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兩日,蘇文雪還當真將銀票送了過來。
蘇文欣感覺自己從一個身無分文的人一躍變成了一富婆。
望着那摞銀票, 蘇文欣愉悅得嘴都合不攏。沒想到這個二皇子這麼值錢!
此時軒轅楓要是知道自己被她賣了,估計想吐血的心都有。沒想到他堂堂軒轅國尊貴無雙的二皇子,他的愛在蘇文欣的眼裡就只值五千兩!
盡是五千兩黃金,不過也依然夠讓人嘔血。
蘇文欣拿着銀票,第一件事自然是上街買買買。
瞅了眼身上過於單薄寒酸的冬衣,蘇文欣舉步踏入一家冬裝店。
店鋪老闆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大娘。
肉敦敦的,一身福相。左鼻角還有一顆大大的媒婆痣。
見到有人上門,一臉笑吟吟的迎上來:“姑娘,是要買冬裝麼,我家店裡的冬裝皆是今年的新貨,款式新穎,質地上乘,包姑娘滿意。姑娘看上哪件了,只需跟我說一聲,可以試過再買。”
“嗯,我先看看。”
看到這老闆的這股熱情勁,蘇文欣淡淡的淺笑了一下。這做生意的看來無論哪朝哪代的都不容易啊!
轉臉,蘇文欣開始細細的打量起這家店的冬衣來。
如老闆所說,款式確實都還算不錯的,不過大多都很普通。
見蘇文欣看了半天,似乎沒有看到滿意的,冬衣店大娘忍不住詢問道:“這些衣服姑娘看了都不喜歡麼?”
遲疑了一下她又道:“我看姑娘雖然衣着普通,但是談吐舉止爽直大氣又不失優雅,想必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我這店裡還有一個內間,裡面放的都是最上乘質地的衣服,不過價格也要比普通的貴上不少。姑娘若有興趣,可隨我進去看看。”
“好。”
蘇文欣瞅了這大嬸一眼,半眯雲眸。
她就說,這麼大一家店,怎麼就只有這些貨色的衣服,她出門前可是有跟碧青打聽過,聽說京畿城裡許多貴女都喜歡來這裡買衣服。
若是沒有點拿得出手的貨,怎麼能留得住那些眼光挑剔的貴女?
進了裡間,蘇文欣一眼便看出來,這些衣服比起外邊那些衣服,好得可不是一點半點。
這裡邊的衣服,整整比外邊的要高出好幾個檔次!
看到蘇文欣眼裡流露出來的稍稍滿意的神色,冬衣店大娘也鬆了一口氣。
一開始她沒有把她直接領到這裡來,是因爲看到她衣着寒磣,現在看來,倒也是個識貨的!
這次,是她看走眼了。
“姑娘,這裡的都是本店最好的衣服了,姑娘隨便看看,看看有沒有看得上的。”
蘇文欣目光往裡邊的衣服都粗粗掃了一遍,最後落在一件襖裙上。
上衣天青色,下裙素白。
衣襟和裙襬處都綴着幾支素梅,淡雅素靜,又有着幾許活潑之感。
“那套拿過來給我試試。”蘇文欣指着那件襖裙。
冬衣店大娘順着蘇文欣所指的位置看過去,笑道:“姑娘眼光可真好,這件襖裙是店裡最好的一件,無論款式面料,都是上乘,我這就拿過來給姑娘試試。”
蘇文欣拿着襖裙去了裡頭的試衣間,正準備脫下身上的衣服,只是小手纔剛要解開
腰間的腰帶,猛的察覺試衣間裡多出了一個人來。
“誰!”蘇文欣嚇得眼眸一張,一聲厲喝纔剛出喉,便被一直大掌捂住了嘴。
即將要出嘴的聲音也重新悶進了喉間。
蘇文欣第一反應自然是反抗,在現代所學的防狼術,摔擒術,跆拳道逐一使了個遍。
但是在一個武功高強的人面前,這些的確如軒轅昀烈曾經所說的那般,只是三腳貓的功夫。
對付幾個小毛賊可能還有幾分勝算,碰到真正的高手,直接被秒成了渣渣。
“不要再做無用功了,你不是我的對手!”那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清冷,淡漠,又有着一些熟悉感。
蘇文欣彷彿在哪裡聽到過,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你是誰?”由於是自己是反着身子被對方控制住的 ,蘇文欣看不到他的臉,只知道他穿着一件素白色的衣服。
“我是誰不重要,跟我走,我不會傷害你!”那道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不等蘇文欣反應,他便一把將她扛到了肩頭上。
蘇文欣雖然身子嬌小, 但是好歹也有一米六左右,竟然生生被那人扛在了肩上!
像只揹包一樣被扛到了別人的肩上!
“啊,你放開我!”一聲呼喊,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騰空……
冬衣店的老闆聽到試衣間裡面傳出來的呼喊聲,連忙跑過去敲門。
“姑娘,姑娘你在裡面嗎?”
沒有聽到迴應,她頓時一急,胖墩的身子往門上一撞,成功的把門給撞開了。
只見裡頭空蕩蕩的,只留下那套還沒來得及試穿的襖裙躺在地上。
“人呢?”大娘一臉驚愕,跑到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的窗邊去看,外面哪裡有還有蘇文欣的影子!
“大白天的,見鬼了!”大娘驚魂未定的撿起地上的襖裙,呢喃着道。
再說蘇文欣,被那人扛着走出冬衣店後,根本就做不了任何的反抗。
她的身子呈現倒掛的姿勢,那人前行的速度非常的快,蘇文欣只感覺耳邊響着呼呼的風聲,頭也被顛得暈暈乎乎。根本就無暇去看周圍移動的景緻。
更別提去觀察自己被扛往何處了。
原來這就是傳聞當中的輕功麼?蘇文欣雖然不懂古武,不過也能猜出來,這人的輕功應該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因爲他走起來的速度,簡直跟影子飛過一般。
普通的人,只怕從他們眼前經過,他們也不一定能覺察得出來。
不久後,那令人眩暈的速度終於停下來了。不過,眼前的環境已經變成黑暗的地方了。
依着蘇文欣的感知,這兒應當是個地下室。
這人把他擄到這裡來做什麼?
劫財?
不對。若說劫財,以他這身功夫,在冬衣店的試衣間裡就可以直接動手,沒必要多此一舉把她扛到這裡來。
劫色?
啊啊啊,要是真的劫色就慘了,這種偏僻陰暗的地下室,簡直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而且自己又遠不是他的對手……
蘇文欣一陣心驚,暗歎,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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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了沒多遠,似乎還下了一段階梯,蘇文欣終於被放了下來。
雙腳一落地,蘇文欣一雙腿差點軟得跪到了地上。
胸口一股熱氣忽然間往上冒,蘇文欣猛然蹲到地上嘔吐了起來。
白衣男子蹙了一下眉,連忙躲開。
心裡也在腹誹,這女人的心理素質怎麼會這麼差?
只是走了這麼一點路,竟然就吐成了這個樣子!
“水,有沒有水?”蘇文欣吐得差不多了,不過身子依然蹲在地上,有幾分虛脫之感。
這哪裡是輕功, 這簡直就是顛功!以前她坐了三天三夜的船都沒有吐得這麼厲害!
白衣男子將一壺水擰開蓋子,遞到蘇文欣的面前。
蘇文欣沒有擡頭去看,直接接過那壺水,便往嘴裡猛的灌進去。
喝了水之後,終於好受許多了。
“謝謝。”蘇文欣出自本能的道謝,站起身,正要把水壺遞還給那人,轉臉一看,看到那白衣男子的臉後,怔住了。
半晌,她纔開口問:“怎麼是你?”
這人不就是她從別苑逃出來的那天碰到的“怪人”嗎?
白衣男子接過水壺,面容依然如那天那般,淡漠冷清,沒有一絲表情。
他沒有回答蘇文欣的話,只是兀自轉身,點亮了室內幾盞油燈。
他們進來的時候,裡面只點了一盞,十分昏暗,多點亮了幾盞之後,裡面便亮了起來。
蘇文欣這才發現這裡是一個石室,而且石室內還有一個人,一個躺在石牀上昏迷不醒的人。
“這……”蘇文欣看着石牀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張了張嘴。
白衣男子走過來,第一次用正眼看了眼蘇文欣的眼睛。
“我要你幫我救他。”他的話說得很直接。
也是,這麼惜字如金的一個人,想來也不喜歡拐彎抹角。
原來是找她過來治傷救人的,這好說。只要不是劫財劫色……只是,他這種請人的方式她還真不敢恭維。
“你知道我會醫術?”蘇文欣擡眸看着白衣男子。
到現在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白衣男子點頭,“那天看到你在河邊救了一個溺水的男孩。”
白衣男子正是那天在茶樓的包間裡喝茶的東里夙,那日不僅她救治男孩的全程被他一一收入眼底,就連後面她在街上和軒轅楓發生的事,他也看去了。
蘇文欣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就憑那日我救了那個溺水孩子,你就斷定我會醫術?”
蘇文欣目光再次落到石牀上昏迷不醒的男子的身上,這人一看就是受了重傷。
不得不說,這白衣男還真是膽子大。
她只是救了個溺水的孩子,他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把她給擄來。
“你就不怕那天只是巧合,我根本就不會醫人嗎?”蘇文欣擡着小臉問。
東里夙盯着她的小臉,表情雖然仍舊僵硬,沒有什麼變化。不過那雙狹長的眼眸中,卻似乎有一些微微的波動。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相信你。”半晌,他才答。
蘇文欣眼底忽然間閃過一陣什麼,不知道是詫異還是其他。
相信?
他只不過是見了她兩面而已,他們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就敢相信她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