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兒偷眼瞟向焰蕭,小心翼翼的問着,“你真的不生我氣,不怪我騙你啊?”
“我是永遠都不會和你生氣的,因爲你是我的心肝。”
他解釋這,順手將小女人擁入了懷中,“你又沒騙我,雖然你只是負責將飯菜從鍋裡盛出來,鏟了最後一鍋鏟,可這不能改變你參與到製作的事實,你說那些飯菜是你親手做給我吃的,也沒什麼不對的。就算你真的騙我,把我騙慘了,我都不怪你。”
他寵溺不已的說着,揉着小女人的臉頰,觸碰到那些交錯縱橫的疤痕時,不覺間輕聲嘆了口氣。
“天妒佳人。”
他輕嘆着,將她緊緊的擁在了懷中,“怎麼會從出生的那一刻起,臉上就有這些東西。這些分明像是後天造成的。你確定不是你小時候,將軍府中的人,欺負你孃親死得早,在你臉上來了這麼幾刀?”
“不是。”
嫵兒很肯定的說着。
“這麼肯定?”
焰蕭微微皺眉,細細看着小女人的臉頰,他怎麼看那刀疤都像是後天來的。
嫵兒似是有些不願意提及此事那般道:“我可以肯定,不是有人在我臉上來了幾刀,你怎麼不相信我呢?”
“信,我信。不過是替你想清楚,怕你漏掉昔日裡欺負過你的仇人罷了。待我們殺回皇城的時候,我會把那些讓你不開心的人,一一揪出來,交由你發落,讓你開心的。”
他淡淡的笑着,言語間充滿了霸道的意味,那是屬於望着的霸氣。可那霸氣間卻還帶着一抹柔情,是他對小女人的柔情。
“是有個好消息想告訴你。”
他輕聲的在她耳邊喃呢着。
“什麼好消息。”
“還記得我以前同你說過的話嗎?我說我會想辦法治好你臉上的傷。當年醫無心之所以會在醫家過得很痛苦,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醫家有一張古方,是萬年前流傳下來的方子。名爲復顏膏,次要由九種奇珍名藥調配而成,給女子敷用,會另女子恢復容顏,青春永駐。雖然這九種奇珍,世間已是難尋,但當年的醫家,仍是爲了這藥方的歸屬,整了個頭破血流。後來我出手,幫醫無心擺脫了家族的紛爭,他就將藥方轉贈給了我。”
焰蕭回憶着當年的事情,說到此間就是戛然而止,他眸光炙熱的緊鎖着小女人的美眸,半晌都不說話。
“嗯?然後呢?”嫵兒很是茫然的問着。
“那九種奇珍中的一種,已經被我尋到了,怎麼樣,是不是好消息?”他說着,俯身請問了小女人的額頭。
無人嬌然的半轉身那,靠在了焰蕭的懷裡,“是好消息,不過你怎麼不務正業啊,大敵當前,還去找奇珍。”
“不會耽誤正事的,那復顏膏一定能令你容顏恢復的。”
焰蕭十分肯定的說着,嫵兒的眸中閃過了一抹黯然之色。
“焰蕭,謝謝你,不過沒用的,不要再找了。”
她聲音顯得有些悽然的說這。
焰蕭急了,“怎麼會沒用,嫵兒這不是你啊,這不該是你的性
格。你從來都樂觀,都不會輕易放棄的。你不肯說你生辰,我打聽了好久,知道今天是你生日,特意準備了這個驚喜給你。不要說喪氣話,九種奇珍我都會給你找到的。”
他十分肯定的說着,嫵兒確實挽起了袖子,將三枚銀針定在了手腕的三處大穴上。
一盞茶的功夫,一道金色的線就浮在了她的手腕處,那條金線並不固定,不斷的上下游走着。
“是中毒,是我的體質都無法化解的毒。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可復顏膏對我來說真的沒用,我不想你浪費時間在錯誤的方向上。”
焰蕭臉上的笑意盡數收斂,他原本想給她個驚喜,可現在看來,根本那就不是驚喜了。
他怔然的半晌才道:“什麼毒?”
嫵兒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我身體無法化解的。以前手腕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東西,直到上一次從絕地回來後,手腕上總是會時不時的浮起這種金線,脈象中中毒的跡象也越來越明顯了。我可以肯定,我的容貌變成這樣與這條金線有關。”
凝眸望着嫵兒,焰蕭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曾經嫵兒深入絕地,在那樣劇毒的環境中,都可以來去自如,可多年來,身上卻中着一種她的體質都無法抵抗的劇毒。
這毒得有多烈啊,連他的小女人都無能爲力。
雖然她只說了,她的容貌是現在這般,與金線有關。
但她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口,就是那種劇毒除了會讓她的容貌毀成那般外,還會對她的身體產生什麼影響,是她無法知曉的。
眉頭微微皺着,他沉聲道:“我會找人,替你解身上的毒,我一定會把你身上的毒給解了,一定……”
他喃喃的說着,好似生怕小女人會離開他那般,將她抱得越來越緊。
“我沒事的,你別這樣。”
她強顏歡笑,而後道:“不管啦,今天是我生日,你要給我慶生啦。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我要吃長壽麪,我要吃荷包蛋,你看着給我煮啦。”
她嬌笑着將焰蕭推到鍋臺旁,背對着他時,她的神色卻是黯然了。
微微閉目站在當場,她悵然的嘆息了好久,才勉強讓自己暫時忘記中毒的時間。
從那條金線出現開始,她就用盡各種方法去驅毒。
在21世紀,她是研毒人員,她也精於解毒。
可所有的解毒方法,解毒藥劑都對這條金線無用。
她不想放棄希望,可有的時候不是抓着一個希望就能活下來的。
因爲她對焰蕭說謊了,脈象不僅顯示中毒的跡象越來越明顯,還顯示着她身體的精力在被虛耗,那是性命無多的徵兆。
多則五年,少則一年半載,是嫵兒對自己身體狀況的判斷。
哪怕此生再無多少時光,她也希望能多和愛的人廝守,能完成彼此的夙願,沒有任何遺憾的離開人世。
努力的笑了好久,笑得嘴角都抽筋了,嫵兒才轉身,很是不滿的嘆着,“哎呀,你煮麪好慢,好笨手笨腳的。
你說,你上次下廚給我做的小排骨是不是也鏟了最後一鍋鏟,然後就說是你親自下廚做的。”
“不是。”
焰蕭毫不猶豫的否決着,而後就是有些邪魅的一笑,“我一鍋鏟都沒鏟,只負責提着食盒來見你了。雖然我下廚不多,可我真的會下廚,你相信我,長壽麪一定煮的很好吃。”
“我信,就算色香味都不全,我也喜歡吃。你好好煮麪,我在旁邊看着,看着你手忙腳亂的樣子,以後你欺負我,惹我生氣的時候,我就想想你堂堂王爺下廚的狼狽模樣。”
“那還不如到時候我給扮鬼臉呢。”
焰蕭笑着將麪條下鍋,荷包蛋窩的不錯,那麪條的香氣聞得嫵兒那叫一個心曠神怡垂涎欲滴。
偷過了一雙筷子,她就一根根的盜取着鍋中的麪條。
“小心點,燙着。你這個小饞豬啊。”
“我叫嫵兒,不叫珠兒,你喊錯人了。”
她俏皮的說着就將一根麪條塞進了焰蕭的口中,“好啦,賭注你的嘴,不許再亂說了。”
“這可堵不住我的嘴。”
說着,他俯身,噙上了小女人的脣。
這般寧靜又快活的小日子並沒有過上多久。
羅成是相當敬業的一個人,又或者說他非常珍惜自己的前途,在這件事情上,是極盡可能的攀附太子,希望成爲太子的心腹。
這樣他才能和女兒羅冰冰裡應外合,一起踩掉慕容家,讓羅家權傾朝野。
皇上密函來了纔不過五天的時間,羅成就已經趕到了塞北。
寧王府進入了警戒狀態。
醫無心負責每日在衆人面前裝瘋賣傻,嫵兒和吳越則是在明處等着羅成的到來,焰蕭隱匿在暗處,隨時掌控着王府中的大局。
羅成來了,與吳越在暗室中見面。
暗室中,羅成見到了嫵兒,不覺間是警覺了起來,“王妃怎麼也在這?”
“因爲有些事情想告訴羅大人。”
嫵兒不動聲色的說着。
羅成眉頭一揚,自恃身後跟了百名禁衛,根本不懼她的道:“什麼事?”
“其實呢,江湖中的傳聞都是真的。焰蕭就是寧王,寧王就是焰蕭。他從來都沒有癡傻過,更沒有變成殘廢。”
嫵兒這般說着,羅成神色一怔,“這應該是個秘密,你爲何對我說起?你就不怕我將此事稟告給皇上,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嗎?”
嫵兒輕笑,“吳先生也知道這件事情啊,你來接替他的位子,自然也要知道這些的。可是,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哎。”
羅成只覺得背脊有寒風吹過,“王妃何意?”
嫵兒一拍頭道:“哎呀,我忘記了,把不該說的事情告訴羅大人了。羅大人,你只好去死了。”
說着,她給了吳越一個眼色,吳越退了開去,嫵兒閃電般的出手,抽出了一支箭矢刺入了羅成的胸膛。
箭矢上赫然刻着太子東宮的東字,這是太子東宮禁衛隊的人,纔有資格使用的箭矢,也是焰蕭刻意派人仿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