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妙伸出手指,在它的肚兜上面輕輕摸了摸,果然,奇燙無比,好像下一秒,這肚兜就要焚燒起來了一般。
她驚訝道:“怎麼會這樣?”
蓮寶委屈的抽噎了兩下,擡起白嫩的胳膊,指向金烏道:“是它!它讓寶寶好難受……嗚嗚,主人,寶寶求你了,你就跟着它進去吧!”
東皇妙也將目光再次看向金烏,然後,看向金烏身後的摘星樓,道:“我不能擅闖摘星樓!”
蓮寶憋着嘴巴忍了忍,終於還是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主人,你以後就再也見不到蓮寶了,嗚嗚……蓮寶還想多陪陪主人,蓮寶不想死,蓮寶還要爲主人種很多很多的蓮寶呢……”
東皇妙看着成串成串的眼淚,從它稚嫩的臉頰上滾落下來,心中慢慢也有些不忍:“蓮寶,你別哭啦!”
蓮寶用手背擦了擦眼淚,抽噎道:“主人,金烏沒有惡意,它想幫你!”
好像爲了印證蓮寶的話,金烏輕輕在她身邊一塊青石上面停歇下來,口中輕輕啼叫了兩聲,翡翠色眼瞳看向她,態度比剛纔友善了許多。
東皇妙站起身,仰頭看着靜靜矗立在夜色中的摘星樓,思量了片刻,道:“好吧!我跟你進去!”
金烏立即歡喜的撲棱着翅膀,從青石上面展翅飛起,帶着她進了摘星樓。
摘星樓裡面,被困了風使等數十人,此時卻安靜得詭異,四周一片死寂,連一絲兒活人的氣息都感覺不到。
東皇妙跟着金烏往前面走了一會兒,納悶道:“金烏,你怎麼帶我往下面走?”
金烏不再啼叫,只安靜的飛着,在前面爲她引路。
她心中雖然存疑,然而此時也已經無路可退,只能跟着金烏繼續往下面走。
地勢越來越陡峭,到最後,一道近乎垂直的旋轉石階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些石階一梯一梯,錯落鋪陳,完全懸空的漂浮在半空中。
她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頭暈目眩,心生懼意:“金烏,我不敢再往下面走了!”
這些石階完全懸空,她擔心自己一腳踩上去,就會跌入不見底的深淵。
她惜命,不想冒冒失失將性命丟在這裡!
她自認爲沒有膽量繼續往下面走,想了想,便往後面退去:“金烏,我知道你將我帶到這裡,定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尋求幫助!可是,抱歉呀,我膽子小,你還是另找他人吧!”
說着,已經往後面連退了兩三步。
金烏望着她,那雙翡翠色獸瞳裡面,好像又籠罩了一層怒氣。
它淡金色的雙翅微微一振,空氣震顫,她腳下所站之地,忽然毫無徵兆的驀然懸空。
她一聲驚呼,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她四周數丈之內,全部都懸空起來。
她搖搖晃晃站在上面,瞪着金烏,怒道:“你到底是什麼妖物,你對我使了什麼邪術?”
金烏不說話,只用冷冷的翡翠色眼瞳看着她。
那意思很明顯,除了大着膽子繼續往前面走,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她與金烏對峙了好
一會兒,終於還是再一次在金烏面前妥協了:“好吧,你又贏了!”
她儘量控制着發抖的腿,往前面邁出了第一步。
緊接着,邁出了第二步,第三步!
她的動作越來越快,心中的懼意也蕩然無存,跟着金烏,往越來越深的下面行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這些懸空的階梯才走到了盡頭。
一間金碧輝煌的石室出現在她的面前。
石室的四面牆壁均是以金磚砌成,牆壁上零零散散鑲嵌着碩大明亮的夜明珠。
明珠的光暈與金磚的微芒互相輝映,說不出的富麗堂皇,璀璨奪目。
石室中央,一位身穿華美宮裳的美麗女子正懶懶斜臥。
她顏如春花,青絲如雲,看上去,比東皇妙也年長不了幾歲。
東皇妙在細細打量那位美麗女子的時候,金烏已經歡快的輕啼一聲,在那美麗女子的身邊停了下來。
女子並未睜開眼睛,只用玉手輕輕撫摸金烏的羽翼,懶懶說:“金烏,你又來看我了?”
金烏極短極促的啼叫了一聲。
女子從這一聲啼叫當中得到了信息,一雙美眸驀然睜開,目光直直看向東皇妙:“你是誰?”
東皇妙被她一問,心中莫名有些發慌,鬼使神差的脫口反問了一句:“你是誰?”
其實,在問出這三個字的同時,她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早就聽說摘星樓下面鎮壓着一位妖女,那妖女還是後宮中人,疑似是慕容燁那位容顏不衰,花開不敗的母親……
此時,面前這位美麗女子,應該就是傳說中不老不死的‘妖女’了!
她盯着面前這位‘妖女’,道:“我是東皇妙,是金烏帶我來這裡的!你是慕容燁的母親?”
“我是慕容燁的母親,你可以叫我月妃!”月妃的眼神當中慢慢浮上母性的柔光:“燁兒,他好嗎?”
東皇妙道:“他很好!”
她往月妃的面前走了幾步,疑惑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你的容顏一點兒也不見衰老?爲什麼你會被鎮在摘星樓下?爲什麼你要讓金烏將我帶來這裡?”
月妃慢慢站起身,神色複雜的盯着她,道:“東皇姑娘,你難道不應該先弄清楚那顆鮫珠從何而來嗎?”
“鮫珠?”她怔了一下。
月妃道:“沒錯!兩個月之前,慕容燁送給你的那顆鮫珠,你就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嗎?”
東皇妙還記得那顆鮫珠,那日慕容燁將鮫珠送給她做賀禮,晚上的時候,她把玩那顆鮫珠,鮫珠神奇的懸空,然後便離奇的進入了她的身體……
她在心中思忖片刻,疑惑的問道:“對!我想知道那顆鮫珠是從何而來?”
月妃有些莫測的笑了笑,一雙美麗的眸子異常明亮。
她走到東皇妙的面前,伸手指了指眉心,道:“東皇姑娘,你看!”
東皇妙定睛看向她的眉心,只見在她的雙眉之間,有一張小指甲蓋大小,近乎透明的鱗片。
她心中一喜:“鱗片?
月妃你的身上也有鱗片嗎?”
她迫不及待的拉過月妃,要與她分享身上長有鱗片的種種苦惱和不方便。
月妃卻淡笑道:“我身上沒有鱗片,就只有眉心處,有這麼一張!”
她牽過東皇妙的手,柔聲誘哄道:“來,東皇姑娘,你幫我把這張鱗片揭下來!”
說着,就要將東皇妙的手帶着,往她的眉心處伸過去。
東皇妙心中一慌,急忙將手收了回來:“不要!揭鱗片很疼的,上次在魚腸巷,我爲了幫那個老乞丐,就從身上揭過一片,差點沒把我給疼死!”
“我不怕痛!”月妃說着,又往她的面前走近了些,懇切道:“還請東皇姑娘動手,幫我把它揭下來!”
東皇妙搖頭,往後面退了幾步:“月妃,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鮫珠從何而來?他們爲什麼要說你是妖女,還要將你鎮壓在摘星樓下?還有,金烏爲什麼一定要我來這裡見你?”
月妃神色有些慘然的笑了一下:“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就願意幫我把鱗片揭下來?”
東皇妙點了點頭:“嗯!”
月妃長嘆一聲:“好吧,我都告訴你!不過……要從什麼時候說起呢?對了,從十三年前說起吧!”
“十三年前,我是皇上身邊最受寵的皇妃,被後宮賤人陷害,觸犯了禁律,被責罰了五十大板!”
“有人想要我死,在板子上抹上了見血封喉的毒藥,五十板子挨下來,我皮開肉綻,毒性入體,眼看着就要一命嗚呼了!”
“就在我快要最後嚥氣的時候,一位身穿黑衣,臉上帶着鬼面具的黑衣人出現在我的身邊,他救了我的性命!”
“那顆鮫珠,也是那戴着鬼面具的男人給我的!”
“他要我十三年之後,將鮫珠傳給燁兒,然後,燁兒自會將鮫珠送到真正的主人手中!”
月妃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她看着一臉驚愕的東皇妙,有些恍惚的笑了笑,接着說:“那男人還說,如果有一日,金烏帶着一位女孩來到我的面前,那麼,我的煎熬便到頭了!”
東皇妙聽她說完這樣一番話,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魚腸巷的老乞丐,想起了畫舫上遇見的那位紅衣美男。
難道……這位月妃娘娘,也是受了那神秘黑衣人的驅使,守在這裡,就是爲了要將那鮫珠送到她的手中?
她的心裡,對那位從未見過面,卻爲她安排了一切的黑衣人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敬畏!
她看着月妃,目光落在那張近乎透明的鱗片上,大膽的猜測道:“月妃,這鱗片,是不是封印?”
“是!”月妃十分平靜的說道:“當時我命懸一線,魂魄離體,是那黑衣人用術法將我的魂魄召回,用鱗片將我的魂魄封印在體內……”
東皇妙不解道:“那你爲何要將鱗片揭開?”
月妃苦笑道:“我活得太久了,恩愛盡,親情淡,現如今,我已經是生無可戀了!”
她再次往東皇妙的面前走近過來:“東皇姑娘,請你幫幫我,將這封印揭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