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吃到飽三字,銀甲立即歡呼起來:“好啊好啊!就這麼說定了!一定要讓我吃飽!”
一旁,戰櫻卻急了,把明鳳舞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鳳舞,我這次到九殺林海,一爲歷練,二爲捉拿妖獸,填充我們馭獸門的獸庫。我辛辛苦苦在林子裡待了快十天,一共也就捉到幾十頭二品妖獸罷了。你難得和七品妖獸定了契約,爲什麼還要解除?”
明鳳舞指了指還在爲可以吃飽的好消息而甩尾搖頭,開心不已的銀甲,無奈地說道:“這種二貨給你,你收嗎?”
“我……”
這可是七品的龍族啊,二一點又怎樣?戰櫻剛要點頭,卻見銀甲居然踢腿扭腰,像是在跳舞的樣子。
只爲了一頓飽飯,就樂得傻成這樣,確實丟人。她馬上改口:“算了算了,鳳舞你自己看着辦吧。”
把銀甲的事丟到一邊,戰櫻又依依不捨地說道:“你們馬上就要離開了嗎?剛成爲朋友就分開,真是捨不得。”
明鳳舞安慰她道:“我們同爲八大派,相信以後一定還有機會再見面。”
戰櫻頓時轉憂爲喜:“那倒是。再過一陣子,又到了八大派弟子相互切磋的比武大會了。算算時間,到時我也該結束歷練,回到門派,前往大會了。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再見。”
明鳳舞還是第一次聽說比武會的事,不禁問道:“我加入門派時間不長,不太清楚情況,你能給我介紹下這個比武大會是怎麼回事嗎?”
“當然可以。它就是八大派每三年一次,爲弟子舉行的切磋會,輪番上陣打擂臺,勝者爲王,可以得到豐厚的獎勵品。其實的正式名字叫做奪冠大會,只是我更喜歡叫它比武大會,這樣念起來更加順口。”
原來如此,就相當於前世各個門派間的排行比賽嘛。明鳳舞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今年的奪冠大會就在三個月後舉
行。確定了重逢時間,戰櫻重新變得開心起來,轉而問明鳳舞喜歡什麼樣的禮物,到時她會帶過去。
明鳳舞剛要謝絕,忽然,不遠處的樹林間傳來一個笨重的腳步聲。似乎有什麼人,徒步走了很遠的路,筋疲力盡,身體幾乎快要支撐不住了,卻還在咬牙前行。
聽到這聲音,明鳳舞挑了挑眉:這九殺森林不是說人煙罕至麼,怎麼這兩天卻突然熱鬧起來了?她先是遇到沐水清,又碰上戰櫻。現在這一位,會是誰呢?
戰櫻也立即提高了戒備。直到那人出現在他們視線之內,發現是位穿着天啓宗弟子服飾的男子,懷裡還抱着一位頭顱低垂的青衣女子,戰櫻才稍稍釋然,揚聲招呼道:“這位師兄,請問你是天啓宗哪位長老的弟子?”
男子看上去二十四五歲的模樣,是道尊六級。雖然修行速度比不上戰櫻,但也算是難得了。所以,戰櫻才認爲他的師傅至少應該是位長老,而非次一等的尊者。
但在她打招呼的時候,認出這男子是誰的明鳳舞已然警惕,伸手一拉,快速帶着戰櫻避到一邊。
隨即,伴着一陣刀刃破空的聲音,一柄風翅銀刀呼嘯着盤旋射過剛纔她們所站的位置。在撲了個空後,又自動飛回主人手裡。
原本還爲明鳳舞舉動摸不着頭腦的戰櫻,見狀立即憤怒地質問道:“你是誰?爲什麼一見我們就動手?”
“嘿嘿,我是誰?問一問你身邊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就知道了!”男子擡起一直微垂着的頭,赫然是震旦!
他用下巴摩挲着懷中毫無生氣、面容慘白若鬼的女子長髮,恨聲說道:“你身邊的這個賤婢,殺死了我最愛的女人,我要她陪葬!你既然和她是一夥的,那就一起納命來!”
銀甲剛纔的話,戰櫻也是聽在耳中的。當即皺眉說道:“那女人明明是被妖獸吃掉,和鳳舞有什麼關係?你不要血口噴人!”
“如果不是爲了殺她,清兒怎麼可能會來九殺林海,又怎會遇上妖獸?一切都是她的錯!”
震旦咬牙切齒地說完,又低下頭,溫柔無比地對早已是空屍一具的沐水清說道:“清兒,你好好看着,現在我就爲你殺了她,滿足你生前的願望。”
他的話雖然沒頭沒腦,但聰穎的戰櫻還是猜出了前因後果,頓時又是氣憤,又是不可思議:“你的臉皮是城牆做的嗎?你們想殺鳳舞,結果自己的女人卻被妖獸吃了。你不但不反思自己沒能耐保護不好她,反而還來怪別人?”
“住口!”震旦最後悔的就是沒有照顧好沐水清,忙着斬殺妖獸時,竟不慎讓地刺蜘蛛趁虛而入,把沐水清給擄獲當成食物吃掉。
他不願承認這是自己的過錯,便下意識地把責任全推到了明鳳舞頭上。認爲只要殺死這個女人,就算是替沐水清報了仇!
現在被戰櫻揭穿了老底,震旦不免惱羞成怒,掄起風翅銀刀,向她衝了過來:“你口口聲聲替這賤婢說話,那我就先殺你,再殺她!”
但他剛剛踏出步子,卻只覺一股大力迎面襲來,身上頓時傳來一陣劇痛。隨即身體輕飄飄地一蕩,被抽得高高飛了起來。
震旦只覺周身火辣辣地痛,甚至以爲自己會被那股大力撕成兩半。還未反應過來是什麼攻擊了他,隨即發現,原本抱在懷裡的沐水清,居然裂成了碎片!
地刺蜘蛛的毒液徹底融化了她的五臟六腑,只剩下一個空殼。現在,卻連這個空殼也沒有了。一道道碎片間,還沾着腥臭發黑的血絲,讓震旦噁心欲嘔。哪怕拼命回想沐水清生前的美貌,也無法抵銷這份厭惡。
“不……我是愛清兒的,爲了她我什麼都願意做!我愛她,我愛她!我要爲她報仇!”震旦拼命說服着自己,大喊大叫着,被那股突如其來的大力抽得遠遠飛了出去,身子迅速在天邊縮小,很快便沒了影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