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在屋子裡擔驚受怕了整整三天,才終於再一次見到小五。
他真的比從前憔悴很多了。
秦晚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幾乎命喪黃泉了。
至於跟他一同前來的小順子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幾乎是半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了。
小五在看到秦晚的時候,因爲擔心她難過,還裝作沒事人似的哄她:“你不用擔心我,我什麼事兒都沒有。我給你帶了糖,在我的包袱裡,你拿來餵我吃一顆。”
他騙秦晚轉過身去拿糖果,可是自己卻實在撐不住昏了過去。
秦晚拆開了糖果轉過身來,卻看到小五已經昏迷了過去,她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哥……”
秦晚走過去坐在他的邊上,將那糖果放在一旁,轉而握住了他的手。
小五慣用的是右手,如今沒了食指,簡直比要他的命還來得嚴重,秦晚真的擔心他醒過來之後會放棄自己。
秦晚抱着他的右手,流着眼淚,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她怕吵到小五休息,更怕小五擔心自己。
鮮于墨悄悄地走了進來,輕輕地將手搭在秦晚的肩膀上:“別擔心,他會好起來的。”
秦晚怕自己再哭會發出聲音,於是連忙轉過身去鑽進了鮮于墨的懷裡。
鮮于墨和小五的關係不錯,看到小五的樣子,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
“沒事的,真的沒事的。”
小五這一次昏迷,再次醒過來便是一天後的事情了。
秦晚雖然想守着他,可是奈何身子實在是撐不住了,只好先離開了一會兒。
所以小五醒過來,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小順子。
他忙關切道:“小順子,你沒事吧?”
小順子搖搖頭,大剌剌地一抹眼淚,道:“奴才沒事,大人可算醒過來了。”
小五道:“王妃呢?”
小順子道:“王妃才離開不到半個時辰。”
小五頷首,鬆了口氣,道:“王妃的身子怎麼樣?”
小順子道:“王妃的身子還
好,只是有孕了不能太過操勞。”
小五頷首,於是對他道:“你也吃了不少苦,趕緊也去休息吧。”
小五搖了搖頭,道:“不,我不去,我要陪着您。”
他很感激這次小五救了他。
可是小五卻擔心他的身子:“你去休息吧,我要去看看王妃。”
他說着便要爬起來,小順子連忙去扶他,他本來還覺得沒事,可一看到右手上缺了一根指頭時,心裡不免又是一陣刺心。
他的手,可算是廢了,日後能不能再行醫問診都是未知數。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小五卻也不能強求什麼了。
於是別國臉去,對小順子道:“你回去吧。”
小順子忙扶着他,道:“讓奴才陪着您吧,大人,您這樣奴才不放心。”
小五是實在說不過小順子,於是只好道:“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着自己的身子。”
小順子點了點頭,替小五整理清楚之後,便將他扶了出去。
秦晚剛剛纔睡着,鮮于墨出門的時候替她關上了門,一轉身,正好遇見了小五。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小五往門上看了一眼,笑道:“王妃休息了?”
鮮于墨點了點頭。
“你的身子好些了嗎?要不要叫大夫看看?”
小五搖了搖頭。
“我的身子怎麼樣我自己心裡清楚,我能不能跟你單獨聊聊?”
鮮于墨很快點頭,於是上前去扶住了小五。
小五對身側的小順子道:“你回去休息吧,我一會兒自己回房就是。”
小順子搖搖頭:“奴才在這裡等大人。”
小五也只好嘆一口氣,對守在門口的隨風道:“勞煩你幫我看着他。”
隨風點了點頭:“大人放心。”
如此,小五才放心的跟着鮮于墨離開。
兩人到了一處涼亭坐下來,小五不曉得觸碰到了傷口,不由得微微呲牙蹙眉。
鮮于墨道:“你的手……”
小五苦笑道:“我日後怕是
不能再行醫了。”
鮮于墨道:“你不必這樣想,以前軍營裡有個將軍,他也是在戰役中被砍斷了右手,後來便苦練左手。雖然後來戰死沙場,卻也曾馳騁疆場,”他頓一頓,看着小五道:“你不要灰心,要相信有志者事竟成,你只要肯勤學苦練,用左手診脈鍼灸也是一樣的。”
小五點點頭,笑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下官會記住王爺的話。”
鮮于墨道:“其實這裡沒有外人,你可以叫我妹夫,人前我是你的主子,人後我們卻是一家人。”
小五頷首道:“多謝王爺看得起我。”
過了一會兒,小五道:“妹妹騙太后娘娘說她懷了身孕,是不是你們的行動出什麼事?”
鮮于墨道:“我們的確是遇到了一些麻煩,不過,晚晚的確是有了身孕。”
小五驚訝道:“果真嗎?”
鮮于墨點點頭:“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本來只是打算用這個做藉口,把你接過來,是因爲前幾日晚晚因爲你的事情受了刺激,所以我們才知道的。
小五嘆了口氣:“這孩子總是這麼冒險,萬一孩子要是出了點兒什麼事兒,我看她心裡也一定不好過。”
鮮于墨這是這麼想的。
小五很快又道:“那麼你們到底遇上了什麼事兒?”
鮮于墨道:“是這樣的,有許多將士都重了曼陀羅花的毒,但是鎮上所有的曼陀羅花都被人買光了,顯然是有人刻意爲之。晚晚說她小的時候,岳父大人曾經教給你們一個解毒的方子,可是晚晚說她想不起來了。”
“所以你們就想了這個法子找我過來?”
鮮于墨點了點頭。
小五道:“這個方子我倒是還記得,裡頭的藥材也並不稀缺,我現在就可以默給你,若是能幫得上你我一定幫。”
鮮于墨感激道:“多謝了。”
小五道:“哪裡的話,我的妹妹那麼驕縱任性,多虧你肯對她那麼好,若不是,妹妹一定已經嫁給閔子期那個混蛋了。”
鮮于墨笑道:“或許娶了她纔是我的福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