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墨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和秦正澤重逢,她今夜還在爲他的下落和生死而憂心不已,現在卻已經被他給緊緊壓在牀上了。
他一邊說着不着邊的話,一邊手腳還在不安分的亂動着,呆着薄繭的手順着她腰部細嫩的肌膚往上走。
“哪怕是死?”她輕聲反問道,聲音不知爲何有些哽咽。
這些日子她想清楚了,她現在一顆心的確是落在他的身上了,她也不會藏着掖着或者不敢去面對。
可是,縱然這樣,也不代表她就打算讓他好過了!
沈清墨將秦正澤的手一把扯下,重重的甩開,翻身背對着他,“我這輩子還是不跟你,你有本事就再讓我死一次!”
手中的溫香軟玉一下沒了着落,自己的女人還翻身過去背對着自己,秦正澤臉上滿是苦笑。
他從身後摟住了沈清墨的纖腰,低沉的聲音哄着她,“清墨,上輩子是我不好,是我忍不住對你的渴望所以才害了你。不過,這輩子你都已經成了我的人了,能不能不要跟我計較了?”
上輩子是他不好,他承認了。這輩子都已經是他的人了,所以不要跟他計較?
沈清墨心裡的火氣一下就冒了出來。
她從牀上坐起,一雙杏眸怒視着秦正澤,“你意思是,我既然已經被你佔了身子,就應該溫和柔順的不再計較是嗎?”
“不是不是,我只是怕你生我的氣,再不理我……”
“你就是吃定了我!”沈清墨聲音哽咽,十分生氣。
可是這話,卻讓秦正澤眼睛一下亮了。
“對。”他厚着臉皮說道,“我就是‘吃’定了你,不僅以前喜歡吃,以後還要繼續吃下去。”
秦正澤向來就是邪肆張狂的性子,他口中的這個“吃”到底是什麼意思,沈清墨用腳趾頭都能猜到。
“你還油嘴滑舌!”她氣得在秦正澤胸前捶了一拳,“你可知道……你可知道我若是和你在一起,對禮淵來說是怎麼樣的傷害?”
她現在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紀禮淵。
不論如何,前世是秦正澤有錯在先,是他橫刀奪愛。而偏偏,這一世他真的佔得了先機,得了她的心,她縱然對秦正澤有諸多的埋怨,可是卻清楚的知道她還是愛着他的。
他爲她赴湯蹈火那麼多次,她早就將一顆心遺落在他的身上了。
但是,她若是選擇和秦正澤在一起,對紀禮淵來說就是一種極大的傷害。難道要讓他兩世都傷心?
她真的不願意。
然而她也想不到什麼辦法,因此這滿心的鬱悶便都發泄在了秦正澤身上。
秦正澤自然也知道沈清墨的想法,不過他一點也不介意。
沈清墨對他越厲害,甚至打他罵他,無一都不在說明她的選擇。她還是愛着他的,只要她還愛着他,一顆心在他的身上,他讓她咬上幾口都沒有問題。
至於紀禮淵……
“你總不能因爲紀禮淵那小子,就讓我做一輩子和尚吧?”某人厚顏無恥的說道,一雙眼睛在夜色之中熠熠發
光。
邊說着,手又開始朝沈清墨伸去,十分的不安分!
“就應該讓你做一輩子和尚!”沈清墨皺眉說道,“在禮淵沒有找到心中所愛之前,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秦正澤鳳眸微眯,打算死都不能同意沈清墨的這個決定。
紀禮淵若是能放下,早就放下了,現在他已經想起了前世的事情,自然更加不會放手。
他軟磨硬泡的抱着沈清墨,說道,“我現在已經成了無界山之主,無界山裡有許多的女弟子,個個長得十分貌美,紀禮淵若是有意的話,從裡面挑一個就是。不對,只要他喜歡,挑上十個八個都不成問題!”
“無界山之主?”沈清墨驚訝的看向秦正澤,“你不會是在說大話吧?”
“你也知道無界山?”
“當然知道。”沈清墨沒好氣的看了秦正澤一眼,“現在滄溟大陸應該沒人不知道無界山吧,三年之前橫空出世,一出世就將幾大聖地給全部挑戰了個遍,又行蹤莫測,現在無界山可是萬衆矚目。”
“既然這樣,那你還不趕緊投入我的懷抱,跟着我去做宗主夫人?”
“你以爲我會信你?”
“帶你親自去一趟無界山,你信不信?”秦正澤劍眉微挑,心裡也十分意動。
自從前兩日無界山的弟子傳信回去,說是發現了沈清墨的蹤跡之後,他欣喜若狂之下,當即就啓程朝此地趕了過來。幸好兩地距離並不算太遠,雖然人累得不輕,但是日夜兼程不過兩天兩夜就趕到了。
見到沈清墨之後,他開心之餘沒有想到這些事情上來,可這一提到,他的算盤便打響了。
難道他會讓自己的女人繼續跟情敵呆在一起?
笑話,當然是要帶着她走了!
沈清墨願意跟他回無界山的話,那是最好,如果她不願意……那麼強綁着她,他也會帶她回去的。
沈清墨看着秦正澤一副目光灼灼的樣子,卻還是有些懷疑,“你真的和無界山有聯繫?”
“你跟我去一趟不就知道了?”秦正澤繼續蠱惑。
沈清墨沉默下來。
她雖然不知道秦正澤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是跟他走的話,她不能輕易應承下來。
這三年紀禮淵都守在她的身邊,並且還十分坦蕩的將被嘯天魔君攝走的一魂交給了她,讓她恢復了所有的記憶,她不能一聲不吭的就跟着秦正澤離去,將他置之不顧。
“你還是在掛心紀禮淵?”秦正澤皺眉問道。
沈清墨沒有否認,這就是承認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又冷了下來,這事情的確令人十分的爲難,叫人不知道要怎麼處理纔好。
“你要怎麼樣纔會跟我走?難道真的要看到紀禮淵和別人在一起,你才安心?”秦正澤冷聲說道,“清墨,你應該最清楚他的性子,他和我一樣堅持,你越是給他希望,他便越是不可能放開。”
“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嗎?阿澤,前世是你對不起他,今生是我對不起他,
我們兩人都對他有愧!”
“前世我對不起他是真的,但是你又有什麼對不起他的?難道因爲前世和他是戀人,你今生跟我在一起就是罪大惡極嗎?你別忘了,前世你爲了他,可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爲了說服沈清墨,秦正澤幾乎有些口不擇言。
沉默半晌,沈清墨說道,“你先離開吧,明日再過來。”
“清墨……”
“你不用再說了。”沈清墨冷靜的說道,“我今晚是不會跟你離開的。”
秦正澤果然沒有再勸,他突地出手,飛快的握住了沈清墨的手腕,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之下,瞬間就封住了她體內的靈力,讓她瞬間陷入了昏迷之中。
將沈清墨軟軟的身子抱在懷中,秦正澤翻身下牀,在窗前的書桌之上留下一行字。
“清墨我帶走了。秦正澤。”
這樣也算是跟紀禮淵打了個招呼,不是嗎?
他覺得自己先斬後奏非常好!
不過一打開門,秦正澤臉上得意的笑容便維持不住了。
紀禮淵站在門口不遠處,一雙清冷的眼睛淡淡的看着他,還有他懷中昏迷不醒人事的沈清墨,雖然沒有說話,可是秦正澤卻覺得他眼中帶着十成十的嘲弄!
想到自己剛纔在書桌之上留下的字條,秦正澤頓時覺得非常多此一舉!
兩人對峙着,誰也沒有先開口,誰也沒有先動作。
都像是石雕一般。
不過,再怎麼不情願,也不可能這麼站到天荒地老。
秦正澤輕咳一聲,“這許久麻煩你照顧清墨了,今天我帶她走,改日送上謝禮。”
“喝杯茶再走。”
秦正澤看了看懷中的沈清墨,“好。”
幽幽轉醒,沈清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秦正澤俊朗英挺的側臉,剛皺眉想說點什麼,卻發現氣氛有些不對,見到安靜坐在一邊的紀禮淵,原本要脫口而出的話便嚥了下去。
秦正澤既然弄暈了她,肯定是想帶着她走的,怎麼又沒走,卻在這裡和紀禮淵喝茶?
莫不是被紀禮淵給逮了個正着?
見到沈清墨投來的眼神,秦正澤尷尬的摩挲了兩下鼻子,裝作視而不見。
倒是紀禮淵開了口,“你想和他走嗎?”
他清冷的墨眸看着沈清墨,雖然是問話,但是分明心裡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我想。”沈清墨開口。
這三個字,頓時讓秦正澤的眼睛給亮了起來,方纔還有點窘迫,現在別說窘迫了,幾乎都快飛了起來。
而沈清墨這最艱難說出口的話一說出來,後面的話便順暢多了。
“禮淵,不管前世如何,這一世我已經成爲他的女人了,你我終究還是有緣無分。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和你相伴一生的人,雖然這麼說有些虛假,但是我真的非常希望你能幸福,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
不過,不可能是她了。
這一點想必紀禮淵也早就有了答案,所以這幾日他纔會對她十分守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