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擎天帶領着軍隊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篇場景,火海,到處都是吞吐着人命的火舌,就是慕擎天釋放冰層也阻擋不了,更別說還有着驚人的毒氣。
慕擎天他們現在的位置距離神農城還有五里的距離,尚且都是這樣,進不得退不得更不要說神農城內部了。
“殿下,真的過不去了。”手下的將領跑過來說道,“前後都是火海,就是水系法師大水漫溉撲滅了這火,這四周的毒氣也是很難清除的。”
“神農城,沒了?”慕擎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最後的親人媚姨也沒了麼?
“殿下,節哀。”將領說道,“這事誰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誰都沒有想到雨澤國會對神農城下手,更沒有想到神農城最後選擇的是同歸於盡。”
其實在場的人都很清楚神農城意味着什麼,而且四國當時交戰的時候都已經簽訂協約了,絕對不能對神農城下手,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人真的動了手,而且是這樣的明目張膽。
“雨澤國,靈族,這一筆賬,我慕擎天真的要好好和你們算算了。”慕擎天咬牙切齒地說道。
蘇媚和任遠看着那沖天火勢,兩人都不僅嘖嘖驚歎,只聽蘇媚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神農城燒起來,竟然是這麼壯觀的。”
“千年古城,付之一炬,你竟然說它壯觀。”任遠不禁苦笑,“這可是我列祖列宗多年的心血。”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蘇媚嘆息一聲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想,但是又有什麼法子,雨澤國會因爲神農城的特殊性就此罷手麼,到時候真的進來了,就不是燒城了,而是屠城了。”
“我也清楚,可是看到這面目全非的樣子,真的是讓人感到心痛。”任遠苦笑着說道。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蘇媚問道。
任遠看着一臉自得還在啃着羊腿的混沌說道:“在下想要去南海,不知道閣下是否能夠給一張通行證?”
“南海,可以,但是你要把你家的廚子帶着。”混沌說道。
“這是自然。”任遠說道,“能得到混沌大人的讚揚,是這廚子的榮幸。”
“我會回秋家,帝都那邊還有事情要我處理。”蘇媚說道。
“你這靈族的女人心真狠,不會不知道你那個外甥難受成什麼模樣了。”混沌說道,“也不報一個平安。”他的視力極佳,一眼就看到了慕擎天的所在位置。
“那又如何,這樣不知我的死活,結果只會更好,血海深仇,只會讓人奮進不是麼。”蘇媚說道。
“你真是心狠。”任遠不得不這樣無奈地說道,“和秋瓷學了一個十成十的。”
“沒辦法,我不心狠,那麼別人對我狠起來就是讓我流血又流淚,那些年的苦,我還沒有吃夠麼?”蘇媚說道,“現在不是出現的好時機。”
“那麼我們就在此作別了。”任遠說道。
“告辭。”蘇媚說道。蘇媚說完就走,背影十分的孤單,卻又十分的堅強。任遠嘆息一聲,二十多年前的蘇媚,只不過是一個有些小聰明做事十分妥貼的小姑娘,對待未來有着美好的幻想,二十年後的蘇媚,已經是一個歷經滄桑的婦人,身上再沒有一絲女性的嬌柔。
“靈族這是作孽啊。”任遠看着那火海又看了看蘇媚遠去的背影長嘆一聲說道。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做多了孽,到最後只會讓他們還的比欠下來的還要多。”混沌說道。
“也是。”任遠說道,“麻煩混沌先生。”
南海的景色很美,層層疊疊的浪花跟雪團一樣鋪着,夕陽西下,怎麼看都是一副美景,怎麼看都是一卷寧靜的畫軸。
“這裡就是南海?”任遠問道,順帶將任俏拉了下來說道。
“你以爲呢,是險惡的外海麼?”混沌化爲人形舒展了身體說道。
“南海很少有人能夠進來,就是從南海流出物資,也是有市無價的,所以自然會想知道這南海究竟是怎麼樣的險惡環境。”任遠說道。
“什麼事情呢,都不能看錶像,誰知道那兇險的環境下是不是隱藏着世外桃源,誰也不清楚那絕美的外表下是否包藏着險惡的用心。”混沌說道。
“照這樣看來,安然過得很好。”任遠說道。
“那你自己看咯,閉息丸不需要我給你們準備吧。”混沌說道。
“那是自然。”任遠說道。
當任遠和任俏被混沌帶着下潛的時候,安然正在和林修要東西。
“地圖,沙盤,你要這些做什麼?”林修十分不解地問道。
“我要分析形勢,我要知道擎天大陸究竟發生了什麼。”安然說道。
“你又不在戰場,你能知道什麼。”林修說道。
“我要知道現在大陸上最新的消息,神農城究竟怎麼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安然說道,“如果玄族沒有在大陸上安插暗線,絕對不可能不被人發現你們的隱居地。”
“最新的消息就是神農城被毀了。”林修說道。
“神農城被毀又如何,我只關心的是人有沒有事情。”安然說道。
在安然看來,神農城被毀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的計劃如果被執行,那麼帶來的災難,安然是可以預見的,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神農城內部人員的安全。
“自然是沒有事,而且還好得很。”任遠走進來說道,看着林修又說,“多謝玄族王子相救。”
“不過是受人所託而已。”林修說道,“我怎麼也不會想到秋瓷姑姑會選擇讓混沌去協助你們。”
“秋家?”安然心中的警惕性提高了好幾個檔次,聽林修的語氣,似乎秋家和玄族的關係很不簡單。
“玄族與秋家交好近三百年,如今玄族的物資大部分都是秋家供應的,而且秋家與玄族也有聯姻。”林修說道,“就好比秋瓷是我的父親的
表妹。”
“任遠前輩,你是不是也知道?”安然看着任遠說道。
“我猜到一些,但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深的聯繫,你的師父蘇媚就是秋家的人。”任遠說道,“秋家和玄族的密切關係也是有目共睹的,可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她竟然會是你的姑姑。”
“那麼我和慕擎天經歷的一切,你們是不是……”安然的眼睛開始燃燒起了怒火,她和慕擎天到現在遭到了多少算計,尤其是慕擎天,他自己都算不清了。如果這只是敵人暗害那是沒得說,可是如果是有人計劃好了,那一切都是另當別論了。
“我並不知情,最近才猜出來一些,不過你應該只是一個意外的參與者而已。”任遠說道。
“那麼這一切慕擎天知不知道。”安然冷聲問道。
“我想他應該很清楚,一個所謂的帝王培養計劃。”任遠說道,“只不過是遇上了你這麼一個意外。”
“那麼那麼多的算計,是因爲想要除去我這一個意外。”安然想到了慕擎天許諾的誓言,待到一切事了,相約浪跡天涯,這一個誓言或許是秋瓷眼中最大的障礙。
“也不能這麼說,慕擎天是秋瓷看中的帝王,怎麼能夠讓他歸田。”任遠說道,“如果慕擎天走了,秋瓷找誰做皇帝。”
“不是說慕擎天已經被廢了麼,現在是由慕雨澤當皇帝。”安然說道。
“那不過是幌子,慕擎天如果是皇帝,帶兵打仗那就是一個活動的靶子。”任遠說道,“如果換一個身份,那麼一切都好辦得多。”
“如果姑姑還有其他比較有才華的孫子,也不會考慮慕擎天,這個男人在她看來還有一些兒女情長的弱點,可是沒有辦法,其他都是不成器的傢伙,只能選擇慕擎天了。”林修說道。
“那麼那位尊貴的太皇太后打算如何處置我?”安然對林修說道,“還是把我變成玄族就是她的指示?”
“都不是,把你變成玄族是我的臨時起意,因爲我需要一個人能夠攻破玄族的難題。”林修說道。
“安然,你不要太過生氣,至少你我相遇絕對不在計劃之中,你與慕擎天的相遇也是計劃之外,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刻意的。”任遠說道。
“那媚姨?”安然想起了那個笑得很溫暖的師父有一些忐忑地說道,“她是否是故意的?”
“我不清楚,這件事情,你必須問當事人。”任遠說道。
安然的神情十分的萎頓,她想到媚姨如果真的是故意的,那麼那些感情是否又是真的?她是真的把媚姨當作自己的母輩,在惠姨死後,媚姨就一直牢牢地佔據着那一個位置。
“安然,沒有什麼真正的是非黑白,對錯善惡,一切都只看你自己的心,你認爲蘇媚對你有一絲摻假麼?”任遠還是忍不住爲自己的老友說一句話,“那時候你也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她犯得着算計你麼?”
“我需要好好想想。”安然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