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墨還沒走到房間,就聽到裡面“砰砰砰”的響聲。
等走到裡面一看,果然是秦正澤百無聊賴的在牀上鬧騰着。
她眉眼一沉,冷着臉走過去,“你怎麼不好好躺着,真以爲自己這身體是鐵做的嗎?”
秦正澤本來幼稚的踢着牀上的柱子泄憤,見到沈清墨過來還冷言冷語的,他頓時更委屈了,“你還不給我鬆開,我想如廁都不行,已經憋着好一會兒了!”
沈清墨,“……”
她竟然沒想過這個。
趕忙臉紅心跳的將靈收回,沈清墨努力裝着一副極爲正常的模樣粉飾太平。看着她這一副心虛的樣子,秦正澤低低哼了一聲,下牀朝屏風之後走去。
他身體在火山烈焰之中淬鍊過,本來就極爲強悍有力,這一次受的外傷雖然看起來嚇人,可也沒有對身體損傷太過,之後又用靈藥調理了,所以他才能這麼快的下牀走動。
但是這一切並不意味着他這次就沒吃虧,包括沈清墨在內,他們兩個其實都吃了燕水媚的大虧。
被鐵爪給吸走而失去的生命力,可不是那麼好補回的。
沈清墨凝眉沉思,突然想起了紀禮淵對她說過的話,開始思考紀禮淵的那個提議了。
難道,真的要雙修才能補充回生命力?
這倒也就罷了,反正她現在已經是秦正澤的人了,且只要一入夜,他便總是跟喂不飽的餓狼一般,總是將她折騰得腰痠背痛,雙修並不存在什麼問題。
但是,之前因爲需要還沒有那麼迫切,她一時並沒有考慮到這個方面,便將雙修的事給放了下來。
而更主要的是……她雖然知道修煉《玄陰九靈經》的女子在恩愛的時候能給兩人都帶來好處,可是除了第一次將自己交給秦正澤的時候,秦正澤說自己修爲有了一些提升,她自己也有一些感覺之外,其他恩愛的時候她並不能感覺到明顯的提升。
甚至,她覺得就連第一次也並不是很明顯,有些不尋常。
她不禁懷疑是不是哪裡出了差錯,思前想後了許久,她才猜測到一個可能……也許雙修不僅需要《玄陰九靈經》,不僅需要兩個人的結合,還需要特殊的法門,可她卻不知道。
如果要雙修的話,這倒還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呢。
月思兒並沒有留給她關於雙修的任何信息,甚至就連《玄陰九靈經》也是朱朱提醒她,她才知道的,而雙修的奧秘當時朱朱和她說過,她因爲羞澀也沒有多問,想着以後就算要用到,再問朱朱就是了,卻不料朱朱在蓬萊宮的時候就是去了蹤影。
哎,終究是有點棘手!
沈清墨皺着眉頭想着問題,絲毫沒注意到秦正澤解決了“內部矛盾”之後,已經悄悄走到了她的背後。
“想什麼呢?”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沈清墨的驚叫都噎在嗓子口。
她瞪大了一雙水盈盈的杏眸回身看過去,卻見秦正澤一臉壞笑的站在她的身後,臉上那不懷好意又得意洋洋的表情,分明是在高興嚇到了她。
“被我嚇到了?”秦正澤見沈清墨真的被嚇到,又心疼她,拍了拍她的頭哄道,“哎,你膽子這麼小可怎麼
辦,以後我一定要經常守在你身邊,不然省得你自己把自己給嚇死。”
自己把自己給嚇死?
這是要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這句話來?
秦正澤拍着她的腦袋,就像是在安撫一隻炸毛的貓一般。沈清墨沒好氣的拍掉他的手,“要不是你嚇我,我纔不會這樣!”
“好了好了,我們來說正事吧。”秦正澤狡猾的轉移了話題,“你走後我也想了想,杜箏我們還是要救的,只是還是要計劃得萬無一失,起碼不能再讓燕水媚給鑽了空子。”
“也是,燕水媚定然會再佈下天羅地網的,就等着我們去救杜箏,好一網打盡。”
“所以我們纔要從長計議嘛,比較救人可不是去玩耍,一定要計劃周詳才行。”
“如果到時候秦正權求你,讓你不要破壞他所謂的幸福,求你成全呢?”沈清墨凝眸看着秦正澤,慎重的問道,“那時候你又要怎麼辦?你確定你能對你哥哥的哀求置之不理嗎?”
她更擔心的是齊笙,如果齊笙不願意放過杜箏,那怎麼辦?
現在杜箏面對的無非是兩種情況。一種是杜箏還有救,只要將齊笙的靈魂從杜箏的身體裡驅逐,杜箏便能奪回身體的控制權,重新得到自由。
第二種情況便是杜箏已經死亡了,就算將齊笙從她的身體之中驅逐,她也無法復活。這種情況說簡單會更簡單,說複雜會更復雜。如果杜箏已經死亡了的話,那麼驅逐齊笙的靈魂,杜箏也活不了,只能安葬,而齊笙也必然會魂飛魄散,最終兩敗俱傷,未免可惜。可若是讓杜箏的身體給齊笙用……杜婉能願意嗎?因爲杜箏的死,對杜婉來說已經和秦正權結下仇恨了,她絕對不會同意的。
所以說,不管怎麼樣,都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事情太複雜了。”秦正澤無奈的說道。
沈清墨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並且還想得更深。
這本來就是一件吃力不討厭的事情,第一種情況也就罷了,就算得罪了秦正權好歹杜箏還能活着,也至少是將事情給扭轉回到了正軌之上。可若是杜箏已經不能活了呢?那他還要將齊笙從秦正權身邊帶走嗎?
想想秦正權對齊笙的愛,他又有些不忍心……畢竟總是自己的大哥。
“走一步看一步吧,事情總不會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差。”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想太多也是白費。
的確也是這個道理。
沈清墨糾結了一刻,便也不去想這個問題了。與其現在就操心這些,還不如多策劃策劃看怎麼樣才能順利見到杜箏比較實在。
兩人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日過正午了,沈清墨又去木綠那邊坐了許久,再稍微一磨蹭便很快到了用晚膳的時候。
已經快要初夏的時節,天黑得越來越晚了。
空氣中的溫度也升高了不少,天邊的餘暉越發絢爛得好看。
秦正澤畢竟失血過多,沈清墨看着他喝完了一大碗藥之後,又盯着他吃了兩大碗飯這才放過了他。
等到秦正澤一副吃撐了的模樣躺在牀上的時候,沈清墨又給他端了一碟子開胃的酸梅乾示意他吃幾顆。
酸梅乾端到了秦正澤面前,他卻不自己伸手去拿,反倒張開了嘴巴。
這一副模樣,活生生像是等着投喂的小狗。
“你現在是病人,到也是知道被伺候着多舒服了吧?”沈清墨捻起一顆酸梅乾,精準的丟到了他的口中,“你是傷了肩膀,又不是傷了手腕,再說現在傷都好了,吃個酸梅乾還叫我喂,還真是嫌我伺候你不夠呢。”
秦正澤眯着一雙幽深的鳳眸笑起來,看上去邪邪的,“你現在伺候我,等到就寢了我伺候你,不成嗎?”
他看着她笑,極爲的不懷好意。
沈清墨將手中的碟子朝桌子上一放,嗔怪道,“你若再是佔口頭的便宜,我便懶得管你了。”
“我哪裡是佔口頭的便宜,分明我也想佔佔身上的便宜來着……可惜還要再等等。”
“你……”沈清墨有些氣結。
秦正澤卻挑了挑眉,“你難道不想跟我雙修?要知道我們現在虧損了極多的生命力,若是不靠雙修補充回來,總歸是對修爲有損的。”
雙修?
“誰想跟你雙修?”沈清墨嗔了秦正澤一句,突地疑惑的看向他,“你怎麼知道我們生命力虧損了,還知道雙修能補回來?”
今天他醒來之後,似乎她根本就沒有提到這事兒。而雙修的問題,之前雖然稍微談過一次,也並沒有再次提及。
秦正澤眼神有些閃爍。
“你不會是昨晚偷聽了我和禮淵的對話吧?”
“唔……”秦正澤支吾着,可是沒反駁。
這便是承認了?
“秦正澤,你簡直太卑鄙了!”居然清醒了還不吭聲,偷聽她和紀禮淵的對話,這簡直……沈清墨氣得很,看着秦正澤就問道,“你什麼時候清醒過來的?”
“也沒有多久……我只記得醒來之後,肩上鎖着的鐵爪就不見了,然後剛好聽到紀禮淵提到雙修的事情。”
“那你怎麼不吭聲?”沈清墨問道。
秦正澤挑眉回道,“我爲什麼要吭聲?我當然就得觀察觀察,看看紀禮淵這傢伙有沒有在我離開的時候,蓄意謀劃着什麼,哼!”
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傲氣得很。
若不是擔心他身體受不住,沈清墨真的想一掌拍上去。
居然還想着要竊聽呢?也不知道昏昏迷迷躺在牀上的他,怎麼會有這麼高的興致。
“他能謀劃什麼?”沈清墨反問了一句又說道,“如果不是禮淵煉製了陣法小旗給我,只怕我都沒辦法將你救出,你就這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秦正澤伸手摩挲着俊挺的鼻子,神情有些微微的尷尬,“所以……我放心了。”
也是放心了。
之前他一直覺得紀禮淵對沈清墨虎視眈眈的,就像是一隻飛在半空中的仙鶴,而沈清墨就是養在池子裡的魚,只要他稍微離開沈清墨一點,這隻仙鶴就會俯衝下來,將他一直悉心守護着的小東西給叼走!
現在紀禮淵能主動提到雙修一事,的確讓他心裡舒坦了一點。
不過,雙修這事還得再和沈清墨說說。
嘿嘿,嘿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