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剛纔的情景,他又暗暗睨了一眼坐在熊囂剛身後的佟若雨。
在池邊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怔住了,他在陽光下那耀眼的輪廓,讓他誤以爲是藏在心底某處的那位伊人,精靈而狡黠,敏銳和桀驁。只可惜,她身穿一襲煙紫色的羅紗裙,如果換了一套雪衣長裙,說不定,他真的會衝上去將她搶入懷中。
他知道那一箭是這個女人射的,在別人把目光停留在熊囂剛身上時,他早已盯住了這個始作俑者。後來又見熊囂剛刻意維護她並且肆無忌憚地羞辱赫連翊,這一箭應該是蓄謀已久的,熊囂剛是有意跟赫連翊過不去呢,還是他們兩人根本在演戲呢?表面上不和,背地裡卻暗度陳倉呢?
至於三個男人中的另外一個,赫連翊,他現在又如何?他的腦袋自然也閒不住了,只是他想的東西太多,千頭萬緒,一時連自己都理不清楚。
首先,他納悶着這個“流沙”爲什麼拿箭射熊囂剛,而熊囂剛非但不怪責她反而維護她,還跟她一唱一和,難不成是他倆合謀的苦肉計?而且還當着韓之演的面前做這件事,是什麼目的?婚事是韓之演撮成的,難道熊囂剛故意使出這一招,借羞辱他來警告韓之演對這樁婚事的不滿?
還是,熊囂剛早跟韓之演勾結起來,此舉只是爲了羞辱他來討好韓之演,以示聯盟之好。但是,熊囂剛看上去不像這麼魯莽的人,即使他跟韓之演聯合起來了,也不至於做得這麼露骨。相信韓之演也不會要這麼蠢鈍的幫手。
另外,他分明看見這個女人眼裡的驚乍,這一舉動似是失手所致,可她的反應有那麼靈敏,一下就轉到熊囂剛身邊去了,如果沒有事先安排,她怎麼肯定熊囂剛就站在她這一邊呢?看她拿弓挽箭的姿勢那麼熟練,而且倉皇中還能正中靶心,她射箭的功夫至少在三年之上。
她到底是什麼人?
佟若雨從容自若的目光淡掃過去,心裡納悶着這三個人該不會還在想自己剛纔不小心的一箭吧?
她當然知道坐在這裡的三個人都知道箭是她射的,那韓之演不愧是武將出身,反應不僅敏捷而且銳利;這赫連翊自然是不懷好心,也許爲了剛纔甩掉他的事情報復來着;這熊囂剛的目的應該比較簡單吧,就是爲了羞辱赫連翊,瞎子都知道他對赫連翊有一百一萬個不滿,尤其是從剛纔偷聽來的話可以知道,熊囂剛恨不得一腳把赫連翊踹出去。
至於他們三個還在爲她的事情糾結,她也管不了這麼多,反正她的目的不在這裡,由得他們想個頭崩欲裂。
“翊世子怎麼突然往嶼古城來呢?”韓之演率先打破寂靜。
赫連翊放下酒杯不緊不慢笑說:“突然?小侯爺的母親,元平公主跟我父親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雖然我在瞿京,小侯爺遠在邊陲,但是,我們打上算盤還是一家人,我還得喊小侯爺一聲表哥。表哥小登科之喜,作爲標底得來湊一下熱鬧,怎算突然?”他又轉向熊囂剛意味深遠笑問,“是吧,表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