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句笑問,可是秦正澤說來卻帶着一些艱澀。
還有一種恍若經年的感覺。
因爲心裡還生着氣,沈清墨並沒有發現秦正澤聲音之中蘊藏着的情緒。
“當然不認識了。”沈清墨瞪了秦正澤一眼,心裡還有點記仇,十分不滿意的說道,“你將我關在外面關了一天一夜,讓我白白擔心了這麼久,難道我還願意認識你?”
不說其他,他知道不知道她爲他擔心了多久?
他在裡面一天一夜的時間可能一下就過去了,可是她在外面卻分分秒秒都在煎熬着。
不過縱然心裡不滿,沈清墨心中也只有心疼。
她走到秦正澤的身邊,抱住了他的腰身,將臉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之上。
“阿澤,答應我,以後不管什麼情況,都讓我陪着你好不好?”沈清墨緩緩說道,“我並不是一個軟弱的女人,我可以陪着你一起走過風風雨雨,就算我不能爲你做到什麼,但是能陪在你身邊,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起碼不會讓我那麼折磨。”
她將秦正澤的手拉起,輕輕的放在她的小腹之上。
這裡,雖然現在還沒有隆起很高的弧度,可是裡面卻孕育着一個新的生命。
她的手覆蓋在秦正澤的手上,聲音柔和,“阿澤,這裡有你和我的骨肉,是和你我血脈相連的人。你答應我,無論做什麼事情,以後都不要瞞着我們,和我們一起好好商量好嗎?”
她清澈的眸子看着他,一瞬不瞬,等着他給一個回答。
秦正澤原本知曉了真相,又因爲服用丹藥在無數輪迴之中而變得蒼涼的心漸漸回暖。他臉上的笑意抵達眼底,寬大的手掌在沈清墨的小腹上來回摩挲着,眼中含着脈脈溫情。
如同沈清墨所說。
他已經有了自己的血肉,有一個和他血脈相連的人,此刻正孕育在他最愛的女人身體之中。
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讓他從心裡迸發出一股暖流。
血脈相連。
似乎這樣一想,他荒涼的佈滿了冰冷岩石和枯草的心間,瞬間猶如春臨大地,變得極爲的生動而溫暖了。
“清墨。”秦正澤呢喃一聲,將沈清墨擁入懷中,眼眶中竟然變得溼潤起來。
“怎麼了?”沈清墨輕輕問着,回抱着秦正澤,伸手在他寬厚的脊背上輕輕拍着,安撫着他的情緒。
“你不能離開我。”
“放心,我在你身邊呢。我和孩子都在你身邊,一直都在。”她輕輕說道。
難得見到秦正澤如此脆弱的模樣,沈清墨感覺自己將他當成一隻大狗,輕輕拍着他的背部,安撫着他,讓他心中的緊張和不安慢慢消融。
“嗯,我知道。”秦正澤將頭埋入她的肩窩之中,聞着沈清墨身上熟悉的淡淡馨香,一天一夜都在他心中翻滾不停的情緒,竟然很快的平靜下來。
等到秦正澤擡起頭來,便直接將沈清墨的身子打橫抱起,將她抱起來放在牀上。
“想了?”沈清墨仰躺在牀上,主動問道。
“嗯。”秦正澤點頭。
他眼中沒有很多的慾望,多的卻更像是一種深沉的依戀,和擔憂沈清墨會消失不見的不確定。
似乎,他要通過佔有的方式來將她留住。
自從接納了更爲久遠的記憶之後,秦正澤說不清楚心中的感覺。
千萬年的時間,在他看來竟然像是一場夢一般的短暫。最開始的記憶之中,只有他和紀禮淵的纏鬥不休,只到了有記憶的前世,沈清墨才顯露出身影,三個人之間纔開始有了感情糾葛。
因果輪迴。
曾經的一切終將會出現,而泡影終將會消失。
可是最初的最初,沈清墨在哪裡呢?
會不會這一場浩劫之後,依舊只有他和紀禮淵活了下來,而沈清墨卻會在這一場浩劫之中離開?
雖然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有可能是毫無根據的,甚至是胡亂猜測,可是秦正澤心裡的恐懼卻讓他
幾乎無法呼吸,想要做一些什麼來將沈清墨留住。
將屬於他的溫暖留住。
他輕輕的吻住沈清墨的雙脣,熾熱的呼吸像是火山噴發時候冒出的熱氣,散落在沈清墨的臉頰之上,讓她白皙如玉的臉頰很快便泛起了緋色的紅潮,看上去極爲豔麗,像是一朵綻開的粉色芙蕖。
不過,沈清墨卻還記得這裡是在何方。
她輕聲說道,“阿澤,這裡是陵墓之中的主墓室呢,我……我有些害怕。”
這裡雖然和他們曾經的臥房一樣,可是這種感覺和氣氛卻十分的不同,沈清墨心裡還是覺得十分的怪異。
她忍住心中的羞澀,輕聲提議道,“如果你真的想,我們進入蓬萊宮好嗎?”
“好。”秦正澤沒有堅持,順從了沈清墨的意思。
沈清墨脣角帶上一抹淡淡的笑意,用靈罩住了秦正澤的身子,兩人瞬間在大牀之上失去了蹤影,出現在蓬萊宮中他們常用的一間臥房之中。
因爲這裡偶爾也會來住上一兩次,沈清墨還花了一些心思佈置的。
月白色的牀幔被銀鉤掛起,兩條金黃色的絲絛垂落下來,極爲的好看。
從外界進入蓬萊宮中,兩人還是保持着和外界一般的姿勢。
秦正澤甚至連親吻的動作都沒有停下,他細細在沈清墨的脣上輕啄着。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可是沈清墨卻感覺到秦正澤的不同,雙手環住他的肩膀,也溫柔的迴應着他。
如同春雷炸響,如同雲破日出。
沈清墨的動作幾乎瞬間便點燃了秦正澤的熱情,兩人很快坦誠相對,水乳交融。
不同於曾經的每一次,這一次的恩愛中,秦正澤像是一個需要溫暖的孩子,他依戀卻不霸道,雖然沒有故意剋制卻少了幾分激烈,餘下的只有熱情和愛意。
等到一切歸於平靜,沈清墨輕輕擁着秦正澤,突地,感覺到有什麼溼潤的熱意低落到她的肩頭,轉而便沒入了她身後的枕頭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