多年,如此委屈如果是往日的他,就算是玉石俱焚,他也不會答應的,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他知道冥焰手握兵權,而且與陛下是那種關係,如果李府非得迫陛下做選擇,陛下毫無疑問會選擇冥焰。
如果區區一個李家女可以解了冥焰怒火,拯救李府一族,這也是最少的損失了。
但李琛明白此事不能跟李修寒說,之前李修寒送李顧影李顧凝到南帝,雖是爲了救她們離開太子府那水深火熱,但到底她們的下場只有更慘更悲傷,如今李顧影心神俱傷,都不願意出府一步,李修寒一直認爲是他的錯。
如果讓李修寒知道,李顧馨的下場也……叫他怎麼承受得了?
李琛回到府中,就趕緊的跟自己的夫人商量了此事。
本來李夫人知道李琛進宮,就料想不會有什麼好事,不想,卻還是逃不過。
她雖然傷心,可是不怪李琛做出了這個選擇。
換成是她,也只能是這樣。她只是爲自己的幾個女兒哭。
“夫人,此事爲夫不便與女兒說,就由你代勞了。”
李琛似乎一瞬之間更蒼老了幾分,“還有此事萬不可對修寒透露。”
“不說寒兒就不知道了嗎?”
“你說了又能如何,他什麼時候知道就什麼時候知道吧,木已成舟再說。還有,你一定要看好顧馨,可別讓她想不開了……,如果顧馨有什麼事了,我們真不好交代。”
女兒已經不是他們的了。
“那,顧馨過去就好了嗎,那個冥焰他不會再追究了嗎?”
李夫人怕還有後着。
“不知道……”
“陛下怎麼說?”
“陛下哪裡知道?陛下能忍下對李府的怒火不趕盡殺絕,已經是有容人之量了。我再不敢問陛下還有沒有其他想法……”
本來他們李府就該隨着太子的勢敗而一敗塗地的,可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們沒有倒下,李琛自己也沒有想到。
如今活一天是一天吧,伴君如伴虎,將來有什麼事真不好說。
李夫人嘆息,“我去跟馨兒說吧,馨兒以爲她可以嫁那溫文爾雅的長孫公子,一直都期待着出嫁的。”
怎料她的一對兒女婚事都有變,李修寒與那飄葉郡主的婚事也不知道怎麼了,禮部很久沒有消息了。
……
“娘,你讓我做冥焰的侍妾,不,這是誰的意思?”
李顧馨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娘前段時間還跟她說陛下有意給她和長孫永寧指婚,就算不是長孫家,她也應該嫁到大家族去做正妻。如今只是一個侍妾,爲什麼?
“顧馨,你聽娘說……娘也捨不得你啊。可是這事已經定了,你……”
“不要說了。”
李顧馨萬萬不要接受,她不要認命,“我以爲經過二姐三姐的事情,爹孃應該不會再讓女兒也這樣,但是,這又是爲什麼?如果你們送我入宮我們可以理解,利用我做什麼我也可以理解,那至少有好看的名份。可是做冥焰的侍妾,這又是爲什麼呢?”
她不明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