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之墨道:“自然要講先來後到,你明知道今日我大婚,爲何要挑選同一天成親?”
“因爲今天是黃道吉日,也是父皇首肯的,憑什麼你可以今日成親,本王不可以?”鳳子軒理直氣壯地道。
鳳之墨冷笑,道:“恐怕是某人故意想挑事兒吧,你不忿我娶谷千諾,故意要跟本王較勁!”
“我有什麼不忿的,谷千諾是我不要的女人,我纔不稀罕!”鳳子軒咬牙切齒地道,眼裡的憤怒卻出賣了他的真心。
鳳之墨彷彿看穿了他似的,道:“不知道前些日子,誰在素味鮮對千諾說,願意再娶她爲正妃的?還有……軒王恐怕不知道,您這位軒王妃,之前可是口口聲聲對本王鍾情,想要嫁給本王爲平妃,只是本王對千諾一往情深,不肯辜負千諾!”
鳳子軒氣的臉都青了,罵道:“你胡說,混賬,你們都是混賬!”
“混賬說誰呢?”鳳之墨問。
“混賬說你!”鳳子軒果然上當了,話一出口,就後悔了,然後舉着拳頭道:“鳳之墨,別以爲我打不過你就怕了你!”
“你們夠了,給朕閉嘴,到現在還在吵吵吵,長安街上都亂成一鍋粥了,你們還在吵!”皇上大怒。
鳳子軒冷哼了一聲,道:“父皇,您說句公道話,到底應該讓誰的花轎先行?”
鳳之墨也看着皇上,道:“相信皇上不會偏私!”
皇上頭疼萬分,道:“朕叫你們來,就是爲了讓你們各讓一步,好把事情給解決了,你們倒好,竟然還把事情有推給朕了,那朕喊你們不是白喊了麼?”
鳳子軒見皇帝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可是看着一邊似乎一直想看熱鬧的鳳之墨,到了嘴邊的謙讓又吞了回去,反正他就是故意要跟風華自摸過不去,就堅決不讓,哪怕這一次讓父皇不高興,他也不會妥協!
鳳之墨就更加不願意讓了,左右他和谷千諾都不是怕事的人,更不怕什麼錯過吉時!
皇帝看着兩個人都沉默不語,就更加惱火了,道;“你們到是說話啊,不讓你們吵了,你們就沒得說麼?到底誰肯讓一步?”
“事關兒臣的終身大事,兒臣不能讓?因爲之前退親,被谷千諾大鬧喜堂,兒臣的臉面已經丟盡了,若是這一次再讓,那以後兒臣要以何面目見人?”鳳子軒充滿了委屈。
皇上把目光投向了鳳之墨,意思很明顯,希望鳳之墨能夠“深明大義”。
“之墨啊……”皇上剛開口,就看到鳳之墨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鳳之墨喃喃開口,道:“今日就要大婚了,不知皇考和母后在天之靈有沒有看到,如果他們知道我終於長大成人,又迎娶了嬌妻,肯定會很欣慰!”
皇上一聽這話,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若是他讓鳳之墨謙讓,必然會引來那些老臣的非議,鳳之墨如今父母雙亡,他在鳳之墨回京的那天,就已經昭告天下,必定視如己出的!
皇上左右爲難,而一旁的九門提督也跟着操心極了,長安街上的熱鬧,不知道此時已經鬧到什麼地步了!
“鄧卿家,你快派人去看看長安街上的情況,速速回來報給朕!”皇帝內心抱着一絲奢望,希望那兩府的下人能夠見好就收,不要鬧出大事來。
讓百姓看皇家的熱鬧,以後他這個皇帝的顏面往哪裡擱?
九門提督匆匆出去,又匆匆跑回來,道:“臣一直都派人不斷地查探消息,這會兒回來的一波說還在繼續打,不過已經不是羣架了,他們把長安街當成了擂臺,一對一公平決鬥!”
“什麼?”皇帝驚得目瞪口呆,這簡直是天下奇聞,哪有花轎停在街上,兩個新娘打擂臺的?
鳳之墨一聽,就知道,八成是谷千諾的點子,誰也不會比她更會折騰了!
打擂臺,倒是一個有趣的法子!
鳳子軒着急地問:“那現在哪一方佔優勢?”
“這……臣也不知道!”九門提督如實回道。
“真是荒唐,大喜的日子在長安街上打擂臺,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兒麼?”皇帝怒了。
鳳之墨卻道:“皇上,其實臣倒以爲這是個法子,看哪家贏了,就讓哪家先走,總比一直僵持不下得好!”
“那要是打成平局呢?”九門提督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鳳之墨笑着道:“恐怕沒這個可能性!”
“爲什麼?”鳳子軒不認爲自己軒王府派去的人會比晉王府的差,鳳之墨雖然深不可測,不代表他手下的人也一樣都是高手!
鳳之墨笑着道:“因爲本王決定現在前去支援!”
鳳子軒一聽就不幹了,罵道:“你真卑鄙,你一個從中州回來的武神,竟然要去跟我府上的人打擂臺,你這擺明了是欺負人!”
鳳之墨看着鳳子軒,笑着道:“就欺負你們,怎麼了?有本事你也去找一位武神啊,本王不介意!”
“你……父皇,您要爲兒臣做主,晉王這是耍賴!”鳳子軒直接搬出皇帝來壓人。
皇帝看着鳳之墨,道:“晉王,你這就有點兒不厚道了,你不要出手,軒兒也不出手,就讓他們兩府的人繼續打,誰贏了誰先走!”
“好,既然皇上有命,那臣也沒有異議!”鳳之墨痛快地答應了不摻和。
鳳子軒和皇帝一聽他這麼爽快地應了,就知道自己上當了,鳳之墨這個狡猾的狐狸,分明就是騙皇上答應這種打擂的方式,他肯定是篤定自己府上的人能贏!
可是皇上的話已經說出去了,鳳子軒要反對也來不及了,皇上更是不可能收回成命,那豈不是打自己的臉麼?
鳳子軒氣的咬牙切齒,鳳之墨笑的分外得意!
“軒王,要不要隨本王前去觀戰?雖然不能出手,但是也能現場鼓舞士氣麼!”鳳之墨笑着問道。
鳳子軒眯起眼睛,想了想,道:“鳳之墨,光是打擂臺恐怕還不夠精彩,不如再加一項,如何?”
鳳之墨知道鳳子軒不甘心,便問道:“軒王先說來聽聽!”
“讓兩位新娘也參與比試,當然他們不可能像那些下人一樣比武,那就比文吧!”鳳子軒道,他可是很清楚谷千諾的斤兩,論才華,絕對不是秦韻的對手。
鳳之墨聽了,微微露出了幾分笑容,道:“具體要比什麼?”
“比琴棋書畫都要耗費時辰,那就讓她們比作詩吧,既然是大婚,就讓她們以愛情爲題,賦詩一首,誰先作出來,誰的詩好,就算誰贏!”鳳子軒道。
鳳子軒之所以敢這麼說,那是因爲他知道,秦韻是個才女,而谷千諾卻因爲谷允承疏於教養,對琴棋書畫這些都不精。
鳳之墨自然也清楚這一點,知道鳳子軒是故意提出來爲難谷千諾的,如果在大婚之日能讓谷千諾丟臉,那就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