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做事,從來遵從本心。”歐陽灝軒突然一揮手,沉聲道:“十人去一,今日本王允你們大開殺戒,留下一個算一個!但是……你們一個都不能有事!”
“是!”先前紅字閣和暗閣的高手因爲大意被黃傷了雲明奕,這會心裡可都窩着火呢,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當下全都抽出自己的武器朝着那些人飛身而去。
黑袍男子許是因爲折了一個人,所以整個人都萎靡了不少,當下也不戀戰,只是朝着歐陽灝軒怒吼一聲道:“歐陽灝軒,你會後悔今日你所做的事!”
只不過,歐陽灝軒根本沒有理會他,因爲他此刻的注意力早就放在了自己身後的雲月汐和雲明奕身上。
“二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雲月汐覺得自己最近一定是運氣不太好,否則怎麼身邊的人一個接着一個受傷?
此刻她的心裡甚至想着,等到雲明奕好起來,她說什麼也要去廟裡拜一拜纔是。
另一邊,楚楚怎麼也沒想到雲明奕好好的一個人出去,結果回來之後竟然渾身上下鮮血淋漓,昏迷不醒,當下一個踉蹌,差點昏了過去,雲月汐自然也沒有時間跟她多做解釋,當下讓紅鳶把人都趕了出去,親自爲雲明奕治傷。
而另外兩個受傷的暗衛,自然有紅玉和薛冰出手救治,所以歐陽灝軒等人也只能等在外頭,而林夕早已經安排人把整個客棧都清了場,以免被閒雜人等打擾。
“對方是什麼人?”相比較站在房門外來回走動的楚楚,楚老將軍雖然心下焦急,但也只能耐着性子看向歐陽灝軒問道:“因爲什麼襲擊明奕?”
一路上,楚老將軍對雲明奕這個未來的孫女婿十分滿意,自然是不願他出事。
“現在還不清楚對方是什麼身份。”歐陽灝軒捏了捏眉心,皺着眉頭說道:“本王和汐兒之前曾跟一個很像他的人打過交道,只是沒想到對方纔不過半年沒見,竟然好似跟本王的年紀不想上下,而且他身邊的人,個個都是能人異士,絕非一朝一夕能夠找齊的。”
“你懷疑那個人是……”楚老將軍對於當年歐陽青三人去替太子尋求仙人問藥的事也有所耳聞,只是不知道其中的細節,當下有些遲疑地問道:“是那個仙人?”
“老將軍你覺得這世上真的有仙人?”歐陽灝軒淡淡地搖搖頭,冷聲說道:“我看無非是有些人裝神弄鬼,故意傳出來的消息而已。”
“可是那些能人異士怎麼解釋?”楚老將軍雖然也不相信那些神鬼之說,但是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相比較控制傀屍,老將軍覺得有人會控制地鼠之類的還有什麼特別麼?”歐陽灝軒沉聲說道:“方纔本王殺的那人應該是有一些秘技可以控制很多地鼠替他打洞挖出通道,本王已經派人查看過了,裡面還留有一些沒來得及逃離的地鼠。”
天下之大,能人異士自然也很多。
就好似雲月汐曾經以藥粉操控羣蛇逼退歐陽樂楓一樣,那個所謂的黃,似乎也是可以操控其他生物的人。
“今日之事,恐怕很難善了,而且老夫聽說歐陽青醒過來了?”楚老將軍雖然不在京城,可是消息還是十分靈通的,很多事多少都有所耳聞,當下有些擔心地說道:“九王雖然當年根本無意於皇位,但是說到底人都會變,更何況當初他還知道那個時候之所以被暗殺是皇上派人所爲,只怕這天下……安穩不了多久了。”
“亂世出梟雄。”歐陽灝軒沉默了一會,纔開口說道:“老將軍,其實這天下早就暗潮涌動,只是表面上看着比較安穩而已。”
“終究還是躲不過這一劫。”楚老將軍無奈地嘆口氣,好似又老了幾分說道:“老夫本以爲皇上會珍惜得之不易的皇位,沒想到今日才明白,皇上迷戀的不過就是權利至上的感覺而已。”
“主子,人都回來了。”林夕快步走到歐陽灝軒面前,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老將軍,這裡暫時就交給你了,本王還要回京一趟。”歐陽灝軒起身,沉聲道:“本王留下人保護你們,不過想必那些人也不會再來,本王忙完京城的事便立刻趕回來。”
“好。”楚老將軍也知道現在這麼多人留下也於事無補,當下起身送歐陽灝軒出了門才折回來。
“你確定那人先前便不在府上?”歐陽灝軒策馬離開,馬不停蹄地往京城趕,冷聲道:“有沒有打草驚蛇?”
“沒有,咱們的人很多都分散在各個回府的途中,就是爲了確認是不是他。”林夕沉聲道:“主子,要不要先把他拿下?”
“不必,咱們的人有沒有受傷?”歐陽灝軒搖搖頭,又問道:“傷了他們幾個人?”
“咱們的人只有幾個受了輕傷,重傷了他們一個,有兩個只是輕傷。”林夕微微嘆口氣,低聲道:“暗閣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難對付的人了。”
“經此重創,想必他暫時可能會避其鋒芒,等着咱們跟阮青筠動手了。”歐陽灝軒眸子沉了沉,淡淡地說道:“不過,盯緊了那個人,一定可以找到蛛絲馬跡!”
“是!”林夕點點頭,當下二人也不再多言,徑直策馬回京。
翌日一早,整個隱府喜氣洋洋,由歐陽灝軒親自操持吳雪的婚事,文武百官自然多少都要表示下,而云月汐雖然沒有出現,但是竟然早早地備下了十里紅妝,以至於惹得衆多閨中少女豔羨不已。
吳雪的身子還沒有好利索,自然不可能太過折騰,所以衆人也只是熱鬧了一番,便讓聞冠宇將人接走了,隨行的還有張珂和歐陽雲蘇,一早就沒有見到雲月汐,即便是歐陽雲蘇都有些詫異了,所以跟張珂騎着馬一邊走一邊低聲道:“月汐這是真的跟吳雪鬧了彆扭?”
“這叫鬧彆扭麼?”張珂無奈地嘆口氣,看了身後的十里紅妝,不禁感慨地說道:“只怕汐兒姐姐這是要跟雪姐姐斷絕一切來往了。”
“怎麼可能!”歐陽雲蘇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就算吳雪出嫁不來送就算了,連句話都沒有是幾個意思?”
“也不能怪汐兒姐姐,今早我聽紅雲和紅芪說,昨個兒雲二哥在京郊遇襲,受了重傷,所以汐兒姐姐去救人了。”張珂對着歐陽雲蘇搖搖頭,低聲道:“人太多了,不要再說了。”
歐陽雲蘇點點頭,餘光掃過熱鬧的人羣中,果然有幾個悄無聲息離開的人,心裡不禁一動,看來果然讓老七料準了,還真是有人在關注着吳雪和雲月汐的事啊……
等到吳雪坐在新房裡的時候,聞冠宇根本沒有耽擱,連客人都沒招呼,便特地先趕來掀了蓋頭,喝了合巹酒,又按照喜娘的吩咐完成了禮儀便把人都趕了出去,隨後纔對紅雲和紅芪說道:“你們趕快替夫人換了常服,服侍她歇着吧,我去外頭應付那些人。”
“是,老爺。”紅雲和紅芪是雲月汐特意挑了給吳雪作爲陪嫁的丫頭,自然是稱呼聞冠宇爲老爺。
“你出去忙好了,不必管我。”吳雪的傷還沒好,可說到底也是她大婚的日子,總不能太過草率了,當下對着聞冠宇微微一笑,說道:“少喝一點。”
“是,夫人。”聞冠宇被那一笑晃了心神,整個人都洋溢着幸福的感覺,快步走了出去,唯恐自己在待下去就會不想走了。
“我有些乏了,你們出去守着吧,我歇一歇。”等到換下了繁瑣的嫁衣和頭冠,淨了手和麪,吳雪才懶懶地靠在貴妃榻上對紅雲和紅芪使了個眼色,低聲道:“沒有我的吩咐,不必讓人進來。”
“是,夫人。”紅雲和紅芪心領神會地退了出去,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好了,現在也沒有別人了,你可以出來了。”等到房間裡只剩下自己,吳雪臉上的笑意瞬間斂去,冷冷地看着從內室走出來的阮青筠,沉聲道:“這下你滿意了?”
“嘖嘖,今個兒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別板着一張臉,這可不是多好的兆頭。”阮青筠依舊是面帶笑意地看着吳雪說道:“我太瞭解那個丫頭了,只要背叛過她的人,她就算是給你留了足夠的顏面,也未必會想再搭理一分,我不是早就勸你來幫我的麼?”
“你是不是一定要把汐兒身邊的人都搶走,然後纔會覺得開心?”吳雪面如寒霜,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利用廖凡的善心,故意設下這個局,還故意讓他看到你從我房間裡出來,就是爲了離間我跟汐兒?我可以告訴你,你做夢吧!”
“小雪兒,你這可就想錯了啊,我可是十分欣賞你的聰明才智,如果你來了清閣,那必然是雲畫最大的對手。”阮青筠毫不客氣地走到桌子前喝起了酒,好似渾不在意地說道:“至於雲月汐……她本來也應該嘗一嘗衆叛親離的滋味,不是麼?”
“汐兒到底是怎麼得罪了你?”吳雪輕輕撫着自己落下的發,斂去眸中的神色,淡淡地說道:“我又憑什麼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