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木綠這一番拋開了女孩家矜持的大膽話語,秦九的心中說不震動是不可能的。
在木綠期待的視線之中,他卻並沒有點頭。
他眼神幽深中帶着一絲笑意,開口說道,“木綠,我想娶你。”
他並不願意敷衍的只用一個點頭就將她搪塞過去,他要告訴她,他想要娶她。並不是因爲她曾經救過他的命,而是因爲在這日久年深的陪伴之中,他已經漸漸的離不開她了。
曾經年少時候的衝動愛慕,他並沒有忘卻,雖然沒有得到,但他也並不曾後悔。
如果時間重新來一次,也許他還是會愛上沈清墨,因爲她是一個那麼清冷卻在心中藏着一團火,能溫暖他的女子。因爲她第一次讓他感覺到了溫暖,讓他猶如飛蛾一般,明知道最後有可能落得不好的下場,可是卻情不自禁的追逐。
而木綠不一樣。
她就像是一縷陽光,將他從陰暗之中引領出來,重新將他那一扇被關上的門又打開。
她熱情洋溢開始的確讓他有些吃不消,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說不上是先感動還是先心動,總之……現在他們相互依靠,讓他有一種細水長流的感覺,有一種想要天長地久的期許。
他雖然不擅長表達,也不願意過多的展露自己的內心,但是他雖然表面冷漠,實際卻是一個溫柔的男人。
他不願意敷衍木綠,所以認真的開口。
秦九的這句話,就像是觸動了某個機關一般。之前在木綠眼眶之中要落而未落的淚水像是掙脫了某種束縛,突然一下就如雨一般的落下,將她月白色的中衣給打溼了一塊,將她胸前誘人的弧度給勾勒了出來。
見到木綠這個樣子,秦九有些手足無措。特別是當他的目光落在木綠胸前的時候,神情更是有些窘迫,匆忙移開了視線不說,臉色還漲紅起來。
木綠髮現了他這樣子,頓時又笑起來。
“阿九你爲什麼要這麼羞澀,難道我不夠美麗嗎?你不要看我現在還有些乾癟,沒有清墨姐姐那麼豐滿挺翹,可是以後我一定也不會差的,你會很喜歡我,喜歡到每天都要膩在我身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當木綠聽到秦九的話之後,她壓抑着的活潑本性便顯露了出來。
秦九臉色更紅。
他就知道他若是這樣說了,她一定會喜形於色,然後變得不着調起來。
不過,這人一直就是聽風就是雨的性子,他也早就習慣了不是嗎?
“你先養傷,我下次再來看你。”秦九丟下一句話,便匆忙的離開了屋子。
“嗯,可要記得來!”木綠高聲叮囑。
等到秦九離開之後,她自己盯着看了看還在發育之中的小胸脯,有些苦惱的蹙起眉頭。
就要成婚了,她要如何把自己身體給養好呢?
她一定要美美的,健康的,絕對不能讓洞房花燭夜留下遺憾!
這一件事沈清墨很快就知道了,秦九再怎麼不
好意思,也架不住木綠太過高興。當沈清墨知道秦九所說的話還有表現之後,也笑了起來,“木綠,你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秦九那個傢伙終於開竅了。”
沈清墨知道了秦九對自己的情義,但是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爲她知道的時候便發現了秦九對木綠的關切,木綠只是因爲身在局中所以才患得患失,而讓她這個局外人來看,秦九和木綠明明都有了一種老夫老妻的默契和融洽。
現在秦九開竅了,沈清墨當然更爲木綠開心。
沈清墨重生了一世,雖然比一般的女子看得開,但是思想卻仍然免不了的依舊保守。可是她和秦正澤在一起久了,也受到了秦正澤的影響,很多看待事情的角度又難免多了一些不同。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你應該再過一月就能全好了,到時候我給你服下月影草,再給你一個絕對完美的婚禮,可好?”沈清墨自己的婚禮極爲溫馨,更何況遇到了秦正澤這樣對她一心一意的男人,她也非常希望木綠的婚姻能不留遺憾。
“到時候無界山的所有人都會爲你們祝賀,你們的婚禮一定會終生難忘。”沈清墨現在就有一種想出去佈置的衝動。
木綠卻搖了搖頭,“清墨姐姐,我知道你對我好,想給我和秦九最好的東西,但是這樣我真的受不起。”
她的眼神十分誠懇,說話也十分體貼,“秦大哥雖然是無界山的宗主,但是畢竟我和秦九都不是無界山中人熟悉的人,若是這麼興師動衆也不太好。再說了,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我,這樣慶祝起來感覺太尷尬了。我只要能和阿九成婚就好,別的再沒有什麼要求。到時候你和秦大哥做我們的證婚人,我們四個一起聚一聚,這就是我心中最美最圓滿的婚禮了。”
這一番話她說的的確是肺腑之言,她深愛秦九,愛得有些卑微和小心翼翼。她以爲自己一輩子可能都無法得到迴應了,可是出乎意料的,秦九不僅願意娶她,甚至……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對自己的在意。
那不是愧疚,不是無奈,不是敷衍,而是愛。
雖然現在沒有那麼刻骨的熱切和濃烈,但是卻如同溪流一般潺潺不息,木綠很滿足了。
沈清墨想了一想也明白了木綠的意思。
她本來就是一個不太在乎這些事情的人,便也沒有再勸木綠,只是打算到時候多送一些禮物,讓木綠和秦九能有驚喜的感覺。
說完這件事,沈清墨又說道另一件事。
“木綠,我有一件事想問問你,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說。”沈清墨開口。
“什麼事?”木綠問道。
她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謂是極好的,能讓沈清墨露出這樣爲難的神色,木綠都有些好奇。
“是關於靈犀族身外化身的。”沈清墨說道,“這一次去靈犀族,木族長說靈犀族失蹤了五人,讓無界山幫着留意和調查,揪出幕後真兇,並且還給我們看了一張畫像做線索……”
“然後呢?”
“那張
畫像中的人,很像紀禮淵。”
“什麼?”木綠驚訝的喊出來,“他爲什麼會對付靈犀族?就算他想煉製身外化身,也用不着抓走五個人呀!”
雖然她已經離開了靈犀族,可是靈犀族畢竟有讓她割捨不下的牽掛,聽到這件事,木綠十分的激動。
沈清墨臉色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說。
木綠看到她這樣子,又不可置信的問道,“清墨姐姐,紀禮淵不會是因爲你吧?難道他想將你的身外化身煉製出來,然後……”
靈犀族煉製出來的身外化身平日裡可以藏於識海之中,若是放在外界的話,便和本人一模一樣,甚至能共享記憶。假如本體死亡的話,身外化身便如同本體一般。
煉製身外化身雖然可以說是多了一條命,但是也要防備被身外化身害得身死,反倒被鳩佔鵲巢了。
沈清墨尷尬問道,“我是想問下你,如果他想要如此的話,會有幾成的可能成功?”
“不會成功。”木綠斬釘截鐵的說道,“煉製身外化身並沒有那麼容易,更何況還是要煉製別人的身外化身,這更加不可能成功了。”
“爲什麼?”
“煉製身外化身除了一些繁瑣的準備之外,更需要煉製者身上一半的血液爲媒介,這樣煉製出來的身外化身才是完美的,才能避開天道的查探。用此法,身外化身才能擁有和本體一般無二的特質,相當於擁有了兩條命。”反之,則是沒有效果了。
紀禮淵如果想要將沈清墨的身外化身煉製出來,便需要沈清墨身體中一半的血液,如此煉製的身外化身才具有靈智,就像是另外一個沈清墨一般。
但這是一個極爲兇險的法子,分出一般的血液對身體會有極大的損傷,更重要的還是心理的這一關。
“如果沒有這關鍵的一步,他無論如何是煉製不出來的。”木綠下了個結論。
她看着沈清墨的眼中十分複雜。
沈清墨和秦正澤還有紀禮淵之間的糾葛她也知道了多半,清楚紀禮淵的想法,甚至還有些理解他那樣的做法。不過,他因此而殘害靈犀族的族人,她依舊沒有辦法原諒他。
“清墨姐姐,這件事如果確實是紀禮淵做的,我們最好早點提醒他。”木綠說道,“不然如果他再嘗試,靈犀族的族人還不知道要在他手中隕落多少!”
靈犀族的族羣本來就不大,仙草的繁殖力極爲的孱弱,現在的靈犀族滿打滿算也不過千餘人,一下折在紀禮淵手中五個,也不怪木綠着急了。
沈清墨點點頭,“我今日過來問你也是想了解具體的情況。約莫再過兩日,我和你秦大哥便會去找他談談。”
無界山派出去的人早兩日有了迴音,差不多已經確定了這一切的確是紀禮淵在操作。
而他的目的,也和沈清墨猜的差不多,就是想煉製出另外一個她。
從木綠的房中出來,沈清墨心裡有幾分沉重。
紀禮淵這樣的執念,讓她十分揪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