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先生正要回答沈妙的話,屋外忽然有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片刻後,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來到屋內:“桑先生呢?聽說桑先生來了?”
桑先生急忙整了整衣袍,擠出笑臉迎上去:“桑梧見過皇甫將軍!”
皇甫戰雄急忙將他扶住,滿含期待的問道:“桑先生,你能來爲我家夫人診病真是太好了,請問她這病……”
桑先生一臉爲難,遲疑着說道:“從姬夫人的症狀上看,確實是有孕……”
一個‘孕’字,讓皇甫戰雄臉上的笑意瞬間隱去!
他語帶怒氣,低聲喝道:“來人,爲桑先生安排廂房,請他先下去‘休息休息’!”
桑先生頜下鬍鬚一陣亂顫,氣惱道:“皇甫將軍,老夫感念你爲東離國戎馬一生,才特意從終南山趕來爲姬夫人治病,你不能因爲接受不了這個診斷結果,就要將所有郎中都困死在將軍府吧?”
皇甫戰雄神色陰鷙,額頭上青筋隱現:“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帶桑先生下去!”
“是!”兩個丫鬟上前,一左一右,帶着極不情願的桑先生下去‘休息’了!
沈妙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看來,皇甫將軍真是鐵了心,要將所有知道姬夫人有孕的郎中全部都困死在將軍府!
恰在這是,那文弱郎中也診斷完畢,戰戰兢兢來到皇甫戰雄面前,面色蒼白的說道:“回將軍,姬夫人這,這是有孕……”
一個‘孕’字剛剛出口,皇甫戰雄一聲怒喝:“來人!押下去!”
文弱郎中膽子小,一聽將軍怒喝,嚇得雙腿一軟,直接癱在了地上:“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呀!”
卻由不得他的苦苦哀求,很快就有家奴過來,拖着他下去了!
不多時,幾個郎中都已經爲姬夫人診斷過了,得出的結論依舊是:獨居一年的姬夫人,有孕了!
皇甫戰雄的面色越來越難看,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五個郎中,很快就只剩下了沈妙一人!
沈妙掌心裡面全是汗!
心中正是惴惴不安,姬夫人的貼身侍女已經到了她的身邊:“這位姑娘,你也是來爲夫人診病的嗎?”
她還沒有出聲作答,皇甫戰雄大手一揮,沮喪道:“她怎麼可能會是郎中?多半是爲了金珠混進來的宵小之輩,她聽到了這麼多事情,押下去關起來吧!”
沈妙急忙往後面一退,提高聲音說道:“等一下!將軍你怎麼回事?我誠心來爲姬夫人診病,你怎麼能將我錯看成是爲了銀錢的宵小之輩?”
“你會診病?”皇甫戰雄認真的打量了她兩眼,依舊是不信任的表情!
沈妙也懶得回答他,徑直往姬夫人的牀榻走去!
反正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她只能豁出去了!
如果姬夫人真是有孕,她也只有認栽,聽憑人家的發落了!
靠近了牀榻,她才發現姬夫人早就已經是滿臉淚痕,不知道無聲的啜泣了多久!
而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看上去也十分像是有孕在身。
她在紗幔外面行禮,恭敬的
說道:“醫者沈妙,見過姬夫人!”
姬夫人擦了擦臉上眼淚,語氣還算平靜:“好!有勞沈姑娘了!”
說着,將一截素腕從紗幔下面伸了出來!
沈妙也不推辭,伸手輕輕叩向姬夫人的腕脈,然後微微閉上眼睛,開始數她的心跳!
皇甫少卿回府之後換下輕甲戎裝就往母親的院子裡面趕了過來!
進屋之後,發現父親皇甫戰雄一臉陰沉,正悶悶的坐在桌前,幾個丫鬟都嚇得垂首而立,不敢多言!
他輕輕走了過去,低聲喚道:“父親,母親的病……”
皇甫戰雄長長的嘆息一聲,目光看向姬夫人的方向:“哎……一羣庸醫,這是要壞你母親的名節吶!”
皇甫少卿的目光順着看過去,隔着一道珠簾,只見剛纔帶進來的那位布衣少女正坐在榻邊,清秀的側臉被日光暈出一層如玉一樣的光暈……
他心中微動,脫口問道:“她能行嗎?”
“唉……那麼丁點大個丫頭,能行到哪裡去?”皇甫戰雄根本對沈妙不抱希望,嘆息一番,又在椅子上面坐了下來!
皇甫少卿的目光落在那個清麗的小小身影上,漸漸的卻有些移不開視線了!
沈妙數過了心跳,又看過姬夫人的舌苔,便擰眉站在榻前,久久沉思,一臉凝重的不作言語!
姬夫人見她這樣子,心中更是絕望:“沈姑娘,你的診斷,可是與他們一樣?”
沈妙抿着脣緩緩搖頭:“姬夫人,我……可不可以摸摸你的小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