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兒睫毛爲閃,很是愕然的問着,“沒有告訴我的事情?”
頓了頓,微微撇嘴,她就是搖頭,“我沒感覺到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啊。”
嫵兒嘆着,就是輕輕的搖頭,“哎,我可真是可憐啊,我的夫君居然和我不是夫妻一心。”
焰蕭聽後就是笑了笑,“不是因爲不一心才瞞着你,是怕你耗費太多的心思。不過現在時機成熟了,可以告訴你了。”
“那就說吧,你現在交代了,只要不是你還有個女人和孩子,我就不怪你。”
嫵兒的眸子中閃過了很是狡黠之色,焰蕭就笑了起來,“跟女人和孩子沒關係,那只是個意外。我要說的是烈風,他始終都是忠心於我的,他背叛我投奔韓相都是我授意的。”
焰蕭十分鄭重的說着,他以爲嫵兒會同自己一起高興,可卻不曾想嫵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
緊皺的眉頭下,是她眼中閃過了一抹深深的憂慮,“這麼說,烈風是知道了翠煙失蹤的全過程,卻仍然堅持選擇追隨你,不背叛?”
聽到小女人這樣問,焰蕭就懂了。
嫵兒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在問自己,烈風是否並不是真的那麼愛翠煙,所以哪怕翠煙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哪怕翠煙的出事間接和焰蕭有關,他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怪罪。
她是個女人,除了在考慮大業之外,更多的考慮的是愛情。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衡量一個男人的好壞,未必是他的忠孝節義,也許更多的是他對妻子是否足夠的體貼。
那一瞬間,焰蕭讀懂了小女人眼中那顯得有些複雜的事情,就是輕拍着小女人的手道:“別將烈風想的太沒有思想,他從小跟着我,比我年長几歲,當初我想假裝白癡,假裝雙腿斷掉的主意,都是和他商量的。他在我羽翼未豐前,算是我的半個軍師。他是因爲很愛翠煙,所以不會遷怒於你我,因爲她知道翠煙心裡最在意的人是誰,他知道若那時他還在翠煙身邊,他會選擇和翠煙一起去尋找爲你救命的藥材。”
焰蕭這般分析着,嫵兒的心就寬了,“是我狹隘了,終究是覺得對不起烈風,他那麼痛苦,卻還要承受那麼大的壓力去執行任務。”
“這樣的話,我亦說過。他說,正因爲如此,他的背叛才更真實。”
焰蕭悵然嘆息後,就是擁緊了嫵兒,“答應我,別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法子了。大業會成功的,你身上的蠱毒也一定有得解。已經有很多人爲了你我,付出了太多,所以不要辜負了他們。我希望我成爲帝王的路上,始終都有你的陪伴。”
焰蕭很是真摯的說着,嫵兒就是直接靠在了他的胸口,“可冥落這邊也是機會啊,我不想你錯失了機會,我也希望所有幫助你我的人,都可以此生安好,榮華一世。”
“會的,相信你夫君我的運籌帷幄好嗎?”
焰蕭勸着,嫵兒便是不再強求什麼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樣去應付冥落了。”
夜半。
冥落來到了韓
相府,面色就是難看到了極點。
韓相有些憂心的問道:“四爺,出了什麼事嗎?”
“韓靈兮真的被苗疆中人帶走了,而且似乎還活了下來。”
說着這些事情,冥落的面色愈發的陰沉。
韓相不禁有些的膽戰心驚了起來,“傳聞苗疆中有許多禁術,有的能讓人死而復生,有的能讓人成爲蠱術的媒介。總之苗疆的禁術千奇百怪,變幻莫測。若是韓靈兮心底擁有着強大的怨念,她很有可能會……”
冥落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不會。”
韓相禁不住愕然了,“爲什麼這樣說?”
“我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風婆婆,她向我承諾只要我殺了焰蕭,她就會殺了韓靈兮,讓我永無後顧之憂。”
冥落緩緩的說起先前發生的事情,那一切都如同一場噩夢一般。
他不會忘記自己闖入了風婆婆的領地時,所有毒物纏身時的恐怖。
那是噩夢,哪怕時候他知道那不過是苗疆蠱術中的幻術,他也仍是心有餘悸。
韓相聽後,因爲不知道先前發生過的事情,那一瞬間整個人都坦然,也釋懷了。
當下他點了點頭道:“那就殺了焰蕭。”
“殺了焰蕭,一定得不到慕容嫵兒。那個女人烈性的很,不容易馴服。得不到她,也許就會失去得到天下的機會,不好抉擇啊。”
冥落嘆息着,就是重重的一拳頭砸在了茶几上,“更該死的是,那個風婆婆居然跟我限定了時間,要求我七日內必須取得焰蕭的項上人頭,否則七日後就會出現一個會殺人的屍傀韓靈兮。”
“那就殺了焰蕭,反正他的殘廢和白癡都是假裝的,早晚有一天會成爲你的絆腳石。我手上正好有一個人,曾經是焰蕭的心腹,因爲自己心愛的女人間接被焰蕭害死,所以與焰蕭反目。”
韓相十分認真,處處爲冥落考慮的說着。
冥落心動,追問道:“你說的是什麼人,對我能有多大用處?”
“是烈風,昔日裡焰蕭身邊的守護者。他爲的女人就是翠煙,所以我才說慕容嫵兒是個天生的狐狸精,她自己那副模樣,都能迷倒你和焰蕭。她調教出的丫鬟也是這個模樣,把一個最忠心的僕從,都魅惑得背棄了主子。他了解焰蕭的所有計劃,瞭解他多年來的勢力分佈,瞭解他的飲食起居習慣,總之有他幫忙,可以很容易的找到焰蕭的破綻與弱點,並加以利用將他殺掉。甚至我們可以借刀殺人。”
韓相很是有些狠厲的說着,冥落就是點了點頭,“韓相好主意,就請這個烈風來見一見我吧。”
韓相搖頭擺手道:“四爺不必如此禮遇他,他能背叛焰蕭,又高傲的不可一世,就該給他些屈辱,讓他知道背棄他人會是怎樣的下場。”
冥落當下就是會意點頭道:“原來他是對你無禮了,那一切隨你吧,我只要聽到最後的結果,你們商量出一個方案來吧,我還有事,要出去辦。”
冥落走了,韓相就是不放心的喚來了心腹手下
,“去跟着他,遠遠的跟着,我要知道四爺的一切行蹤,還不能被他察覺知道嗎?”
“是,相爺放心。”
心腹走了,韓相沉吟着,就是帶了大隊的人來到了關押烈風的地方。
那是露天的牢籠,烈風的面色顯得有些憔悴。
“如何,這風吹日曬的日子好過不?”
韓相笑呵呵的問着,那話語卻如同利劍一般。
他在羞辱烈風,烈風卻是絲毫不以爲意,很是鄭重的答道:“比刀口舔血的日子,要好過的多。”
那一瞬間,韓相不痛快了。
他是來羞辱烈風,找心裡痛快的,誰想卻吃了個閉門羹,討了個沒趣。
不痛快如他,也沒了那種玩貓抓老鼠遊戲的心思,當下就是道:“冥英已經死了,我是你唯一的選擇。要想合作,就跪下求我,否則你就爲你的舊主陪葬去吧。”
韓相呵斥着,烈風就是無所謂的一聳肩,“我能提供的信息利用價值有多大,韓相心裡有數。如果韓相實在拿不出讓人滿意的交換籌碼,那就當烈風不曾提過合作的事情,也沒有任何的秘密可以告訴你。”
韓相無言,他就是不喜歡被烈風掌控着一切。
惱怒的瞪了一眼烈風,他就是拂袖而去。
烈風依舊無所謂的閉目站在當場,他需要休息,需要攢足了體力。
他相信要不了多久,韓相還會來找他的,那個時候他需要有充沛的精力談判。
韓相行走在帝都的街道上,行走的路線越來越偏僻,最後走到了帝都中那比較隱秘的角落,就是將自己隱匿其中。
跟着冥落的人,在偏僻的結街角中,將冥落跟丟。
他一路走着,一路看着周遭,他在尋找冥落的下落,卻只感覺到背脊處一片冰涼。
那是一柄尖刀,就抵在了他的後背上。
“四爺饒命啊。”
這人是韓相的心腹,更是十分機靈的人,眼見着自己的行蹤被發現,就是匆忙跪下叩首道:“小人韓相府侍衛,奉命保護四爺。”
“哦。”
冥落根本不信的應了一聲,就是喝道:“跟蹤我究竟有什麼目的。”
“小人沒跟蹤四爺。”
那人狡辯着,冥落的眼底閃過了一抹殺機,直接一刀結果了韓相派來的心腹。
殺人後,他揚長而去,因爲他現在就是雲朝國的主人,他掌握着生殺大權,要殺個人比踩死只螞蟻還容易。
確定那人真的死了後,冥落就是飛速的奔去了慕容將軍府。
風婆婆的要挾,還有殺了焰蕭就不能得到嫵兒的事情,對於他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因爲他留有後手。
慕容真手上的那個人,足夠他徹底的得到慕容嫵兒,還能逼死焰蕭。
如此兩全之事,他自然不會錯過,卻也不允許太多的人知道這其中的秘密。
這太多人中,就包括着韓相。
哪怕那是親生父親,他也不信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