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自從有了孩子之後,便將鮮于墨給冷落了,而且,是徹底冷落了。
孩子本來有自己的房間,她偏不要孩子自己去睡,整日膩歪着不離手,半刻也不許旁人親近。
這也便算了,他們的牀那麼大,擠一擠就是了。可是秦晚非說鮮于墨打呼嚕又踢被子,死活不肯跟他一處睡,還把他給趕了出去。
鮮于墨這就不高興了。
這麼多年,他還沒有打過呼嚕踢過被子呢!秦晚擺明了就是過河拆橋,利用自己生了兒子,就把自己一腳踢開,叫他怎麼忍!
於是,這天晚上,便趁着秦晚睡着了,偷偷地潛入了寢室裡,躡手躡腳的溜了進去,脫了外衣打算在兩人身側就着睡下。
可哪知剛一掀被子,這倒黴孩子就大哭了起來。
秦晚向來覺淺,如今被孩子這麼一鬧,自然就起來了。眼見鮮于墨“沒安好心”,立刻將孩子抱到懷裡,叉腰道:“你進來做什麼?”
鮮于墨自知做錯了事兒,於是賠笑道:“我就是來坐坐……”
秦晚盯着他身上的寢衣,沒好氣道:“坐着坐着連衣裳也脫了。”
鮮于墨越想越覺得尷尬,乾脆道:“這本來就是我的房間,爲什麼不讓我進來睡,你對孩子那麼好,到時候他會成娘寶的,娶不到老婆的……”
“娶不到就嫁咯,反正我看得開。”
秦晚小意哄着孩子,一邊又應付着鮮于墨:“你趕緊給我滾。”
鮮于墨道:“那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睡,我認牀的。”
秦晚臉色一沉:“你在關邊那麼多年,一回來就認這張牀了?”
鮮于墨笑道:“這是我從邊關搬回來的牀。”
“鬼才信你的話。”
秦晚見孩子哭得厲害,於是又接着哄他。
鮮于墨看了那孩子一眼,道:“是不是要喝奶?”
秦晚橫他一眼,只當他是胡言亂語,並不理會他的話。
鮮于墨見秦晚無動於衷,於是道:“上一回乳母給他餵奶的時候,我聽見他
也是這麼哭的。”
他要是這麼說,那秦晚還能信幾分,因道:“你怎麼會記得,孩子的哭聲不是都差不多?”
鮮于墨道:“要是人家的孩子我當然不知道,可這是自己的親骨肉,別人怎麼會比我瞭解。”
秦晚不禁道:“看不出來你還挺喜歡他呀。”
“那是,雖然這個臭小子總是霸佔我的女人,可是到底我的兒子不是。”
秦晚忍俊不禁:“你最近嘴巴像抹了蜜似的。”
“我的嘴巴一直都很甜。”
鮮于墨湊近她,一手撐着牀,一手放在孩子的身上,低下頭在她的脣上吻了一下:“我能不能……”
他的話未說完,便感覺到手心一陣溼潤,他疑惑地低頭一瞧,張大了嘴:“他是不是尿了?”
秦晚自然也感覺到了,於是抓起枕頭狠狠地朝他砸了過去:“你不是說是餓了嗎?”
生平第一次被打臉的鮮于墨感到自己很失敗,只得灰溜溜的逃了出去,算了,這次不行還有下一次,他就不信這個臭小子每次都會醒!
鮮于墨抽空去了一趟皇宮,長樂宮。
他去把宮飛雪給接了出來。
宮飛雪已經在裡頭關了好些天了,當她看到來接自己的人是鮮于墨的時候,整個人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醞釀了好久也只是對着鮮于墨說了一句:“墨王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狠心的,到底我們還有那麼多年的情分在……”
鮮于墨冷冷道:“打住,我六歲的時候就離開國都了,我跟你本就沒有什麼情分。”
宮飛雪心中一陣失落,卻兀自搖了搖頭,只是道:“不要緊,我知道你心裡有我,你只是氣我害你的兒子而已。”
“你錯了,”鮮于墨終於轉過身來看着她:“我不是氣你害我的兒子,我是恨你動我的晚晚。”
宮飛雪含淚搖搖頭:“秦晚到底有什麼好,我就這麼不如她嗎?”
“你從頭到腳,就沒有一個地方能與她相提並論。”
宮飛雪道:“可
是我是丞相之女,你知道你如果娶了我,意味着什麼嗎?以爲你有可能做皇帝啊!”
“可我不稀罕!”鮮于墨道:“我寧願一輩子守在邊關,我都不想做皇帝,你總是這麼自作聰明,自以爲是,所以我才討厭你的。”
“那秦晚呢?她就不自作聰明,自以爲是了嗎?”
鮮于墨道:“晚晚那不是自作聰明,那叫有勇有謀,不像你,想做壞人也沒有那個本事。”
宮飛雪冷笑道:“你是嫌我壞的不夠徹底?”
鮮于墨道:“我是嫌你壞的沒有分寸,男人有時候也會喜歡壞女人的,但並不是你這樣的壞女人,而是壞的有分寸的女人。”
秦晚就是這樣的女人,絕不做姑息養奸的事情,旁人害她,她定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但她下手總是有分寸的,絕對不會傷害到對方的性命,因爲對方也沒有傷害到她的性命。
但對宮飛雪,是仁慈的太多了。若不是因爲鮮于景,宮飛雪早就被她大卸八塊了。
“壞的有分寸?壞人就是壞人,還談什麼分寸,難道有分寸了就能變成好人了嗎”
鮮于墨沒有理會她,只會將她帶到了一處小屋前,道:“你進去吧,這兩日你就在這裡好好兒的想想,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宮飛雪看着面前的小屋,雖然很普通,但她的心裡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這裡面有什麼東西嗎?”
鮮于墨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宮飛雪搖搖頭:“我不是問這個。”
鮮于墨一腳踢開了門,將宮飛雪推了進去,很快便有人關上了門。
宮飛雪嚇得連忙拍門:“墨王哥哥,屋裡好黑!”
鮮于墨笑道:“很快你就覺得黑也許纔是一件好事。”
宮飛雪還要再說話,突然有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還有一隻手居然在她的腰上摸索,去扯她的衣帶。
現在就算讓她說話,她也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她終於知道爲什麼鮮于墨會說黑纔是一件好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