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眉頭詫異的挑了起來，她沒想到他居然會問出這麼句話，他到底是想搞什麼？
那天晚上她雖然被施暴，但是她可以發誓，自己絕對沒有眼花，看到的那一幕絕對不是錯覺，她到現在都可以清楚的記得那種全身被纏繞的感覺。
他該不會以爲她什麼都沒有看到吧？這未免也太荒唐了，她當時又沒有昏迷，怎麼會沒有看到？
既然如此，他又爲何這麼問？是想掩蓋那晚發生的事實嗎？
鳳羽頂着一腦袋的問號擡頭看向他，只能看到他絕豔的面容沉靜如水，看不出半點波動，所以，她也摸不準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告訴本座，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又沉着聲音開口了，妖冶的眸子半眯，絕豔的面容無比凝重，全身散發着一股壓抑的氣息。
鳳羽盯着他看了許久，也沒有看出半分破綻，如果他是裝的，那麼只能說明，他的演技未免太好了，徹底的騙到了她。
她皺着眉，腦海中極快劃過一個念頭，一個荒唐至極但是卻又不由得她不去懷疑的念頭，鳳羽深吸了口氣，咬着脣試探。
“龍紫玄，我及笄那晚，你還記得發生了何事嗎？”
龍紫玄眉頭動了動，似乎明白了什麼，說道，“你想說什麼？你是在你及笄那日知道本座的身份的？”
她及笄之日，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吧？
他的神情坦蕩極了，一點都不像強姦犯在聽到自己犯罪時間之時該有的反應，鳳羽的心沉了沉，難道事情真的是她想得那樣的？
如果真的是她想得那樣的，那是不是就能理解他爲什麼會在消失一個月之後，看到她時那種冷漠的神情了？
但她還是不相信事情會是這樣的，她捏了捏拳頭，吊着一顆心壓低聲音說道，“不錯，我是在那晚知道的，你，並非人類，龍紫玄，你能告訴我，你到底記不記得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吞了吞口水，眸光從他身上移開，聲音低低的說道，“這對我很重要。”
她果然知道了。
龍紫玄的心沉了下來，再也沒有一絲僥倖，他似乎有些明白她當初爲什麼會退出師門了，就是因爲她知道他並非人類了吧？
該死的，她怎麼會知道的？北荒境畢竟是低等位面，此處只有人類，沒有其他種族，因此，這裡的修士對其他種族排斥到深痛惡覺，所以，她是真的討厭他了吧。
他伸手動作輕柔的扣住她的臉蛋，把她的腦袋扭了過來，讓她一雙眸子看着他。
“你的及笄禮，是我爲你主持的，禮畢之後，我交代你晚上去我府中找我，爲了討你歡心，我便隻身去了魔域，獵殺了一條逆天魔龍，取到龍珠之後，便回我府中了，回去之後，才知道你一點都不聽話，並沒有來找我，當時我是很生氣的。”
他的手指輕輕撫摸着她的脣瓣，嘆息了一聲，繼續說道，“是赤霄勸我，說你可能有事耽擱了，我想也是，誰能沒點意外呢，於是，便撐着受傷的身體去找你了。”
說到這裡，他便沉默了下來，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黑暗的眸子極快的劃過一抹憤怒，就算直到現在，只要想起那副畫面，他便覺得無比氣憤，氣的想要殺人。
原來他是這麼受傷的啊？隻身去了魔域獵殺逆天魔龍，她當初就奇怪他怎麼可能會受傷，更奇怪他哪裡找來的逆天魔龍珠。
當時青芒便說過，逆天魔龍可是魔族的皇族，戰鬥力一定強到變態，他隻身去魔域獵殺魔龍，可真是好勇氣。
不過，她此時還是更想知道，他記不記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鳳羽拳頭又緊了幾分，一個心快吊到嗓子眼了，她看向他，道，“後來呢，你繼續說啊。”
龍紫玄擡眸，看着她的模樣，惡意的伸手在她胸口捏了一把，這個該死的女人，好在總算是他的了，他就對她從輕發落好了。
否則，就憑她三番四次的惹怒他，他也絕對讓她沒好日子過。
鳳羽此時全部心神都在他接下來的話上，就算察覺到自己的柔軟被他厚顏無恥的襲擊，也懶得去理會，一雙靈動的眸子急切的瞪着他。
龍紫玄佔到了便宜，嚐到了甜頭，總算有些心滿意足，就算提起那副曾經讓他無比嫉妒的畫面，似乎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我提着一口氣去找你，卻看到你的窗門開着，你躺在牀上，看不到你的表情，但是卻能看到北冥辰坐在牀邊看着你。”
剛剛纔平靜下來的心情，又因爲‘北冥辰’三個字而惡劣起來。
他深吸了口氣，聲音不悅的說道，“本座當時就想衝進去殺了他，但是奈何身受重傷，理智告訴我不能衝動，憑着我與北冥辰之間的不共戴天之仇，只要我進來，他必定會伺機殺了我，所以，我便一直守在門外。”
原來他那麼早就來了，但是因爲身受重傷忌憚北冥辰，所以沒有提早進來，而是在門外等着。
鳳羽甚至來不及去追問他，與北冥辰究竟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只想聽他繼續說下去，因爲，現在越來越接近真相了。
她心中的疑惑，馬上就會有答案了。
龍紫玄繼續說道，“我也沒等多久，北冥辰便離開了，看到他離開，我立刻走了出來準備進去找你，剛走到門口，你便打開了門，出現在我眼前，我當時看到你臉上的疤痕不見了，一張絕色無暇的臉蛋完全露了出來。”
他的手指移上她的臉頰，動作輕柔的撫摸着，彷彿在撫摸着上好的美玉一樣，愛不釋手；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當初有多嫉妒，他一直以爲，只有自己知道她的美好，其他人永遠不會知道。
可是當他親眼看破事實之後，他便被嫉妒衝暈了頭腦，所有的理智都煙消雲散了；但是，他不會讓她知道，他當時有多麼的嫉妒，因爲那樣的他，的確是太可笑了。
若是讓她知道了，她一定會瞧不起他，他討厭被自己喜歡的女人瞧不起。
“其實我當時有些生氣，也不知道爲何，我想送給你的那顆龍珠，居然想主動融進我的身體，接着，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醒來之後，已經到了我帶你去過的那個山洞，凌白在我身邊，他告訴我，我昏迷了一個月，你應該就是在我融合龍珠之時，發現我的身份的罷？”
他果然不記得那一段了。
他什麼都記得，獨獨忘了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