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堅實而又有力的臂膀一攬,嫵兒就只覺得心跳微微的加速。
“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做什麼?”
她不滿的嬌叱着,言語間完全不見方纔那小女人模樣的幽怨碎碎念。
不回頭,也不掙開焰蕭的懷抱,她就只是這樣問着。
將小女人打橫抱起,抱坐回那石桌上,焰蕭就是環着小女人的腰,託着她的後腦,輕撫着那絲滑的秀髮,幽幽開口道:“誰說走了,就不能再回來了。”
“你回來做什麼啊?”
嫵兒看向了別處,錯開了焰蕭的眸子,卻不想他壞壞的挑起了她的下顎,勾得小女人不得不直視他的眼眸。
“做什麼?”
她輕聲的問着,就見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十分邪魅卻又不失溫情意味的笑容,“不是怪我不回來嗎?不是一直在等我嗎?現在我回來了,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你愛回來不回來。”小女人賭氣又嘴硬的說着,“誰說我怪你不回來了,誰說我在等你了,別冤枉我。”
“不是在等我,爲什麼一直坐在這不走?”焰蕭始終挑着小女人的下顎,以那炙熱無比的眸光緊鎖着她。
嫵兒咬着自己的脣道:“我,我是覺得腳疼,走不動路,所以才這歇會。倒是你,回來做什麼?要是以爲我在這是爲了等你,那你絕對是誤會了,可以走了。”
修長的手指撫過了小女人的臉頰,焰蕭笑着搖頭,打開了嫵兒身後的食盒,將飯菜都擺在了桌上,“我親自下廚做的。”
說着,焰蕭夾過了碟子中的小排骨,往小女人的口中送,“在松鶴樓的時候,你吃了一整碟子黃金小排骨,我特意跑到後廚偷師去了,就是不知道做得味道正宗不正宗。”
曾經在一起的時候,要多開心有多開心。
最喜歡吃排骨的嫵兒,終於在松鶴樓上兩眼放光的看就見了被炸得外焦裡嫩的小排骨,她哪裡還顧及什麼所謂的個人形象,直接風捲殘雲的消滅了一盤子排骨。
要不是食量有限,她一定會再吃上一盤。
那個時候焰蕭就說她跟小豬一樣,能吃的嚇人。
她氣不過的追了他半里路,直到他又變出一盒打包帶走的小排骨,她纔不惱他了。
終究說她像小豬一樣能吃不過是說說罷了,他心裡還是最疼自己的,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就記得幫自己多帶了一份。
嫵兒的神色有些恍惚了,緩緩張口咬住了那塊小排骨,細細品味的,嫵兒竟嚐到了滿口的苦澀。
“焰蕭,你之前說過的話,當真嗎?”
嫵兒輕聲問着。
焰蕭一怔,有些茫然的反問,“哪句?”
“就是那句啊。”小女人有些急了,秀眉竟是微微的低蹙了起來。
“嫵兒,說清楚點,我真不知道是哪一句,今天我說的話太多了。”
焰蕭坦白又認真的說着。
小女人輕聲嘆了口氣,低下頭道:“你說我之於你而言,是你的心,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是我的心肝,是我的寶貝。”
捧起了小女人的臉,他深情款款的說着,而後輕輕的撩動了小女人的秀髮,“任何人企圖傷害你,都該死。孩子沒了,可以再生。相伴一生的愛人若是沒了,我可怎麼辦?難道要孤苦一生嗎?”
他寬慰着,輕輕的將她擁入了自己懷中,“真是個傻丫頭。”
“你是說,你沒有怪我,一點點都沒有怪我,是不是?”
嫵兒有些嬌蠻的問着。
焰蕭笑着搖頭,“怪你什麼啊?怪你殺了企圖要你性命的人?”
他的話音剛落下,胸口就捱了重重的一拳,“既然你一點都不怪我,之前爲什麼要走,憑什麼一走就走了那麼久?”
“我…”
向來坦蕩磊落的焰蕭,支吾了許久才道:“我不是專門爲你下廚了嗎?天下間能得我親自下廚的,可只有你嫵兒一人。”
他避重就輕的說着,嫵兒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直問:“要下廚給我賠罪,怎麼說都不說什麼就走了?我怎麼感覺你是賭氣的走了呢?”
“沒有的事。”
焰蕭大手一揮否決着。
“那你倒是說啊,爲什麼你把我不想聽的事情說了一通,說完後就走了,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你說你不是在賭氣,我怎麼覺得這是謊話?”
嫵兒很有些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追問着,就聽到焰蕭長嘆了口氣,“給我留點面子唄?”
“要什麼面子?”
嫵兒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狡黠之色,“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要是不願意說,我就考慮考慮明天找一百個人當聽衆,來聽你把事情解釋清楚。”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玩弄別人感情的事情,終究太齷齪了。”
被逼急了,焰蕭直言不諱的說出了當初的心裡,而後就是有些吞吞吐吐的道:“要不是剛纔聽到你說,不願再等了,我都不敢現身來見你。嫵兒,你知不知道,對我而言是你獨一無二的存在,是我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你的存在。”
“呵呵。”
他的話還爲說完,嫵兒就是嬌聲笑了起來,“焰蕭,你是大笨蛋啊,你又不是跟我坦白你玩弄我感情的全過程,你躲着我做什麼?我又不會被方濃附體,找你算賬。”
“你不介意?”
聽到嫵兒的話,焰蕭有些的傻眼。
“我介意什麼?又不是玩弄我的感情。難不成你在別人身上佈下了感情陷阱,玩了愛情遊戲,我就得懷疑你對我也是這樣?”
焰蕭頗有幾分懊惱的嘆着,“早知道,我就直接告訴你真相了,也不用遲疑這麼久,斟字酌句的想着該怎麼說這件事情,纔不至於讓你覺得我是個人渣,不至於氣我惱我。”
“你早告訴我了,我也一樣氣你惱你。”
嫵兒美眸流轉間,微微搖頭的說着。
此刻,焰蕭算是徹底的明白了女人心海底針是什麼意思。
不過誰叫她愛這個女人,哪怕她的心是海底的針,他也願意去猜上一猜,哪怕猜不中,也會嬌縱着她。
“還有什麼要氣的?”
“跟我在一起,還跟以前的女人藕斷絲連。”
嫵兒嬌嗔的說着。
焰蕭大喊冤枉,“我和方濃很久沒見面了,從在京城遇到你,就再也沒見過她。”
“你把她養在王府裡呢,這就叫藕斷絲連。”
“我,我還沒來得及把她送出王府。”焰蕭辯解着,就聽到那小女人嬌蠻的笑聲穿來,她早已自顧自的拿過了筷子,將小排骨送進了口中。
她一邊品着好吃的,一邊肆無忌憚的笑着。
焰蕭有些無奈的笑着搖頭,一把將她抱進在了懷中,“笑的時候別吃東西,小心嗆到。”
嫵兒笑夠了,就是直接慵懶的躺在了焰蕭懷來。
她十分愜意的夾着排骨往自己嘴裡送,就感覺到男人修長的指尖,繞過了她的脖頸,撩去了頸間的秀髮。
“嫵兒,你這丫頭真是會折磨人,你這是故意報復我先前說走就走,害你在這苦等嗎?”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喑啞,卻好聽的讓人心神爲之一醉,“我就是報復你,就是報復你。誰讓你害我誤會你以後都不要理我了。”
“好,好,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不生氣了好不好?”
焰蕭十分有耐心的哄着懷中的小女人,這份耐心是隻對她一個人有的。
不因爲她有多美豔,不因爲她有多妖嬈,只因爲她是慕容嫵兒,她是一個不知不覺就佔據了他的心的小女人。
“不好。”
嫵兒不假思索的答着,焰蕭當時就黑了臉,“難不成要我負荊請罪,或者跪搓衣板你才能消氣?”
說着,他環顧周遭,而後壓低了聲音在小女人耳邊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給我留點面子,這些事咱私下裡進行,不叫別人看到,我怎麼都依你。”
嫵兒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焰蕭許久才,弄清楚這個男人是真的不知道她究竟在氣惱什麼,纔是徐徐開口道:“第一件事情,翠煙是值得我用性命去保護的人,任何人都有資格爲了利益下黑手除掉她,唯獨你不可以。你若是對她動了殺心,哪怕我再愛你,也會先殺了你,再殉情的。”
“我收她做義妹,以後就是王府中的半個主子。”
聽到這樣的回答,嫵兒頗爲滿意的點頭,而後就說起了第二件事情。
“我不是個大度的女人,所以容不得你三妻四妾。要麼此生你執我之手,相攜共老;要麼你放我離開,從此相忘於江湖。”
小女人的聲音越來越清冷,那眸子中的神色也越來越決然。
很明顯,這兩件事情都是她在意,都是她無法容忍的事情。
“一生一世一雙人便足矣,我無心三妻四妾。”
焰蕭愈發鄭重的承諾着。
“好了,我不氣了。不過說認真的,我還真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須跟你好好研究一下。不過這裡不適合。”
“此間四下無人,亦不適合?”焰蕭糊塗了,他真是想不出此間有什麼不妥的。
但見嫵兒一臉認真,便是更認真的問道:“何處適合?”
“回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