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淚水連連,倒打一耙,“那我剛一出來,你就那麼可怕的瞪着我,嚇我呢!”
平日清脆乾淨的聲音帶着哭腔,軟軟的,像是一隻貓爪子在秦正澤的心上撓呀撓。
可偏偏某人現在學會了不動聲色。
他伸出兩指捏起沈清墨精緻的下巴,將她的眼睛對上自己的,緩緩問道,“你確定要倒打一耙?”
沈清墨,“……”
這人怎麼這麼精?還知道她在這裡掩蓋事實呢?
她彆扭的撥開秦正澤的手,低頭又埋入他的懷中,聲音悶悶的,“不准你跟我算賬,反正我沒有對不起你。就是在長巷之中見到紀禮淵的時候,人家一時激動,咳咳……就撲過去抱了抱他……”
算了,她善良聰明又可愛。
這個黑鍋還是她來背吧,秦正澤會對紀禮淵橫眉冷對,可是絕對不會對她這麼疾風驟雨的。
不過是心情激動之下的反應,他應該不會介意吧?
到底還是心虛,沈清墨悄悄擡眸朝秦正澤看去,想看看他什麼臉色,這一擡眸卻直直撞進一雙幽沉的黑眸之中。
他靜靜的看着她,直看得她有了幾分心虛,纔開口問道,“他還抱了你?”
“額……是我抱了他。”
“你抱了他?”聲音更加危險了。
沈清墨心虛又緊張的嚥了咽口水,乾笑了兩聲,“呵呵……其實那個,也許,大概……沒有什麼事情的呀……”
“你用什麼抱住了他?”
“……”老實的回答,“手。”
“那你也抱我。”秦正澤視線灼灼的看着她。
沈清墨俏臉一紅,卻伸手攬住了他的腰際,“抱就抱。”
反正她已經是他的人了,摟摟抱抱真的不算什麼。
“換個地方。”
沈清墨雙臂柔弱無骨一般環繞上秦正澤的腰際,這個可以依戀他的感覺,她很是喜歡。
可惜在這種溫馨的時候,她覺得某人不會老老實實的呆着。
果然,很快就聽到他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口氣說道,“我們換個地方。”
“換個地方?”沈清墨驚訝的擡眸,“不能就在牀上嗎?”
就在牀上?
秦正澤眼眸一暗,眸色越發顯得深沉難辨。
“你這麼迫不及待?還是……你以爲我要帶你去哪裡?”
沈清墨看到秦正澤眼神的變化,頓時覺得自己剛纔說的話有些不妥。
秦正澤說要換個地方,她下意識的以爲他是不是要找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要了她,畢竟他總是有隨時隨地都能要了她的衝動,她已經形成一種條件反射了。
難道他不是這個意思?
如果不是的話,那她簡直太丟人了!
沈清墨雖然內心在哀嚎,可是面上卻繃着,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比較淡定,輕咳了兩聲說道,“我……我只是累了想在牀上歇歇,所以不想換地方……”
對,這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和藉口。
“你確定你不沐浴就要入睡?”秦正澤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哦哦……我忘記了……”沈清墨的臉徹底紅成了一片,剛纔還倔強和秦正澤對視的眸子飛快的垂下,掩飾住眼中的
羞惱和鬱悶。
她怎麼就這麼心虛,這麼亂了方寸呢?簡直太丟人了,都怪他今天將她給嚇到!他朝紀禮淵撲過去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頭暴怒的雄獅,那麼迅疾,那麼果決,是她從未見過的他。
“先沐浴。”秦正澤吩咐下人送來了熱水,等到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他便將她給抱起,繞過屋子裡的屏風朝後走去。
屏風背後的木桶盛滿了熱水,熱氣氤氳着,朦朦朧朧的。
沈清墨的腳剛一落地,便發現身上搭上了兩隻手,還正輕車熟路的解着她的衣裳。
她雙手將衣襟給抓住,“我自己來,自己來!”
“放手!”某人的聲音極爲霸道。
沈清墨氣急,“這是我的衣服,我難道還不能自己做主?”
“你都是我的,你還想做什麼主?”秦正澤斜斜瞥了她一眼,將她放在胸前的手拿開,慢條斯理的將腰間的束帶給取下,輕薄的夏衫輕輕一扯便落在了地上。
沈清墨裡面穿着一件湖藍色的肚兜,上面繡着幾朵濃烈的牡丹,她極少穿這樣豔麗的顏色,可是剛好昨日沐浴的時候拿錯了衣服,她又不好意思將秦正澤給她再取這麼私密的衣裳,便將就着穿上了。
她覺得反正是貼身穿着的,其實只要自己不在意,卻也沒有什麼關係。
卻不料,今日就被某人給扒光了。
她羞窘的站在秦正澤的面前,雖然心裡有些羞,可是卻沒有制止他的舉動。
沈清墨肌膚極爲的柔滑,欺霜賽雪的肌膚因爲羞澀而泛上了紅潮,看上去更爲的動人清麗。湖藍色的肚兜上繡着着色豔麗的牡丹,極爲的雍容華貴,這樣的肚兜十分美豔,穿在她的身上,將她原本清雅宛然的面容也帶上了幾分豔色。
秦正澤鮮少見到她穿這樣的顏色,一時間不由得看得呆了。
等到他回過神來,他便發現自己的小女人已經滿臉紅霞,甚至耳垂都紅得幾乎滴血。
她總是這麼害羞,無論愛撫她多少次,她在面對他的時候永遠都是這一副嬌怯羞澀的模樣,一下便擊中了他心裡的那塊柔軟的地方。
他在她耳邊低低蠱惑着說道,“你穿這個顏色極爲好看,以後就這麼穿給我看?”
“這是我拿錯了……”沈清墨還記得掙扎一下,輕聲反抗,“平日裡,我可是不穿的。”
“那就晚上穿給我看,只有我能看到。”霸道的定下了這規矩,秦正澤甚至開始盤算着去成衣店定製一批衣服出來,以後每晚一套,看不夠她的千姿百態。
沈清墨覺得自己現在多半也是“反抗無效”的後果,便不再說話。
就這麼耳鬢廝磨的功夫,兩人便出了一層細汗。
“先放開我,我先清洗一下。”沈清墨推了推秦正澤的身子。
秦正澤雖然中午回來的時候已經沐浴過,可是經過一個下午,他又是擔心,又是怒火攻心,不知道汗溼了幾身,便淡淡說道,“一起洗。”
曾經在秦正澤的軟磨硬泡只下也有一起洗的前例,沈清墨現在只想清理一下身子,便也懶得推拒他,徑直跨進了木桶之中,將自己舒服的泡了進去,佔據了絕佳的地形。
完了,還得意的朝秦正澤瞟了一眼。
看着她這一
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秦正澤長腿一跨也進入了浴桶之中。
浴桶之中的水本來是半滿的模樣,一人泡在裡面差不多是剛好,可是若擠進來兩個人木桶中的水便一下就朝外面涌去,嘩啦啦一陣水響之後,桶裡的水便少了大半。
沈清墨呆呆的看着木桶外的溼痕,愣住了。
這若是等下洗完下人來收拾,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阿澤,你將地下的水給烤乾。”她指了指外面的水跡,“這可都是你弄的,你要負責收拾。”
“叫下人進來不就好了?”秦正澤懶懶的靠在另外一側,將頭枕在木桶的邊沿上,極爲閒適。
雖然兩人泡在木桶之中,將木桶裡面的空間極爲狹窄,可是他那樣子看上去卻愜意無比,剛纔還佔據了優勢地形的沈清墨卻被他的長腿給擠到了木桶的一段,可憐兮兮的只佔了小小的一個地方。
“下人看到這個,難道猜不出我們做了什麼好事?”沈清墨沒好氣的問道。
“哦?什麼好事?”鳳眸睜開一條縫,秦正澤懶散的問道。
他……他這簡直就是明知故問!
沈清墨不想再理會他,卻不料某人得寸進尺的說道,“你過來親我一口,也許我會考慮你的提議。”
親他?纔不要,絕對不服軟!
“如果不親,我明天會仔細問一問紀禮淵,到底在蓬萊宮中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耽擱這麼久……”
現在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紀禮淵雖然清冷,可是卻冷傲無比,如果他去問紀禮淵的話,紀禮淵若是想說,便肯定是不會說出謊言,那麼她之前對他說的謊話就會被拆穿了,唔……
好,很好!他還學會威脅她了!
沈清墨短暫思考了一瞬,臉上頓時帶上了甜甜的笑。
“王爺,我這就過來了!”好女能屈能伸,呵呵。
她慢騰騰的朝秦正澤靠近,等到她的臉湊到他的面前,秦正澤原本閉着的鳳眸倏地睜開,炙熱的情愫在裡面迅速發酵,看得沈清墨一愣。
她卻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誘人。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湖藍色的肚兜,還是被水打溼過的,溼溼的貼在她白皙豐滿的身子上,將她的身形勾勒得越發動人。因爲秦正澤說要和她一起共浴,她便留了個心眼沒有脫去,可就是因爲這一份朦朧而隱約的感覺,更叫她美得勾魂攝魄。
墨色的青絲披散在身後,水盈盈的杏眸含着氤氳的霧氣,水濛濛的看向眼前的男人,潤潤的,像是溪水之中被沖刷圓潤的一顆晶瑩剔透的鵝卵石。
她薔薇色的脣瓣微微嘟起,眼看就要落在他的脣上,可因爲他突如其來的睜開眼,便愣愣的停住了。
只有一指之遙。
秦正澤看着面前有些怔忪的沈清墨,忽而輕笑。
“看來夫人比較喜歡被人逼迫的感覺,今日如此主動,爲夫甚爲喜歡……”
他本來就生得極爲俊朗,精緻的眉眼不失男子的英氣,黑沉的眸光蘊藏在鳳眸之中,忽而這麼一笑,眸中的暗涌如水涌出,沈清墨也看得呆了。
這是她的男人啊。
她心中也揚開滿心的歡喜,又往前了一些,微微閉上眼睛,將柔軟的脣貼在他的脣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