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懇求原諒
他秦朗秦王爺雖然在朝中沒什麼實權,但向來招皇太后與皇上的喜愛,賜了好幾處府邸,百來畝良田,不說每月只多不少的俸祿,光是收收佃租,便已能使他過得十分滋潤,這樣想來,秦朗也算是個安樂王爺,富貴閒人。
照理說像他這種上個早朝走走過場,平日裡待在府中聽歌賞曲,養花逗鳥,沒事上街去花樓逛逛的安逸生活連皇帝都會有些羨慕,他應該過得很舒心纔是。
所以若是從他身上瞧出一絲半點的落寞與陰鬱,那大多是因爲殷靜歌了。
所謂官場得意情場失意,這秦朗的官場算不算的上是得意司寇念兮不知道,但總歸還是算安穩風順的,可這情場失意卻是板上釘釘的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實在是有些無奈喲。
想到此處,司寇念兮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又搖了搖腦袋,將自己一干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拋到了腦後,清了清嗓子,低低咳嗽了幾聲:“咳咳,王爺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如今這亭子我們也來了,姻緣樹也看了,王爺這話總可以說了吧?”
秦朗回過身來,看着司寇念兮,垂下了眼眸,黯然道:“司寇念兮,上次的事,對不住了。”
司寇念兮啊了一聲,一度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這樣的話,哪裡會像是從秦朗口中說出來的?又或許眼前的這個人本來就不是秦朗,而是有人冒充的。可不是,司寇念兮以前見到的秦朗,都是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模樣,哪裡有如今這樣的姿態?
不過有人假冒秦朗這個想法顯然不切實際,司寇念兮也不覺得會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於是只能看着秦朗,又問道:“你……你說什麼?”
秦朗深吸一口氣,看了眼司寇念兮,雖然有些遲疑,不過還是開口說道:“我說,上次綁架你的事情,對不起了。”
這回司寇念兮終於聽清楚了秦朗在說些什麼,吃驚之餘更多的是困惑:“王爺你……你怎麼突然這樣說,而……而且你把
我叫到亭子裡面來,說要單獨跟我說的話就是這個?”
司寇念兮從前想着只有秦朗不再動什麼腦筋害她,她已經阿彌陀佛了,卻從沒想過有一日他還會對自己道歉。
司寇念兮心裡是怎麼想的,此刻已經全部寫在了臉上。秦朗自然也知曉了她的想法,有些不自在地別過了頭:“那時我一門心思只想讓靜歌開心,卻不知道冷少淵的心若是不在她身上,就算沒了你,結果也還是一樣。”
秦朗的覺悟來的雖然有些遲,不過司寇念兮欣慰地想,他總算也還是覺悟了。
其實說到底秦朗也是個可憐人,本着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寬宏心態,再加之萬一擺臉色恐會引得秦朗變臉,司寇念兮還是打算不與他計較了:“那件事已經過去那麼久了,雖然那時王爺有心要害我,不過幸好也沒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既然王爺你都開口向我道歉了,只要你以後能容得下我,我心中自然也不會再對王爺存什麼怨恨。”
得到司寇念兮的諒解後,秦朗稍稍放寬了心,露出了個會心的微笑:“你這樣說,那就是原諒我了?”
司寇念兮看着秦朗也笑了出來:“我雖是當朝丞相的侄女,但在府上並不受丞相重視,既無權也無勢,更不會有人替我出頭,我原不原諒王爺,真對王爺有什麼打緊的嗎?”
秦朗聞言一愣,看着司寇念兮有片刻的失神,而後緩緩道:“是,這件事一直是我心裡的一根刺。”
秦朗這話說的不假,他雖然行爲向來放蕩不羈,倒是真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爲了殷靜歌,綁架司寇念兮,想要她帶上毀容的人皮面具,算是唯一一件讓他回想起來覺得良心不安的事情。
所以事後想起當初冷少淵及時出現救走了司寇念兮,沒讓他鑄成大錯,想來還應該是幸運的吧。
秦朗看着司寇念兮,淡淡道:“總之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害怕我也好,敷衍我也好,能夠說出原諒我這樣的話來,還是讓我覺得很開心。”
因爲心中的那根刺終於被拔了,秦朗的眉眼漸漸展了開來,脣角也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司寇念兮,挑眉道:“司寇念兮,我們這樣算冰釋前嫌了吧?”
司寇念兮一愣:“啊?啊……算是吧……唔,王爺開心就好。”
而秦朗的表現也的確能讓人看出他的開心來,轉頭放遠目光,秦朗指着遠處的那棵姻緣樹與司寇念兮興致盎然道:“既然心結已經解開了,本王心裡也舒心不少,那我們也過去姻緣樹那裡看看熱鬧吧?”
司寇念兮有些頭疼,雖然秦朗已經十分誠懇地向她取的了諒解,她也確然對他的愧疚不安信了九分,但卻還是存了一分的疑慮,這秦朗是個王爺,出個門侍衛也跟了一大堆的,現在他心情好還好,等會萬一自己說錯了話又惹得他不高興,他一揮手又叫那羣守衛將自己圍住怎麼辦?
既然無法篤定對方是否真的不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司寇念兮覺得還是躲遠點比較好。
秦朗瞧出了司寇念兮的不樂意,好看的眉毛往中間一擰,看着司寇念兮道:“怎麼?難道你口中的原諒只是說說的?你因爲對我仍然心存芥蒂,所以不肯跟我一起去看姻緣樹?”
說到後面,秦朗的語氣中竟略略帶了點委屈的意味。
司寇念兮撫額:“當然不是了王爺,您要是樂意去我就陪你去,雖然我暫時沒有什麼姻緣要求,不過陪你去求求你與殷郡主的姻緣,也不是不可以的……”
這話一說出司寇念兮就後悔了,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在察覺到這已經是徒勞的時候司寇念兮又訕訕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擡頭不安地看着秦朗,果然見到秦朗那一雙豔麗的眼眸中染上了痛苦黯然的神色。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司寇念兮懊惱,自己這回是說中秦朗的傷心事了,秦朗與殷靜歌的姻緣從來都只是秦朗一個人的孽緣,如今提起來,可不就觸及了秦朗的傷心回憶嗎?司寇念兮只盼望秦朗能通透豁達些,不要當場對自己發飆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