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咬着下脣,沈清墨飛快的跑開。
秦正澤的理智喚回了一些,她要趁着這個時間趕緊遠離他,纔好想到辦法。
只可惜,沈清墨才跑出幾米遠的距離,秦正澤的理智就再度被抽空,他怒吼一聲,矯健的身形如迅猛的黑豹,在空中鬼魅的劃出一道道殘影,眼看就將沈清墨追上。
沈清墨飛快的朝後瞟了一眼,一咬牙,將靈再度釋放出來朝秦正澤猛攻而去。
深藍色的靈幻化成一根長棍,將秦正澤攔腰截住。
手指再一動,長棍瞬間軟化,化成一條藍色腳鐐將秦正澤的雙腳緊鎖,讓他向前追來的腳步一個踉蹌,幾乎沒跌落在地上。
做完這一切,沈清墨再度朝前跑去。
時間緊迫,她要快點走,靈能困住秦正澤的時間不多。
“站住!”被困住的秦正澤發出一聲怒吼,震懾山林。
紫色的霧氣彷彿也被他這一聲怒吼號令,一陣激盪,無數藤蔓從霧氣中伸出,鬼魅一般的纏上了努力奔跑着的沈清墨,堅韌的藤蔓鎖上她的四肢,將她拉得騰空而起,整個人被平平的吊在半空中,怎麼也掙脫不得。
完了!
沈清墨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耳中響起一陣沉悶如鼓聲的腳步聲。
沈清墨驚慌的朝前看去,秦正澤正一步步朝她靠近,脣角帶着邪肆而有暴戾的笑意,像是從深淵中走出來的魔王一般,攜帶着森冷而又暴虐的氣息,叫人只看一眼就心中發緊。
“跑?”秦正澤輕蔑一笑,語氣嘲諷,“看你能跑去哪裡。”
兩指將沈清墨的下巴掐住,他臉上的笑意冰冷刺骨。
他的眼神涼得像是海底冰凍萬年的冰,可雙手的溫度卻熱得彷彿岩漿。
“秦正澤你個混蛋,你快給我清醒過來!”
“可憐的女人……”秦正澤突地一笑,貼近沈清墨的耳邊,輕聲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嗎,我現在清醒得很。”
“秦正澤,你現在狀態不好,千萬別做傻事!”沈清墨短暫頓了一下,復而又飛快說道,“如果我們起了爭執,反倒遭遇了不測該怎麼辦,這裡太危險了!你不是因爲擔心我纔過來的嗎,爲什麼找到我,卻還想着傷害我呢?秦正澤,你醒醒!”
她雙手推拒着秦正澤,試圖說服他,可是秦正澤卻完全不領情。
他冷笑,“謊言!我厭惡你的反覆和舉棋不定,所以,與其一直等待,不如強取豪奪不是嗎?只要我將你囚禁在我身邊,總有一天我也會得到你的心!現在,你不用再說。”
秦正澤飛快的點住沈清墨的啞穴,她頓時無法再發出任何聲音。
雙眼圓瞪,沈清墨只能眼睜睜看着秦正澤作惡多端的一雙手,在她身上肆意的點火。
秦正澤毫不憐惜的掠奪着,像是荒野上的野狼,兇狠的在沈清墨的肩頭啃咬着,留下一片片青紫淤痕。
衣服不斷化成布條被秦正澤丟棄在地上,而他自己的衣物也混亂之中被撕毀。
兩人,很快赤誠相對。
許是除去了多餘的阻礙,秦正澤稍微收斂了一些,
他動作放緩,雙手在沈清墨光潔的身上游離,脣角噙着一絲滿足的笑意。
沈清墨死死咬着下脣,閉上眼睛抗拒着。
她不想看到秦正澤那副可惡的樣子,嘴脣被咬破,殷紅的鮮血從齒縫中滲出,從她的脣角滑落到白皙的臉上,像是雪地裡綻放的鮮豔紅梅,悽美得可憐。
“很快,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期待嗎?”作惡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沈清墨倏地睜開眼睛,對上那雙含着得逞笑意的血眸。
她眼睛生得極爲好看,清清亮亮的,細碎的光蘊藏在其中,像是截取了夜幕上的一段星光,只是現在其中卻燃燒着無盡的憤怒。
期待!她期待着親手手刃他!
“秦正澤,我們一起死吧。”
沈清墨一字一句,無聲的說出。
雖然她現在不能發出聲音,可秦正澤還是看懂了她的脣形。
“恩,一起……”他伸出舌將沈清墨脣畔的血跡一一舔淨,循着腥甜的滋味一路尋到絕美的終點,狠狠吻上她的脣,要將她徹底佔有。
沈清墨指甲刺入掌心,憤怒的閉上了眼睛。
說死,不是玩笑。等她能恢復自由,她一定要先殺了秦正澤,再殺盡沈家人,再自行了斷!
眼看,就要走到最後一步。
“啊……”
突地,一聲驚呼,一團粉色的東西突地從高空墜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到秦正澤的頸上,劇烈的衝撞一下就將他給砸暈。
突生變故,沈清墨還沒來得及睜眼,秦正澤連帶着那糰粉色的東西都重重壓在她身上,原本束縛住沈清墨四肢的藤蔓,也都像是見到了剋星一般,飛快的褪去,一瞬間,兩人一豬俱都狠狠的砸落在地上。
“恩……”沈清墨吃疼。
混賬,她可是變成肉墊了!
秦正澤已經昏迷過去,還剩下朱朱。
用力推開還壓在身上的男人,沈清墨一把揪住朱朱的耳朵,把它的腦袋塞到秦正澤的身下。接着,沈清墨飛快的從玉佩空間中拿出一套衣裙,飛速的換上。
朱朱老老實實的撅着屁股,將腦袋埋在秦正澤的身子下,粉紅色的小尾巴一翹一翹的。
“你怎麼纔出現,剛纔我一直喊你都沒有迴應。”穿好衣服,沈清墨沒好氣的踹了踹朱朱的屁股。
“豬爺不是出來救你了嗎?”朱朱把腦袋拿出來,心虛的咧開嘴笑。
“你還好意思說?”沈清墨揪起朱朱的耳朵,“說,你剛纔看到了多少?”
朱朱裝模作樣的看看四周,“我看到了一整片森林,啊,樹木真茂盛!”
“少給我裝聾作啞,說,你到底有沒有看到什麼。”
“雙修?”朱朱試探的開口。
沈清墨頓時氣炸,“雙修?你眼睛瞎了嗎,那明明是我被欺負好不好!還呢,你還看到了什麼?”
“沒看到了。”
“真的沒看到?”沈清墨危險的眯起眼睛,“你確定?”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朱朱連忙搖頭,“我剛掉下來的時候,可是壓在最上面。”
它認真又真誠的說道,“小墨墨,我絕對絕對沒有看到你那無藥可救的身體。”
神啊,拯救一下這個幹扁的雌性吧。
沈清墨,“……朱朱,你真的死定了!”
“醜女人,你可別亂來,啊……”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沈清墨靠着樹幹坐下,朱朱雙眼無神的趴在她身邊,直喘着粗氣。
沈清墨順了順氣,捏起朱朱的耳朵說道,“朱朱,這裡的霧氣很詭異,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感覺這種霧氣可能會對人的神智產生影響,是不是這樣?”
黑色的霧氣似乎會讓人恐懼害怕,而紫色的霧氣則如媚藥一般,帶着催情的作用。
不過很奇怪的是,黑色的霧氣似乎對秦正澤沒有影響,而紫色的霧氣似乎對她沒有影響。
難道這還分性別的?
沈清墨不解的看向朱朱,卻聽朱朱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被佈置了一個陣法,這些霧氣是陣法被催動而誕生出來的。”
“什麼陣法?”
“五色迷心陣。這種陣法共分爲五色,分別對應着恐懼,暴虐,頹廢,物慾和情慾。陷入五色迷心陣的人,如果心靈無垢則不會有任何影響,但如果心中潛藏着這些負面情緒,五色迷心陣則會將這種負面情緒不斷的放大,直到神智被控制,被陣法操縱而死。”
“紫色霧氣是不是對應的是情慾?我之所以不受影響,是因爲我心中無情?”沈清墨皺眉問道。
朱朱嘻嘻一笑,“也不是無情,而是無邪念。”
沈清墨恍然大悟,“反過來說,秦正澤之所以被控制了神智,是因爲他心中邪念過多?”
她又冷眼瞅了秦正澤一眼,狠狠說道,“我就應該殺了他。”
哼,該死的男人,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就算是被紫霧給迷濛了心智,也不可原諒!若他真的得逞,她一定會殺了他的!
“也不是。”朱朱縮了縮脖子,“其實,如果不是我從他身上取走了十年陽壽,他也不會因爲神魂虛弱而輕易被奪走神智,再說,他爲了找你不惜自……”
話還沒說完,朱朱一下頓住,緊張的看向沈清墨,好像說錯了話一般的緊張。
“不惜自己怎麼樣?”沈清墨疑惑的看着朱朱,又問道,“你這麼緊張,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沒,沒有!”
“上次我問你取秦正澤的血重塑身體有沒有影響,你也說沒有。”
“這次真沒有,我是想說,他爲了找你不惜一路奔波,肯定花了很多的時間,身體更加疲憊,這才更加虛弱。可是,我又不想讓你太內疚,所以纔不想說的呀。”
“也是。”沈清墨長長嘆了一口氣,眼神複雜的看向一旁昏迷着的秦正澤,喃喃自語,“每次我有危險,他似乎都能第一時間找到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朱朱看了看沈清墨,又看了看秦正澤,眼中也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沉默半響,沈清墨突地凝重的開口。
“朱朱,我想知道我娘到底是怎麼死的,是不是我父親殺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