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兒失憶

正坐在大牢地上撒潑的莉姬冷不丁看見又臣在榮達的陪同下走了進來,自以爲又臣已經答應了她提出的條件,趕忙不耽誤一刻地連滾帶爬到鐵欄邊上,一手抓住欄杆,一手則向又臣伸了出來——

“王爺,你終於來了!”

可又臣卻在她恰好碰不到的地方停下,斜覷了此刻滿臉殷切的莉姬一眼,冷冷地邪嗤道:“聽說你要跟我談條件?”

又臣明知故問,而且問得十分坦然又極度不屑。

莉姬聞言立即面色發白,她知道又臣向來厭惡別人的威脅,可是她只是向王爺提出一個要求而已,不算是“威脅”吧?

“呃……是……不是……”心驚膽寒的莉姬舌頭打結,最後還是拿不定承認自己有和又臣談條件的意圖。

又臣的脣角勾出一抹深詭難測的笑意:“平常在下人面前耀武揚威的樣子到哪裡去了?嗯?”

又臣邪佞地眯起了俊眼,挑釁地看着莉姬那張風雲萬變的媚臉,她在王府的囂張跋扈他並不是一點都沒有聽聞,只是懶得同她計較、浪費時間而已。

“妾身、妾身……不敢。”常態下伶牙俐齒的莉姬這時候竟然變得像啞巴一樣,短短四個字說了老半天。

榮達拿來了座椅放在又臣身後,待又臣坐下後恭順地退到了一側。

“不敢最好!”又臣本掛在脣角的邪笑突然沒有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兩道凌厲的目光,“本王可沒有這個耐心和你在這裡瞎耗!說,誰是主謀?!”

莉姬被又臣狠厲的眼神瞪地不由自主地滑坐回了地上,瑟瑟發抖的身體再也釋放不出任何陰毒的詭計,她開始有點了解自己現在真實的處境了,但是她確實還是不甘心哪!

她絞盡腦汁、苦費心計做了那麼多的事都無法達到的目的,那個賤人卻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這叫如何甘心的了?!

“我想我該告訴你不說的後果是什麼。”又臣褻黠的眼眸還是像毒蠱一般的迷惑着莉姬,她怔在鐵欄後面,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思考能力的布偶,只有面部越來越惶恐的臉色透露着內心的驚悸。

又臣向一旁的榮達遞了個眼色,榮達馬上領悟過來,代又臣說出結果:“若你還執迷不悟,那麼只有死路一條。”

又臣滿意地笑了笑,輕佻地爲揚起頭,好看的眉毛也恰當好處地挑起。

“死?”莉姬顯然受驚不小,“王爺您說什麼?您要莉姬死?!”

莉姬驚恐地睜大了眼,不敢置信昔日曾經對她感過興趣的王爺竟然會爲了另一個女人要她的命!

“放肆!區區一個侍婢竟然膽敢怎麼同王爺說話?!”榮達不客氣地喝道,嚮往常一樣,他總是在王爺身邊扮演一個判官的角色。

又臣依舊但笑不語——她會說的,而且很快。

莉姬之前雖也知道王爺這次是動真格的了,但是她絕沒有想到了是他真的要把她殺了替那個賤女人祭血!

但是被此時此景嚇破了的莉姬還是再也不敢拖瞞了,要死也要找個墊背的,她可沒有一個人頂下來這麼偉大!

“是、是孟亭!是孟亭唆使我乾的!那春藥也是她讓我買的,還有、還有聶影兒吃的那個幻藥也是她給的!都是她教唆我污衊聶影兒和別的男人有私情的!王爺,我是無辜的,全是孟亭指使我的,所有的主意都是她出的!她纔是罪魁禍首,我是被她拉下水的!王爺,我是無辜的呀!”莉姬把陷害影兒的事完全鬥了出來,並且把所有責任都往孟亭身上推。

現在的她極度恐懼,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判斷能力,只是她本能地瞞下她們共謀買兇殺人的事!她再傻也知道王爺是對聶影兒動了真感情,如果把這件事都說了出來,那麼她就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她已經不敢再奢望還能永享榮華富貴,只要能夠保命,叫她做什麼都可以!

“幻藥?”又臣攫住莉姬的眼突然放鬆,繼而又眉頭又深重地擰皺起,黯沉的眸光掠過無數道陰鷙的星芒。

他有種模糊的印象,好像大宋的某個藩屬國有進貢過,又臣的思緒追索回往昔的記憶——

對,孟府是有那個東西,還是當年來朝貢的遼使敬獻的!當時那個遼使是最直接的目的是想奉上這個新鮮玩意來巴結他,只不過最後他拒收了,然後遼使又轉送到了宰相府,這一件事他是知情的,不過當時並沒有太在意,單純只是一笑置之,這種東西他根本不屑於用!

可是這兩個下賤的女人竟然把那種下三濫的東西下到了影兒身上!

原來事情居然是這樣,他當時真應該把那勞什子毀了纔對!

怪不得影兒一口咬定眼中的人是他,她沒有說謊,她看到的人確實是他!居然真的會是如此罪該萬死的自己!

她愛的人是他,多讓人興奮但又心痛的答案!他的興奮是因爲知曉在她心中自己佔據的位置,他心痛是因爲自己竟然如此殘忍地對待了對自己一網情深的女人!

該死,他真的該死!絕無僅有得該死!

“宰相千金?呵!自尋死路!”

一陣沉悶的低吼逸出,劃破了肅寂的夜空的句子字字充滿了血腥的氣氛,恐怖的空氣中又瞬時滋生出了數不盡的陰霾之種……

★★★

“她動了!她動了!”看見牀上的姑娘終於有了動靜,一直在身邊照顧她的奕銳高興地大喊起來。

奕娟屏住呼吸,期待地看着昏睡了三天三夜的漂亮姐姐睜開眼睛——

只見病牀上的她微微抽搐着顯得格外沉重的眼皮,細美的眉蹙起又展開,纖長的濃密睫毛靈動地上下波動着。

“醒了!醒了!哥,她醒啦,你看,她活過來了!”奕娟看着掙扎着啓開眼皮的漂亮姐姐,小臉朝向奕銳,招手的動作毫不含糊。

“真的嗎?”奕銳看着妹妹這麼精心地照顧這位受傷的姑娘也是大受感動,受到奕娟的感化,他現在也是有空就會過來,幫着奕娟輪班照料她那位“漂亮姐姐”。

“你們是誰?”醒來的女人皺緊秀眉,警惕地看着眼前兩個陌生人。

奕娟朝她燦爛地咧開嘴,胖嘟嘟的小臉故意地靠近:“姐姐,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從懸崖上掉下來的嗎?”

呵呵,這個姐姐長得還真是漂亮,特別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勾魂極了!奕娟像個小色鬼一樣地趨近還出於昏沉狀態的她。

“懸崖?什麼懸崖?”病牀上的女人強支起身子,狐疑地審視着周圍陌生的環境,“你們到底是誰?這兒又是哪裡?”

奕銳看出了不對勁,問道:“姑娘曾經跌落懸崖,是我和奕娟在崖谷看到受傷的你,然後把你帶回歌坊,難道你都不記得自己是從崖壁上摔下來的?”

她搖首,腦子裡一片空白,她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誰!腦袋裡亂糟糟的一片,像是被人蓄意搗鼓了成了一團漿糊。

她的胸口很悶,心口好像被堵着塊大石,那種情緒好像是……是一種抑鬱的悲涼,但是當她想要是尋找這種感覺的蹤跡時卻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是吧?姐姐,那你還記不記得你跳崖的原因?”奕娟想起了大夫的推測,她是有可能失憶或者成爲智力受損的!

影兒依就一言不發,只是輕輕搖着螓首。

“那別的呢?你不會什麼都不記得了吧?”奕娟越瞧越緊張,忍不住心底的疑惑急急追問。

失去記憶的影兒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手舞足蹈”的小丫頭,過了好半天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完了,該不是真被那個大夫料到了吧?比最壞的情況好一點,但又不是最幸運的那種——失憶了?

奕娟尋找到了奕銳同樣驚異的目光,有種無言的鬱悶逸上心頭——怎麼辦?她連自己是誰、家住哪裡都不知道了,不是隻能待在琴坊了嗎?可是老闆娘一定是不會白養着她的,那自己救了她不是同沒救她一樣嗎?一個失去了所有記憶的女人如何適應這龍神混雜的世道,又怎麼在這複雜的社會上立足、維持自己的生計?

“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這裡是哪裡?”影兒睜大驚奇的眼睛看着周圍毫無熟悉感的擺設,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姐姐,你怎麼那麼可憐!”奕娟出乎意料地一把抱住影兒細軟的腰肢,撲到在她懷裡,“你都不知道你很可能是因爲殉情而跳下山崖的!”

奕銳輕輕拉扯了下奕娟細織的手臂,阻止她擅斷的臆測:“奕娟,不可胡言,你又不知道真實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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