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男人

嗚嗚嗚!

這招果然有效,密室裡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迴應聲,然後看到一個綠色的小腦袋從放秘籍的櫃子裡鑽了出來。

漸漸地,漸漸地整個身子出現在他們眼簾。

“怎麼會這樣?”

納蘭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可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莫不是這小東西怕傾城餓着,所以沒喝足夠血,身體裡少了一股力量。

“這是火舞嗎?”

司徒長風被弄得一頭霧水,指着腦袋綠色,身子藍色的火舞愣了半天。

嗚嗚嗚……嗚嗚嗚……

火舞看到主子眼中的怒氣,扭動着身子,撒嬌地往主子腳上盤旋而上,最後將身子掛在了他的身上,淘氣地像盪鞦韆一樣,不停地晃動起身子。

納蘭靖怒火瀰漫的眼神,緊盯着裝乖的火舞,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音調低沉地問道:“本王沒有血餵你嗎?還是你吃飽撐傻了?”

火舞心虛地不敢看主子,搖了搖腦袋,馬上將頭垂下,偷偷地瞄了一眼地上的傾城。四目相對中,還散發着含情脈脈的柔光,看得旁人好生羨慕。

納蘭靖看在眼裡,心裡又怒又爲之感動。

火舞居然可以爲了最愛捨棄增強功力的機會,毫不介意現在奇怪的模樣,任憑他大罵。而他,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心上人即將煙消雲散。

雪兒!

他的雪兒還躺在牀上等待傾城火舞救命,他怎麼可以還在浪費時間?

“不管你了,走!雪兒需要你們救命。”

說着,納蘭靖走到傾城身邊,像撿衣服一般,撿起傾城往身後一甩,將它搭在了另一邊的肩膀上,邁開大步就往門外走去。

司徒長風看着表兄與兩條靈物相處,似乎更勝過平日與人交際來得更加親密,心裡那個羨慕啊!望着那攤腥臭的雪水,幻想着平生他能不能有那麼一日?

青兒跟在身後,直瞅着火舞瞪圓的綠豆眼睛,走不到幾步小傢伙就衝她眨兩下,惹得旁邊的傾城不滿地直嗚嗚。

“真是有靈性的傢伙!”

看在眼裡的司徒長風不禁讚歎道。

“嗯!”

青兒同意地點了點頭,若是主子能醒過來,看到這兩個小傢伙如此恩愛,心裡一定開心死了,也不枉費主子曾經的一番苦心。

可惜,現在她還不知道是死是活?

司徒長風溫柔一笑,或許這是表兄前輩子修來的緣份,今生經歷風風雨雨之後,定會見到彩虹的。

擡頭,發覺青兒臉上的擔憂之色,他急忙開口安慰道:“吉人自有天下,看你主子也不是命短之人,而且有兩條靈物相助,她一定會轉危爲安的。”

“嗯!一定會的!”

青兒大聲地告訴司徒長風,告訴走前最前面的納蘭靖,也給了自己一個非常肯定的答案。

……

前院,

忙碌的人們來來回回地走動着,照着御醫的吩咐換水取藥,剛下過雨的院子泥濘不堪,加上那已經全部凋謝的蝴蝶花,整個院子給人一種死沉的感覺。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但依舊沒見到御醫從屋子裡走出來。

而,此刻門口卻多了兩個等待的人。

兩個等着杜雪兒死的女人。

對向屋子的走廊邊上,風靈用絲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水滴,有些不耐煩起來,看看天空,再不爽地瞪着那扇半敞開的門,尖酸刻薄地說道:“你說這賤人能不能活着出來?”

不遠處,水柔柔正照着鏡子,捋了捋貼在額頭的頭髮,擡頭厭惡地望着天。明明早上還是豔陽高照,一下變成傾盆大雨。真是老天爺的臉,娃娃臉——說變就變。

照了好一會,裝扮得滿意過後,才見她慢條斯理地將目光投向身邊的風靈,給了大大的白眼道擡高音調回應道:“聽這話說得,風姑娘似乎不想她出來了?”

風靈一聽差點沒把眼白全翻過去,心裡咒罵着這個會做戲的女人,真當所有人都是瞎子不成?披着狼皮的女人,還一天到晚裝清高,想來就讓她覺得噁心。

“被本姑娘猜對了?”

水柔柔冷冷一笑,累了一天不回屋子休息在這裡等着,就知道這女人沒安什麼好心。

不過嘴上這麼說,她又何嘗不是來等看好戲之人。這都好幾個時辰了,王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難道他覺得那賤女人沒救了不成?

不可能!

看來王爺應該是給那賤人找更好的大夫去了,可惜,這城裡的大夫神醫沒有,貌似庸醫倒不少,想想可能要獻上她剛種下的蝴蝶花,等着賤人死的時候用來送葬,她打心裡覺得心疼。

風靈很不爽水柔柔那種自視清高的樣子,憋了憋嘴道:“少在本姑娘面前打哈哈,你的目的不也一樣嗎?”

停頓了一會兒,她又將目光看像那扇門,用非常肯定地語氣喃喃自語道:“不過,這次我們應該可以得償所願。”

水柔柔一聽,整個人都精神起來,柳眉一皺湊上前好奇問道:“風姑娘如此肯定,難不成這好事並非王爺所爲,而是……”

還未等水柔柔把話說完,風靈臉色立變,甩了甩手中的絲巾大聲反駁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水柔柔被風靈忽然而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捂着胸口仔細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反應如此激烈,肯定有問題,莫不是真被她給猜對了?

如果是這樣,精明的王爺定能查出端儀,那時候就可以順其自然地把這女人也清除掉,到時候王府後院她最大,王妃的位置遲早都是她的。

想到此,水柔柔換上了一副溫柔的嘴臉,扭動着細腰,移動着碎步往風靈身邊靠去。

“風姑娘何必發火呢?少了一個敵人對大家來說都是好事,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她裝作疲憊地說道:“你繼續看吧,本姑娘可要回去補眠了。”

“不送!”

風靈拋下簡單的兩個字,又將目光投向了那扇門。今天若不等到杜雪兒橫着出來,她怎麼能睡得香?這一天她可是等了許久了。

水柔柔走了好幾步,發覺丫頭珠兒居然沒跟上來。轉身一看,那丫頭也正盯着那扇門,上前就揪住她的耳朵,大聲罵道:“你到底是本姑娘的丫頭,還是那賤人的丫頭?”

“求主子放手……主子放手啊……”

一陣苦苦求饒下,水柔柔打罵着帶着丫頭離開了走廊,離開了杜雪兒的別院。

拖着疲憊的身子,水柔柔走回了自己的屋子。打開門,一股發自男人身上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有些着迷地做了個深呼吸。

好熟悉!

是他?

該死的男人,現在知道來求她了,可是依舊因爲那個賤女人。

想到此,水柔柔內心的怒火涌上臉,不爽地撅起小嘴。側看,一抹身影清晰地出現在窗外。

“全都給我出去!本姑娘要休息了。”

任憑珠兒脫下身上的羽紗,她懶洋洋地躺在了牀上。靈機一動,嘴角浮現出一抹邪惡,她故意撩起長長的紗裙,露出修長的美腿,忘情地撫摸着長腿,未等丫頭走出門口,她眼睛一亮又喊道:

“弄水來,本姑娘要沐浴。”

“是!”

低頭退出房門之時,機靈的珠兒不忘往窗口看了一眼。她知道窗外的男人是誰,也知道男人來的目的,不過聽聞那個男人也不是一般的柳下惠,估計主子就算獻身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也罷,這樣一來她就有時間去看看杜姑娘如何?青兒那丫頭一定傷心死了,爲何好心之人都要受到這麼多的折磨?她在心裡開始真情的祈禱,希望杜姑娘能夠安然無事。

珠兒一行人退了出去,來人本想此刻進去,卻在他剛剛推開窗戶之時,大門再次被打開。

只見丫頭們按照水柔柔的吩咐,端進來一個很大的木桶。將木桶裡倒上熱水,撒上香香的花瓣,探了探水溫,確定可以穆雲就退到了旁邊。

水柔柔忘情地吸了口氣,感覺到水中的花香,對着丫頭們揮了揮手。

門被再次關上了,不放心的水柔柔還走上前將門上了拴。

瞄了瞄窗戶一眼,確定來人還未離開,嬌媚一笑將身上的輕紗退去,扭動着腰身邁步來到木桶邊上。

她挑逗地將修長的美腿放在了木桶邊上,撫摸着那白皙的肌膚,彈指間將脖子掛的肚兜帶子解下,扭動着身姿做了個非常誘人的姿勢。

春光無限,對於男人來說這可是無法抵擋的誘惑,她覺得除了納蘭靖,天下的男人都一樣。眼前的獵物,很快就會成爲她的囊中物。

然,窗外的人似乎不動聲色,猶豫的臉上寫滿了傷感,腦海裡不停浮現着一個女人的容顏。

或許,這輩子除了她沒有人可以再讓她心動,其他的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發泄的工具而已。

所以,無論用盡什麼方法,他一定要讓她活下來,就算不能擁有她,他也要看到她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看到她幸福,他就會開心。

屋子裡,水柔柔眼見這樣的架勢都不能吸引着男人,心裡可是又恨又氣,最後完全失去耐性,整個人坐進了木桶裡。

波動着水花,她大聲地說道:“公子真是君子,居然可以視而不見,令柔柔佩服得五體投地。”

“打擾姑娘了!”

窗外之人,被水柔柔的話從思緒中拉了回來。隱約能看清楚水柔柔正在沐浴,立即將身子轉了過去。

見狀,水柔柔大怒,剛纔的柔撥水花變成了重拍,不死心的她想了想繼續說道:“既然來了何謂打擾,莫非柔柔身材抱歉,沒有那……杜姑娘驕美不成?”

“姑娘何必作踐自己?雲白與杜姑娘向來清白,日月可鑑。”穆雲白一聽水柔柔對杜雪兒的語言侮辱,心裡更是覺得水柔柔討厭。

但,今日來此是爲打探杜雪兒的生死。原本的別院現在圍滿了高手,而且還有一些他不願見到的人,所以纔會想從這個女人嘴裡套出點消息。

現在他只想她能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

“哼!少廢話!如果想本姑娘告訴公子她的處境就進來說話,否則另尋他法。”扔下一句話,水柔柔從水裡站了起來。

猶豫!再三猶豫!

搞不定這個女人,今天就白來了。穆雲白最後選擇推開窗戶,翻身而入。

擡頭,一具美麗的軀體呈現在眼前,讓一向冷靜的他錯愕了。似乎,他沒有自己想象地那麼有自制力。

眼見他的驚愕,水柔柔臉上浮現出勝利的笑容,上前一步摸了摸穆雲白的臉。這個她一直想得到的男人,終於再次站在了面前,而且還能如此坦蕩蕩的面對。

真是時候,納蘭靖正爲那個快要死的賤人忙碌焦急。而她,正好也有時間享受一下別樣男人味道。

放下原本的斯文,她野性地舔了舔他的脣。撫摸地勾起他的下巴,對上那已經半癡迷的雙眼,就像男人品嚐女人一般,閉上眼睛準備開始享受美味。

穆雲白心怦怦直跳,她溫柔覆蓋的吻讓他閉上了眼睛。

然,就在閉上眼睛的那一霎那,他的腦海再次被杜雪兒的笑容佔據。如夢初醒般,他用力地推開了懷中的水柔柔。

“啊……”

摔倒在地上的水柔柔並未因此生氣,反倒覺得這是穆雲白在製造情趣,勾了勾手指,擺出另一個迷人的姿勢,裝出那種可憐巴巴的模樣說道:“溫柔點可以嗎?”

俯下身子,穆雲白無視水柔柔的撫摸,直接了當地問道:“她現在如何了?”

“哼!”

這個時候居然還在想着那個該死的女人,真是該死!該死!

水柔柔冷哼着,剛纔溫柔狐媚的臉漸漸陰霾,起身走向牀邊,躺下身子將臉轉向牆壁。

又是無奈,穆雲白沒有選擇,只能拿出男人的魅力,放下他高高在上的身段,走到牀邊坐了下來。

“柔柔姑娘何必生氣,穆某隻是一介書生,哪有資格……”

還未等他將話說完,水柔柔快速起身,用狂熱的吻覆蓋上他冰冷的雙脣,粗魯地將身子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