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看着手牽着手回來的鮮于景和宮飛雪,此刻心中已經毫無波瀾。
她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鮮于景爲了宮飛雪的臉來向她問解藥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鮮于景喜歡宮飛雪了。所以如今他們兩個在一起,秦晚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
只是心中不免擔心,宮飛雪幾個時辰前還爲了鮮于墨要死要活的,怎麼這麼快就轉變了性子,難道是當衆出了什麼事兒?
秦晚看到小五緊蹙着沒有,似乎欲言又止,秦晚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宮飛雪經過之前的事情似乎已經有些不敢再見鮮于墨了,可是她又不得不見,只好硬着頭皮跟着鮮于景上去。
“哥,我要和飛雪成婚了。”
鮮于景一般會叫鮮于墨皇兄,因爲這個稱呼比較正式,但是一旦他有什麼事情要徵求鮮于墨的同意的時候,他就會換個稱呼,因爲叫的親近一點好辦事。
鮮于墨面上毫無表情,只是嘴角略微帶着冷漠的笑容:“長本事了。”
鮮于景也覺得鮮于墨這話怪酸的,只是不好意思說,只得道:“哥,你高興嗎?”
他也不想拿自己的熱臉去貼鮮于墨的冷屁股,可是誰讓他就是喜歡宮飛雪呢,鮮于墨和宮飛雪他一個都割捨不下,所以他纔會希望兩人可以好好相處。”
“沒有什麼高興不高興的,你總是要娶妻生子的,娶誰不是娶,只要生出來的孩子是你的就可以了。”
宮飛雪的心像是被針刺了一下。
她緩緩地轉過去頭瞪了一眼小五,小五卻只是低着頭,沒有說一句話。
鮮于景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極大的勇氣,道:“哥,其實飛雪已經有孕了。“
宮飛雪登時擡起頭來瞪了他一眼,心下不住的責備他不應該說出這些話來。
可是鮮于景卻給了她一個“放心”的表情,他自有辦法解決。
鮮于墨道:“誰的?”
鮮于景笑了起來:“哥,你糊塗啦,若不是我的,我爲什麼娶她呢。”
鮮于景可是真心的,真心的將這個孩
子當成自己的孩子。
鮮于墨看了一眼宮飛雪,宮飛雪只是低着頭,整個人往鮮于景的身後縮去。
“哥,你同意了吧。”
鮮于墨別過臉去:“婚姻大事豈能兒戲,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鮮于景着急了起來:“那當初你娶嫂嫂的時候不也是先斬後奏的嗎?爲什麼到我這裡就不行了。”
鮮于墨道:“因爲我瞭解晚晚是什麼人,你呢?你能保證你知道你的女人腦子裡在想什麼嗎?”
鮮于墨蹙了蹙眉,他並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鮮于墨很快又道:“更何況,我和晚晚成婚,是徵求過岳父大人的同意的,我是親自上門提親,明媒正娶娶她進門的。”
他看向了秦晚,秦晚也在看着她,兩人相視一笑,雖然沒有說話,卻很清楚對方心裡的想法。
鮮于景道:“我要娶飛雪,不管你們說什麼,我都要娶她,我想對她好。”
他若是非要這樣執迷不悟,那麼秦晚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要知道,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一旦真心上一個人,是很難改變的,真的很難。
所以秦晚才慶幸,自己從來都沒有喜歡過閔子期。
鮮于墨自然也十分慶幸這一點。
“這事你回去問父皇吧。”
鮮于墨站了起來,他打算離開,因爲他並不打算爲這樁荒誕的婚事做見證人,更不想親口答應這樁婚事。
弟弟的心他雖然管不住了,但身爲哥哥,他至少要爲弟弟做一點兒事情,就算不能阻止弟弟親手毀掉自己的下半生,也不會推波助瀾,助紂爲虐。
哪怕這樣做,弟弟可能會恨自己。
“哥,你若不同意,我便不走了。”
事情說到這份上,已經沒有辦法再往下接着說了。
已經事情已經說到死局了,氣氛已經尷尬到了極點,沒有人願意出來緩解氣氛,連秦晚也沒有這個想法。
她不想白白便宜宮飛雪。
“墨王哥哥,要用晚膳了……”
林靈綾走進了屋子裡,並且看見了劍拔弩張
的兩人。
他先是愣了一下,很快道:“我吵到你們了嗎?”
鮮于墨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道:“沒有。”
林靈綾鬆了口氣,道:“那就去吃飯吧,吃飽了纔有力氣說話。”
鮮于墨已經牽住了秦晚的手,倒不是因爲他想趕緊逃離這裡,而是因爲,他真的餓了。
林靈綾卻沒有走,因爲他的目光已經完全被鮮于景給吸引了。
爲什麼那樣俊秀的男人,會露出這樣悲傷的神情呢?
林靈綾很快也看到他身後的宮飛雪,不得不說,宮飛雪真的很美,至少林靈綾覺得他的三個姐姐都不如她好看。
他雖然不認識鮮于景,不過還是上去扯了扯他的衣角,道:“哥哥,要用膳了。”
鮮于景低下頭看着林靈綾,當目光觸及他那雙流眄美目時,突然愣愣道:“你叫什麼名字?”
林靈綾道:“我叫林靈綾。”
鮮于景頷首:“你的眼睛很美,像我母妃。”
林靈綾沒有說話,因爲他很少聽見別人這麼誇自己,他畢竟是個男人,長得過分秀氣已經讓他覺得很不高興了。這話得虧是從鮮于景的口中說出來,若是換了旁人,早捱了他一耳光了。
“你是不是墨王哥哥的弟弟?”
鮮于景點了點頭。
林靈綾道:“你跟他長得很像。”
鮮于景沒有否認,畢竟他們是同父同母的兄弟,那張臉的輪廓和五官,幾乎是如出一轍的。
林靈綾又道:“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鮮于景苦笑道:“你怎麼知道?”
林靈綾道:“我看出來了,墨王哥哥很少露出那樣的表情,我覺得他看上去很難過。”
“是嗎?”鮮于景似笑非笑。
“他一定很疼你,”林靈綾道:“不管他做什麼,都一定是爲你好的,因爲沒有一個哥哥會害自己的弟弟。”
鮮于景對這句話很是認同,他甚至不覺得鮮于墨的做法是錯誤的。
但,誰教他就是喜歡宮飛雪。
魚和熊掌,到底是不可兼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