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眉也完全沒有想到,那隻貓,竟然會是李元昭的。
在她看來,李元昭分明就是一個還不曾長大的孩子,現在方婕妤這麼一驚胎,只怕他的日子就不會太好過了。
而且,李元昭是養在了皇后名下的,這麼一來,不知道皇后是否也要受到拖累。
晚上,李默白回來,顧輕眉就簡單地問了幾句。
“還好,不過就是杖斃了幾個奴才,李元昭並沒有被皇上指責。皇上甚至都沒有去鳳儀宮問罪。”
“那這樣一來,德妃豈不是要被氣到了?”
“誰知道呢?德妃的心計之深,不輸於你。”
顧輕眉的嘴角一抽,這話怎麼聽都彆扭,應該不能算是什麼好話吧?
“顧輕眉,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待英王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我的身分便會公開。已經廢了一個太子,我不會希望再看到皇上去廢掉其它的皇子。”
“你的心何時這麼善了?”
顧輕眉明顯地就不相信。
無論是李元赫還是李元昭,都不是沒有野心的人。
特別是李元昭小小年紀經歷了喪母之痛,只怕,反倒會促使其對權利的慾望越來越重。
“我一向都很善良。”
某人很無恥地回了一句,隨後,大手便直接覆上了顧輕眉的胸。
眉峰挑了挑,表情很愉悅,“似乎是又大了不少呢。看來,我平時應該多多按摩這裡。”
顧輕眉臉一紅,瞪他一眼,“登徒子!還不快將手拿開。”
“我這不是在幫你按摩?你不是說,將來還想着親自餵養咱們的孩子嗎?”
顧輕眉哼了一聲,上次生小寶的時候,她就沒有多少*,也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充足。
“英王可有消息了?”
李默白搖搖頭,“這個人倒是很會藏,我幾乎是讓人搜遍了大街小巷,也不曾找到他的蹤跡。要麼就是他藏的太隱秘了,要麼就是他根本不在興城。”
“那你覺得哪一種的可能性更大?”
“應該是還在興城。”
顧輕眉的眼神動了動,“我總覺得這陣子楚王表現得太過穩妥了,與之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如今太子被廢,他竟然絲毫不急着行動,你不覺得他也太沉得住氣了嗎?”
李默白的眸光一暗。
之前他就知道楚王與南樑皇室有勾結。
之前誤以爲是南樑的皇帝,現在看來,十有八九是與英王有着牽連。那麼,英王若是到了興城,會不會直接就投奔到了楚王府?
李默白的眼神一亮,之前似乎是忽略了這一點。
只想着英王是來興城取他的性命的,壓根兒忘了,這位英王,之前可是曾想過要給納蘭茉莉一張保命符的。
可惜了,那個消息被自己給截到了。
那麼現在李元赫遲遲沒有動作,是不是表示,他對自己的身世,也已經產生了懷疑呢?
知道自己是內定的皇位繼承人,所以,現在表面上他做什麼,都不可能會爲自己贏得皇上的好感,所以,他纔會選擇按兵不動?
若是如此,那事情似乎就有些棘手了。
若只是一個李元赫,他自然不放在眼裡,也沒有想過要取他的性命。
可若是他與英王聯手,那性質可就是大不一樣了。
英王那樣的人,什麼樣的陰謀詭計都能算計出來,只怕,現在二人就在楚王府裡頭,密謀着什麼呢。
“這件事情,你不要多想了。我自有主意。你的首要任務,就是養好身子,保證咱們的女兒給平安順利地出生。”
顧輕眉一聽到了孩子,眼神也跟着軟了下來,表情越發地柔和了。
“寶寶,聽到你爹爹的話了嗎?你要乖乖的,等你出生的時候,就讓你的哥哥回來等着迎接你。”
李默白的眼神微動,“想小寶了?”
顧輕眉的眉眼間有些憂鬱,自己親生的兒子,離開這麼久了,哪能不想?
“自然是想了!可惜,我再怎麼想,現在師父也不可能將她送回來。”
“沒事,心放寬些。想想你現在肚子裡頭還有一個呢。小寶現在也不是單純地出去玩兒了。現在兩位師父都是幫着他強身健體呢,將來小寶出去,咱們也才能更放心。”
顧輕眉的嘴角抽了抽,一臉幽怨地看向了李默白。
他也好意思這樣說?
兒子現在纔多大?
什麼強身健體呀,不就是天天給兒子藥浴嗎?
自己在王府裡也能做,何必非得將小寶給帶到了山上去?
“好好好,別傷心了。這樣吧,回頭我修書一封,就跟師父說你想小寶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他們定然是會想着帶小寶回來看看你的。”
顧輕眉這才眉開眼笑了。
宮裡頭方婕妤因爲一隻貓而受了驚嚇,自然是在宮裡安心養胎,皇后派人送來的任何東西,都先送到了太醫院驗查過之後,再送過來。
方婕妤眼看着自己有孕的時間越來越長,若是再不想辦法小產,那她這肚子,就快要露出破綻了。
在宮裡頭假孕,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一個弄不好,還會連累了整個家族!
意圖混淆皇室血脈,這可是重罪!
方婕妤在宮裡有些急,手上的帕子被她來回地不知道絞了多少遍。
“娘娘,您先別急。咱們總會有機會的。”
“眼瞅着我這都快三個月的身孕了,再遲些,這肚子總得鼓起來吧?到時候若是皇上過來看,你讓我怎麼辦?”
“娘娘放心,奴婢已經差人去德妃娘娘那邊兒請教了,應該一會兒就能回信。”
果然,到了晚上,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方婕妤聽罷,臉色倒是逐漸地好看了起來。
“德妃娘娘多年來能榮寵後宮,果然不是隻靠了美貌。如此心計,難怪皇后總是屢屢受挫。”
“娘娘,這法子,您覺得可行?”
“自然!行了,今日先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便去鳳儀宮給皇后請安。”
“是,娘娘。”
次日一早,一衆妃嬪都來鳳儀宮請安,唯有方婕妤一人,是姍姍來遲。
她來的這個時辰,正好是其它的妃嬪都散了。
唯皇后一人,正在內殿歇息。
聽聞她來請安,皇后的眉頭微蹙,“她來幹什麼?不是早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