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姿涵默不作聲的翻了個白眼,快準狠的出手朝他臉上揍去,瑞逸像是連角度都算好了,微微側臉笑着躲過,“啪”地合起扇子,就朝凌姿涵伸出手,似乎想要拽她起來。
她挑眉瞄了眼那隻堪比手模的手,完美的手形極爲漂亮。但她並沒被個小小色相吸引,沒理他直徑翻身坐起,撣撣衣服上的灰塵,又拍拍乾燥的手心,這才偏臉看了眼不請自來,還自然而然的在她身邊並齊坐下的男人。擡頭,對上他黑曜石般冰冷的眼睛,先入爲主的觀念讓她忽略了其中透出的溫暖。
“你來……不會就是爲了給我解惑吧!”悶悶的哼了聲,凌姿涵不服氣的在心裡補了句,“不就意大利吊燈古典版嗎,咱不是瞎子,有眼睛看得出來!”
“你在不滿?”正腹誹着,瑞逸突然問。
他怎麼會知道,凌姿涵不落痕跡的皺了皺眉頭,難道自己僞裝得不夠好?總不可能,這妖孽會讀心術吧!
“不,我這叫求知慾旺盛,等着鬼劍公子給我解說呢!”凌姿涵伸出雪白的指尖,朝被撬開瓦的地方指了指,並用充滿了求知慾的渴望的眼神看着他,純澈的眼底,盪漾着亦如初見時的邪惡,純粹的邪惡,豔媚到了極點。
“不乖,錯了!”瑞逸伸手按住他的肩,另一隻手飛快的朝她襲來,動作猶如行雲流水,自然中透着份……親暱,不重不輕的捏了下她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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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她微紅的臉兒被月光灑下的銀輝鍍上了一層薄薄的暖色,似乎連絨絨的細毛都能看見。今夜的她,褪去了火色的妖嬈,梳着最簡單的髮髻,髻上簪着只鳳尾蝶的絹花,深藍的色澤,薄如蟬翼的翅膀,做工極爲精妙,真像是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落在她的髮髻上。一雙血瞳不服輸的看着他,微微挑釁,極妖極淨。呼吸間,濃密的長睫輕盈顫動,精緻的鼻子挺挺的,俏皮秀美中藏着英氣。紅脣微嘟,細細的驚呼從脣瓣間滾出,微微張開,嬌顏的顏色,柔軟的感覺,都叫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一親芳澤……
黑影突然罩過來,短短數秒,凌姿涵根本來不及躲,沒來及出口的話也卡在了喉間。
年輕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男人柔軟的脣瓣從她臉龐劃過,貼上她的耳廓,“瑞逸,叫我瑞逸。下次再錯,我就吻你!”
明明是叫人臉紅心跳的話,可他卻說得理所當然,好像他們原本就該這麼親密。
緊縮的心臟又猛地跳了幾下,在男人放開她的剎那,凌姿涵想也沒想的給了他一拳,順便踹了幾腳。
沒有內力的拳腳,對他來說只是花拳繡腿,輕而易舉的就能躲過。不過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躲着,還不忘乘機揩油,摸摸手腕,揚手握住腳踝,在凌姿涵閃身一晃後,又反手攔住她的腰,半抱半拖的帶她轉了一圈,勾了勾脣角,邪笑着戲謔:“小姿涵,難道你也想玩他們剛纔玩的遊戲?”
“哼,我比較想你把這東西收回去!”凌姿涵伸出胳膊,渾然不在意的撩起了袖管,露出大半截藕臂,在夜色中更爲幼嫩,翡翠鐲也更顯凸允。“正式通知你,要是不收回,我就砸了它!”
“然後再來個死不承認是嗎?小姿涵,你認爲這條行得通嗎!”
“行不通,我也讓它通!”凌姿涵從他懷中閃出去,低頭看了眼鐲子,並沒注意到他眼中閃過的狡黠。
“嗤,別白費力氣了。姿涵,這鐲子製材比較獨特,千年少有,你是打不開它的。再說帶都帶上了,我又怎麼會不准你摘下!”
小子,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啊,給我玩霸權主義!
凌姿涵挑釁舉起手,朝着屋頂上的瓦片,狠狠地砸下去――
一聲舒爽的低吼與女子纏綿的嬌聲吟叫,將凌姿涵的心神拽回,茫然間,她看着眼前身着一襲暗紫色錦雲杭綢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臉龐格外柔和,就好像是惹禍的月亮給她的錯覺。他的眼深邃複雜,但她卻從中讀懂了那份篤定,緩緩縮回手,頓時清醒了。
她不能砸,砸了就中計了。
“走着瞧,你會自願取下來的!”
凌姿涵不再理他,低頭朝屋裡探看着,細心聽着書墨與男人的談話。從他們膩歪的談話裡,凌姿涵知道了金全是相府外院的管家,隸屬相爺身邊的大管家管理。
話沒說幾句,眼看着書墨遞去一包東西給男人後,兩人就哼哼唧唧的又黏糊上了。
黑線劃過,這兩人是有多飢渴啊!就不怕精盡而亡?
凌姿涵邊“欣賞”着真人版春宮,邊搖頭,完全把一旁的瑞逸當作空氣。
“小姿涵,好看嗎?”靠近她,瑞逸長臂一伸,將凌姿涵拖向自己,低頭看了眼屋裡正在貴妃塌上表演女壓男的春宮式的男女,嘴角不落痕跡的掀起一彎淺淺的弧度。他偏過臉脣瓣不小心又從凌姿涵的頰邊劃過,柔軟的觸感猶如低壓電流,勾的心中酥麻。
鼻息噴灑在她的脖頸,男人身上獨有的淡淡氣息鑽入她的鼻中,好像是夜晚的味道,露水的清新混着夏荷的幽香,不濃不淡,卻足夠吸引。
不等凌姿涵掙扎,他又開口,“有我好看嗎?”
誘惑,他在誘惑她?凌姿涵看着眼前這個笑的比騙夏娃吃禁果的蛇還邪惡的男人,嘴角微微抽了下,愁着不知該說什麼時,他的脣已經貼上了她的耳垂,比蠱毒還要蠱惑人心的聲音傳出,邪魅中夾着點認真。
“你若喜歡,我就委屈下,脫了……”說着,他的手已經伸向了自己的衣襟,解開胸前的襟帶,露出雪白的中衣。
這……是赤條條的調戲好嗎!
凌姿涵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修長的手指移向中衣的紐帶上……
他,不是要玩真的吧!這節操沒下限了!
“不許脫!”凌姿涵抗議的叫了聲,伸手揪住他的襟帶,無意間尾指從他肌理分明的胸前劃過,他胸口的起伏令她愣了下,沒留神踩在撬了瓦的地方。
一個趔趄,整個人超前撲去,連帶着支白玉瓶從她的袖中甩出,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