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的暗示被無視,烈風只能這般直白的說着,而後就是轉身恭敬的道:“王妃,您別誤會王爺,王爺絕對是在意你的,不過是見屬下可憐,所以……”
“中毒了話還那麼多,你回去養傷養病吧。”
嫵兒淡淡的說着,就是同他揮了揮手,聽她說話的口吻,很明顯先前發生了什麼,她大致是清楚的。
莫名的,烈風就有了一種緊張的汗流浹背的感覺。吃下那能夠解百毒的藥丸,他總覺得是搶了嫵兒活命的機會。
懷揣着這種愧疚與虧欠,他在一怔後,就是選擇了快速的退出房間,獨留焰蕭與嫵兒兩個人,去解決他們之間的感情問題。
烈風才一走,焰蕭就是完全沒了主子形象的同小女人解釋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嫵兒,你聽我說。”
“我想的是什麼樣的?”
小女人俏生生的擡頭,斜眼看向了他。
一時間,焰蕭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頓了頓才道:“你不是誤會我了嗎?覺得我……”
嫵兒笑出了聲來,“至於嘛,我又不是蠢貨,你的心思我還能不知道?”
說着,她就是輕聲的嘆了口氣,明媚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抹的黯然之色,“我這體質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在那毒物橫生的絕地之中,都能行走自如,可見非絕世罕見之毒,絕不會連我的體質都對那毒速手無策。一顆小小的丹藥,根本比不上我自身的這個體質。那藥縱然是給我服下,也是如泥流入海一般,根本就沒有用。”
微微擡頭,凝望着焰蕭,嫵兒就是伸出了手來。
焰蕭會意上前,緊緊的攥住了小女人的手,才聽她繼續道:“我知道你心裡也是這個想法,我們在一起到今天,你從未對我藏私過。但凡你有的,對我好的或是我想要的,你會都毫不猶豫的給我。可那藥對我無用,所以你才一直都沒有拿出來給我服用。今日是太擔心我的身體狀況,想抱着萬分之一的希望來試一試,纔會動了想我服用那藥丸的心思,不是嗎?”
嫵兒說中了焰蕭的心思,也說中了他全部的想法。
焰蕭聽後,就是點了點頭,“正是這個想法,看來是我多心了,有這麼體貼的好女人,居然還擔心她想多。”
嫵兒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其實烈風剛闖進來的時候,我就醒了。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聽到你和烈風的談話了。我若告訴你,我是故意裝着昏迷不肯起來,剛纔又是故意板起臉來,讓烈風以爲我誤會了你,你會怎樣?”
“我能怎樣?”
焰蕭被她逗笑了,“你做都做了,我除了無條件的支持,還能怎樣?不過烈風對你始終都還是心存芥蒂的,你用這事牽制一下他,讓他少起疑心,免你生煩惱還是好的。”
嫵兒微微低頭,那模樣分明是心思被人說中後的嬌羞。
她輕聲的說着,“心有靈犀就是好,你說是不?”
焰蕭聽着這話,就
只覺得心頭一熱,一把將小女人攬入了懷中,“是,有你就好,這輩子就只要你一個。醫無心研究你身上的毒,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若說自己的醫術天下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你只管安心,他不日抵達帝都,定會爲你研製出解毒的藥方。無論解開此毒,需要多拿稀有罕見的藥材,我都會爲你尋到,上窮黃泉下碧落的爲你尋到。”
“焰蕭。”
她輕聲的喚着她的名字,就是靠在了她的懷裡,“如果可以,我自然是要與你白頭偕老的。若是沒有辦法了,你也不可以爲我過度傷心,縱然是死了,我心裡希望的也是你的餘生可以幸福快樂,而不是隨我一起葬掉。”
聽到一次次的說死,焰蕭就有了打斷她的衝動。
可她的聲音充滿了悲切的意味,那樣的傷感,刺痛着焰蕭的心,讓他不忍喝斷她的話。
直到聽小女人很有幾分傷感的將那話說完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纔是顯得頗有幾分霸道的喝着,“不許你胡說,知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是未來的帝王。我的話是聖旨,我不許你死,你就不許死知道嗎?我這輩子都是要你與我攜手共度的,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再有這樣的想法。沒有你之前,我活着只是爲了替母妃復仇,尋找父親。有了你以後,你成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凡事都以你爲主,爲你考慮,你若死了,我終是會了此殘生,陪着你一同去的。”
嫵兒急急的擡手,掩住了焰蕭的口,“別說這樣的話,你若輕生了,不僅僅是對不起我,更是對不起貴妃娘娘。她又怎會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可以開心健康的活在世上。你若爲我赴死,陪我同死,你叫我到了陰間,如何面對貴妃娘娘,你又要身爲婆婆的她,如何想我這個兒媳婦?”
“所以,你活着,就是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選擇。”
焰蕭沉聲說着,就將小女人打橫抱起,抱她躺回到了牀榻之上纔是道:“身體不好,又受了傷,多睡會吧。我陪着你,等夜深了,你睡熟了,我就去將軍府走一趟。你放心,爲了你,我會萬千保重自己的。”
嫵兒沒有再阻攔他,點了點頭就是將手上的戒指摘了下來,戴到了焰蕭的手上,“你知道的,戒指裡是見血即死的毒針,誰若傷你,你就用此針對付那人。”
焰蕭知道,嫵兒是擔心自己,纔會將戒指連同着毒針一併交給自己使用。
有那毒針在手,不要說一枚戒指中那數十枚,就算是隻有一枚這樣的戒指,也足夠人死裡逃生,於險象環生中保住性命。
無論是誰,要對你不利,他都得近身。
只要近身,就逃不過這銀針上淬着的劇毒。
用力的握住了小女人的手,給了她十分安心的一握,焰蕭就復又將那戒指,戴回到了小女人的手上,“你留着防身,難保太子也好,慕容真也罷不會對你存了欲除之而後快的心。還有韓相皇上他們,也都未必沒有此心,你樹敵比我多,現在又受了傷。別
只顧着考慮我是否安好,也想想你自己。我此去,自不會讓自己受傷。”
說着,他的臉上現出了極爲輕鬆的笑容,“我是什麼人,可是前修羅殿的殿主焰蕭,從小到大都只有我殺人的份,殺我的人,天下間只有一個,就是你嫵兒。除了你,再沒有人能取我的性命了。”
他說了不少的故事,哄着小女人睡去,纔是藉着夜色的掩蓋,潛入了將軍府。
今次,他比昨夜謹慎千百倍,也不往那暗室走,就只是選着人多的地方,而後就是找了一個隱蔽之所,將自己完全隱匿其中,偷聽着那些值夜班的侍衛們的談話。
果然,一切如焰蕭所預料的那般。
這些人值夜的時候,就是耐不住悽清夜色下的寂寞,初時還算是正常的站崗,到了後來,就是有些閒閒散散的聚在了一起,聊起了昨晚的閒話。
“你說咱們老爺這是什麼嗜好啊,家裡有着姨娘奶奶不說,居然還在密室裡藏了個女人。”
“可不是,還是傾城傾國的女人呢。”
“再好看有什麼用,看樣子已經很來了。何況老爺子是幾年都不踏足那暗室一次,我看女人不像是老爺圈養在家的,倒像是…”
他環顧四周,壓低了聲音就是說出了方纔未說完的那兩個字。
“倒像是囚禁啊。”
那人極爲神秘的說着,就有中年男人咳嗽清嗓子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一傳來,原本三個湊在一起說閒話的守衛,登時都警覺的回過頭,看向了來人。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他們這些值夜班守衛們的頭頭。
一見自己老大來了,三個人都是相繼閉嘴。可此刻的閉嘴,無異於掩耳盜鈴,縱然閉嘴,也改變不了他們方纔議論將軍府隱秘的事實。
守衛頭頭並沒有怪罪他們三個人的意思,只是緩步走上前來,略帶警告口吻的低聲道:“你們當差的時間短,不知道將軍府中的禁忌,又都是我的兄弟,有些話我聽到了,自然是當沒聽到。只不過十多年前,將軍府中也有守衛不知天高地厚的議論,被將軍聽到了,結果參與議論的,一個個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他提醒着三個手下,那個女人是將軍府中議論不的的禁忌。
三人都不是笨蛋,當即就是變了臉色,連連作揖道:“還請老大見容,我們三個實在是無知。”
“我說了,你們都是我的人,是我的兄弟,有些話我聽到會當作沒聽到的。”
說完,他就是一揮手道:“好好當差吧,咱們將軍是從不薄待旁人的,明白嗎?”
言罷,那人就是朝着焰蕭藏身之所走來,從他身旁經過時,就是似有若無的朝着焰蕭撇了一眼。
而後,焰蕭就看到那人手上的物飾,竟被他直接丟了出來,丟向了自己。
接過了物飾,焰蕭發現那是枚女人的耳環,耳環中還夾着一張紙條,“請將此物轉交嫵兒大小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