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冷月屈身半蹲,端瞧橫躺在地面上的寧多餘,他只需一根手指,稍稍用力至嬌軀上,睜眼的玉人,立馬永遠閉上那雙充滿弒殺的雙眸,揮手告別她短暫的人生。
“本王說最後一遍,跟本王回月夕國?”月夕冷月專注,盯視寧多餘臉面上表情。
她只要說‘回’或是一個眼神,那麼他將寵愛她一生。讓她做全天下最高貴的女人。奈何躺立之人,除了眸子中佔滿殺戮的眸光,和遂將將他醢屍滅骨的神情,再也找不出半點符合他心思的情感。
在這一瞬間,持劍的右手襲向腰間的軟劍,‘譁’的一聲似短暫流水聲響,軟劍出鞘,似靈蛇般搖擺身軀,鋒利的尖端如同毒蛇吐吶出的紅信子,一寸一寸襲向遂將斃命的囊中物。
“回答本王的話。”月夕冷月顫抖的右手,抖動提着利劍,若是一個不小心,或怒中失去理智,殺人的想法立馬成爲現實。
寧多餘依然面不改色,雙眸嗜血,怒目瞪視,雖不能反擊但絲毫未有害怕之意。反而那殺戮更具一籌。
“既然這樣本王就成全你。”軟劍速襲嬌軟身軀。
在軟劍襲向她的過程,寧多餘知道她將告別此生。閉眼的剎那,那雙溫柔如玉的雙眸、駘蕩笑容、出塵儒雅的身姿,在腦海中浮出,久久不肯散去。
‘咳!’伴隨輕咳聲息,才知月夕冷月用軟劍點開了她的穴道。想和她公平決鬥,讓她名正言順的死在他劍下。
寧多餘彈跳起身,幾步飛奔到壁面上,拿去騰雲爲她防身準備用的利劍。拔出利劍,速急扔掉手中劍鞘,飛跳至月夕冷月正面。
以往用的搏擊,聰明如神的月夕冷月早已熟悉門道,那麼今天就用東洋劍術送他下地獄。利劍橫胸,兩腿並開,深吸氣息,冷淡笑容綿綿露出臉面,而後一步上前襲向對方。
月夕冷月見多方來試兇猛,揮舞手中軟劍,試欲阻擊。幾個回合,便覺此劍式古怪不說,稍有分心便成對方刀下魂。這該死的女人,爲何把世人隱瞞的如此好?查了半年也未曾查出端倪。她何時拜師學藝?出師那家?
短暫的時間,不允許他想更多,對方變幻莫測的劍招,如同千萬在弦利箭。一個輕心
,便萬箭穿心而死。
月夕冷月更不在話下,軟劍路過地方,頃刻摧毀阻礙物,瞬間成爲碎末。一劍一式如同閃電明亮而迅速。
寧多餘沁出所有力量,完成她的誓言,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就是將面前這人面獸心的人,送向十八層地獄。
月夕冷月見寧多餘對他出手之狠,招招刺入致命部位,在她臉面上找不出半點不忍與感情。而是不要命的奪取他性命,方纔罷休。
寧多餘既然你是如此痛恨本王,即時本王對你做再多、再好,你也不會有半點感動之心,更不會對本王有感情而言。那麼本王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目若秋波的眼眸中瞬間被嗜殺佔據,鬢若刀裁的臉面開始扭曲,薄而適中的脣瓣,出現令人入迷的言笑。那笑容似寒冬臘月中,刺骨的寒風,冷徹肌骨。整個容顏在這抹笑容襯托下 ,更甚修羅在世。
帶着毀天滅地的力量與怒氣,用在正欲出擊的軟劍上,攸然閉眼,阻絕眼眸中的視線,不忍看到她死去的剎那。
此時,寧多餘用她最後至寶的一招,刺向月夕冷月脖頸,緊隔半寸嘎然止住。內心中一個聲音對着死去的人說道:寧多餘我夏敏沒能替你報仇,綠草你因我而死,如果有來世我定當奉還。
就在這猶豫的一剎那,月夕冷月手中軟劍,不帶任何猶豫與感情,深深刺入寧多餘胸口。
‘哧’一口鮮血直噴而出。
月夕冷月速急睜眼,見寧多餘手中長劍在他脖頸的半寸處止住。
‘叮叮’寧多餘手中利劍墜地,發出最後垂危中的響聲。瘦小嬌軀,帶着身軀上刺入的軟劍悍然倒地。
月夕冷月慌忙一個轉身接住倒地嬌軀。輕柔摟在懷中,片刻功夫,寧多餘整個身軀似新婚喜服。就連環抱她身軀的月夕冷月,部分衣襟被血液侵蝕。
寧多餘開始慢慢抽續,白皙紅潤臉面上,漸漸蒼白,如白紙般沒有生機,那雙儂麗黝黑的大眼,黯淡無光,隨着時間一點一點悠合。
好似方纔正怒放的名花,頃刻間,被無情暴力的風雨摧殘,瞬間凋零。莖上花瓣黯然失色,一片一片散開墜地。傾國的名花在這刻走向生命的終結。
“爲什麼?爲什麼不殺我?”月夕冷月顫抖的聲語,帶着哽咽聲,看着漸漸失去生機的寧多餘,他再一次害怕,害怕她這次真的離去。
她的離去不是他想要的嗎?爲何會如此的心痛?
寧多餘耗費人生中,最後力量,睜開千斤重的眼皮,沒有焦距的眼眸,望向摟着她的月夕冷月,血流不止的丹脣,發出微弱聲息。
“我、我殺了你,將、將會成爲千古罪人,因、爲你、你是一位好皇帝。”虛弱的話音未落,懷中的寧多餘,攸然合上雙眼,緊握的雙手,似怒放的花瓣攸然開放。
芊細的脖頸如似一根沒有生命的細繩,帶着那顆傲挺的頭顱垂落。
環抱嬌軀的月夕冷月,在聽得寧多餘,用生命說出最後一句吐字不清的話語後,他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心傷中的疼痛,忘記此刻他還有生命存在。
唯一能證明他還有活着的是,那目似秋波的眼眸中,掉出豆大顆粒的眼淚,一滴一滴,滴入懷中寧多餘失去生機的臉面上。
許久,發出痛苦的後第一聲,帶着他的懺悔與羞愧。
“寧多餘今生欠你的,我用盡一切也無法還清。你不是說,你活着的目的就是殺我,蕩平我的王府,爲什麼在能殺我的那一刻,毀掉你的誓言?因爲天下百姓嗎?。只要你醒來,拿着劍劃破我的脖子,將我碎屍萬段,來償還我對你的虧欠好嗎?”抱起已氣絕的寧多餘,和身軀上動亂的軟劍,闌珊起步。
原來他是如此的不堪,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償還虧欠她的一切,高傲不可一世的尊嚴與地位,讓他放不下自尊。讓他一錯在錯。
總以爲天資聰慧的他,無人能敵。玩弄權術於鼓掌中,掃平敵軍,屢戰屢勝,在朝野中不可一世。如今竟失敗的一踏塗地。
原來他不曾瞭解過她,之前在地牢中生不如死的她,還不望叫他不要傷害無辜的奴才,那時他竟覺得好笑,生死都不能由自己掌控,有什麼資格可憐別人?。而後對辱罵她的奴才依然如此的寬容。今天才知他是如此的不堪與惡毒。
往後,他將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中。他寧願她一劍刺穿他的心,好比每日不肯離去的痛苦來的痛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