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章明天上午吧,有點卡,正在理順!#!#!攬月山莊,書房中。
“什麼?洛兒已經病入膏肓了?你這沒用的庸醫!”
震怒的聲音透着難以置信,緊接着龍嘯就以一個拋物線的弧度從裡面飛了出來,重重摔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蝶舞連忙過去把他扶了起來,輕嘆一聲走了進去。瞧見百里南歌那扭曲的臉,微微搖了搖頭。
“師兄,你跟龍嘯發什麼火呢?洛兒如今已經生病了,你再對龍嘯發火也不能讓她好起來啊。再說她身上有裂魂蠱和血咒,這要一般人怕早就沒命了。”
“君襲墨這混賬,本宮這次饒不了他。既然保護不了洛兒還死纏着她做什麼?”他怒道,臉頰繃得緊緊的。
蝶舞眸色暗淡了一些,牽強地笑了笑,“師兄,別衝動。洛兒現在已經是太子妃了,你別說這些氣話。她吉人自有天相,會好起來的。”
“就算是太子妃又如何?本宮依然可以把她帶回來,難道我冰極宮還養不起她不成?”
“……”
蝶舞頓時無言以對了,他始終都放不下凌洛,從頭至尾就沒打算放下過。而她的存在,僅僅是可有可無的小透明罷了。
“師兄,別傻了,洛兒能夠無怨無悔地在君襲墨身邊,自然也是愛他的,你又何必如此生氣呢。學會放下吧,你會過得輕鬆一些。”
放下這些,看看身邊的景物,會發現其實身邊的人也值得擁有啊。
可是這樣的話她不敢說,她已經表白過了,但沒用。她只求能夠一直在他身邊呆着就好了,起碼還能看看。
“小舞,你去歇息吧,不用管我。”
許久,百里南歌轉頭對蝶舞道,眸色有些複雜。
可能是她剛纔說“凌洛也是愛君襲墨”的話把他刺激到了。他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很難受。
“師兄,你也早點休息吧,別糾結了。”
“恩!”
蝶舞離開後並未回房,心碎地來到了後院的花園中跳起了劍舞。
她很難過,也很無助。這些日子和百里南歌朝夕相處,她心頭那份愛戀越來越濃,根本無法割捨。
她要如何去忘記他?
師兄,她已經嫁人了啊,你還守着她做什麼呢?難道你這一生就打算這樣沒有未來沒有希望的度過嗎?
天下有如此多的女人,你又何必單戀她一人?你爲何不看看我,不看看我對你的心,我也可以爲你生爲你死,爲你付出所有啊。
可你爲何如此不屑?
秋風蕭瑟,暮色下的蝶舞像一個墜落凡間的仙子,一顰一笑都是那麼顛倒衆生。長劍在她手中不斷蕩起朵朵泛着寒光的劍花,她霸氣而犀利。但即便如此,她在百里南歌面前也是卑微得像一隻螻蟻。
她越想越難過,雙眸中淚眼婆娑,隨着她的舞動而橫飛。她其實恨凌洛,因爲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百里南歌所有的愛。但她又不能去恨,因爲她對冰極宮又何嘗不是盡心盡力地付出。
所以她心中愛恨糾葛,痛苦得不知所以。
聽着後院蕭瑟的聲音,百里南歌知道是蝶舞在舞劍,但他沒有去理會。有些東西他給不起,所以冷漠一點最好。
他輕嘆一聲走出了書房,舉目望着墨黑的蒼穹,心裡拔涼拔涼的。
怎麼會這樣呢?
他擔心凌洛,當初他以爲放手就是給她最好的東西,可是現在想來把她送進皇宮就好比送進火坑,他後悔了。
夜風好冷,他衣着單薄卻無動於衷,心思根本都沒在自己身上。滿頭銀髮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尤其寂寥,他就那麼杵在院子裡望着天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宮主,更深露重的,你還是先休息吧?”瞧見他在院子裡站得都要被風吹成雕塑了,龍訣實在看不下去地走了過來。
“宮裡到底怎麼樣了?”
“回宮主,君傲天最近迷上了一個妃子,非但對朝政不管不問,上次還殺了不少大臣的門客,把一些頗有微詞的大臣也抓了起來。”
“噢?”
“屬下有一個朋友在尚書府張柯手下當幕僚,但前日接到少主的消息讓張尚書趕快遣散手下門客,才得以逃過一劫。”
“這麼說,那其實是那個妃子在從中作亂?那進攻攬月山莊的人也必然不是君傲天而是那個女人了。”
百里南歌一直揣測的是君傲天,雖然那三十六煞星進攻的時候口口聲聲說着是太子殿下,但他很清楚君襲墨不會這麼做。
這個世界上,最想除掉他的人應該是君傲天才對。
“這個妃子,是故意要擾亂朝綱麼?”他有些納悶。
“屬下也是這麼猜想的。”
“查了那個妃子嗎?是何方神聖?”
“查是查了,但是沒什麼用。屬下只查出她叫鳳珏,是皇后送給君傲天的,當時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昭儀,但後來卻連升好幾級,現在已然成了後宮四妃之一了。”
“洛兒的病與這妃子有直接的聯繫嗎?”
“屬下還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宮裡的人口風很嚴,沒有傳出來。”
“看來,本宮勢必要進去一趟了。”百里南歌捏了一下眉心,轉身回了廂房。他的臉上,多了幾分凝重。
本來他打算遠離那個地方的,他不屑也不想去那個地方,可是現在,爲了凌洛他必須要去看看了,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要去。
……
東宮,書閣
君襲墨把今古的藏書全部都翻閱了一下過後,卻依然找不到任何與《伏魔咒》有關的資料。翻着《伏魔咒》上那些看不懂的符號,他又沮喪地收起來了。
回到瑤光殿時,春夏秋冬和君含笑都還倒在地上睡覺,他愣了一下,連忙過去把君含笑抱起放在了軟榻上。
“笑兒,笑兒你怎麼了?”
“唔……”君含笑輕噓一口氣才掀開了眸子,打了一個哈欠,“咦,四皇兄,你怎麼在這裡?”
“你怎麼在地上就睡着了?你們幾個怎麼了?”君襲墨又轉頭瞥了眼春夏秋冬,好生納悶。
她們也可能是被吵醒,挨個從地上爬了起來,在瞧見君襲墨時又齊刷刷跪了下去。“奴婢拜見殿下!”
“你們都是怎麼回事?全都睡在了地上?”
“額?奴婢不知道呢。”春花環視了一眼四周,很疑惑地道。
君襲墨蹙了蹙眉,也沒有深究了,衝她們擺了擺手,“秋月冬雪,你們送幽蘭公主會寢宮,你們倆就下去吧。”
“是!”
“四皇兄,我還是在這裡多陪陪洛姐姐吧,你找到資料了嗎?”
“還沒有,所有的書籍上面都沒有記載。你先去睡覺吧,快天亮了。”
“好嘛!”
所有人離開過後,君襲墨才和衣斜靠在了牀邊,輕輕把凌洛摟在了懷中。他心裡很亂,可能她遭受的痛苦太多,讓他極其唾棄自己了。
“洛兒,我該怎麼辦呢?怎麼樣才能讓你好起來呢?”他心疼極了,瞧着她這樣痛苦他像是感同身受。
連續兩天沒有閤眼,他的眼眸裡盡是血絲,靠着凌洛小憩,也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天微亮的時候,凌洛醒了過來,那股像是壓在她心臟上的感覺沒有了。她出了一身的汗水,有些臭烘烘的。
她還枕在君襲墨的懷中,一轉頭就看到了他憔悴不堪的臉頰。他還是斜靠在牀頭,用一種很不舒服的睡姿睡着。他沒有蓋被子,裸露在外的手冰冰涼的。
她一愣,連忙支起了身子,卻一下子驚醒了君襲墨,他掀了掀眸子,擰着眉環視了一下四周,才忽的反應過來。
“洛兒,洛兒你醒了?”他像是難以置信凌洛的醒來,連忙用手探了探她的體溫,卻已經變得正常了。
“咦,真的不燙了,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可能是激動傻了,有些語無倫次的。
“我沒事了,別擔心。”
凌洛的聲音很沙啞,彷彿踩着砂礫的那種聲音。看着他那佈滿血絲的眼眸和憔悴的臉,擡手輕輕撫摸了一下。
“你怎麼沒有回寢宮睡覺呢?”
“怕你醒來找不到我。”他柔聲道,還不放心的又探了一下她的脈搏,沒有之前那樣洶涌澎湃了。
“我真的沒事了,快去休息吧,叫春花她們來就好了。”
“不,我就要留在這裡。”他不要走,怕她還會出現意外。
“我想沐浴,一身臭烘烘的。”她擡起汗溼的衣服聞了聞,又唾棄的別開了頭,“真的好臭哦。”
“我陪你,給你搓背!”
“……討厭!”
凌洛嬌羞地把頭埋在他懷中,很不好意思。成親過後她忽然矜持了許多,之前那些奔放的行爲也都收斂了。
君襲墨莞爾一笑,一把抱起她朝着寢宮後的一個浴池而去。
這浴池並不大,但能引水進來,夏天的時候可以消暑,冬天的時候升溫就能成爲溫泉一樣的,特別舒適。
他貼心地脫掉凌洛的衣服,抱着她浸入了池水中,拿起胰子往她身上抹。而在抹到背後的時候,他看到了她背上那若隱若現的一條條血紋,頓時心頭一震,但沒表現出太異樣。
凌洛因爲身體才稍微好一點,有些軟綿綿的,就一直靠着君襲墨,任憑他當一個重量級地搓澡工。
她還不知道背上又出現了血紋,因爲水溫太舒適而愜意得想睡覺。
“殿下,殿下……”寢宮外忽然響起了王朝急促惶恐的聲音,令君襲墨的臉色頓時有些不悅。
“什麼事?”
“有個人要見你。”王朝沒敢說出來人是誰,但君襲墨卻聽出來他的遲疑了,大概猜出了是誰。
“讓他在書閣等候!”
“是!”
“那你快去吧,我自己洗好了。”凌洛不以爲意道。
“我馬上就回來,你累了就歇會。”
君襲墨心裡有些慌張,起身穿上衣服就走了出去。當他急匆匆來到書閣的時候,很不意外地看到了一個滿頭白髮的男人,他面色慍怒,看樣子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