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脣被吮吸得微微有些發疼。
沈清墨雙手推拒着秦正澤的胸膛,一雙水霧濛濛的眼中也帶上了幾絲埋怨,秦正澤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思,原來激動的情緒也漸漸和緩下來。
猶若暴風驟雨一般的吻慢慢變得平和,他輕而眷戀的描繪着她的脣線,繾綣的引着她不顧羞澀和他一起體味着這一份美好和安寧。
直到沈清墨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秦正澤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一雙幽深的黑眸卻牢牢凝視着她不放。
“你看着我做什麼?”沈清墨蒼白的臉色飛上片片紅雲,她嬌嗔的看了一眼秦正澤,旋即就有些羞赧的垂下了雙眸。
心裡甜甜的,可是卻又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酸酸澀澀的感覺像是吃了一顆酸頭的橘子,她盡力的忍着,可是淚水卻像是泉涌一般的朝外冒出來。
“別看!”她又羞又窘的想要擦去臉上的淚水,不想這副模樣被秦正澤看到,可惜淚水擦也擦不盡,她所幸只能用手覆面,嗚咽聲從指縫中壓抑的泄露出來。
秦正澤看着這樣的沈清墨,眼中的柔情越發的濃。
他的女人,他的小女人。
輕輕拿開沈清墨覆蓋在臉上的雙手,秦正澤低嘆一聲將她攬入懷中,緊緊的抱着,“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他懂她,知道她的淚水從何而來。
她想要忘記他,可是卻忘不了,這樣的痛就像是一道被刀劃開的傷口,雖然表面上已經上了藥,看似已經結疤癒合,可只有她才知道內裡已經化了膿,隱秘的痛在心底一刻不曾被放開。
只有和他在一起,只有他才能讓她真正的好起來。
這個女人,倔強的讓人太心疼。
“清墨,對不起,以後我絕對不會放棄你。”秦正澤在沈清墨的發頂輕輕落下一吻,不帶有任何的慾望,有的只是深深的心疼,“不管面對什麼,只要你還在我的身邊,我就永遠不會再讓你輕易離開。”
“如果以後又面對選擇呢?”沈清墨哽咽着,擡眸看向秦正澤,“我不想做那個被你放開的選擇,就算是爲了我好,我也不想!”
她並不是什麼都忌諱不言的女子,她要什麼,她便會說出來。
一雙清澈的眸子哭得紅紅的,像是兔子一般,卻偏偏執着的看着他,非得要一個她想聽到的答案,帶着一股執拗的勁頭。
秦正澤無奈的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無奈的喟嘆,“都聽你的,以後我的決定都讓你來做,好不好?”
“好。”沈清墨心滿意足的吸了吸鼻子,伸出雙手環住秦正澤精悍的腰際,可是淚水卻又落了下來。
她一直以爲自己可以忘記,一直以爲重新開始新生活並不會太艱難,一直覺得不過就是一個男人而已,又有什麼好放不下……
可是真的等到重新回到他懷中的這一刻,她才發現她一直在等待着。
她眷戀他的懷抱,已經習慣了他獨特的氣息,所有的不情願和拒絕都是因爲她驕傲的自尊,不允許她回頭。
可是……現在還有什麼驕傲?
她的驕傲就是他,只要他活着,只要他還在那就好。
哭了一陣,抽噎聲慢慢的平靜下來。
秦正澤再低頭一看,發現懷中的人不知不覺中已經睡了過去,恬靜的睡顏看上嬌俏無比又分外可憐。手指輕輕撥開她的額發,秦正澤的目光落在沈清墨的臉上。
她瘦了,原本就不大的臉蛋兒越發顯得有些瘦弱,身形也越發的纖細……哎,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劫難,偏偏他不僅不想避開,還總是追上去歷劫。
脣角勾起一絲無奈的笑意,秦正澤換了個姿勢將沈清墨抱住,讓她睡得更加舒服一些。
……
夜幕四垂。
再一睜開眼,沈清墨看到滿天的星光在樹葉的間隙閃爍着,還有些微微的迷糊。
這是在哪裡?
下一刻,濃郁的肉香突地鑽入了她的鼻中,下意識的深深呼吸了一口,“咕咕”兩聲尷尬的聲音讓沈清墨臉上帶上了幾分羞赧。
“醒了?”坐在不遠處烤着獐子肉的秦正澤發現她已經醒來,舉了舉手中烤得外焦裡嫩的肉塊,笑着喊道,“到我這邊來,吃晚飯了。”
沈清墨從地上起身,一件玄黑色的蟒袍從她身上滑落,她這才注意到秦正澤身上只穿着一件中衣,外袍正搭在她的身上呢。
“現在天氣也不算涼了,你幹嘛將衣服給我……”埋怨的看了秦正澤一眼,沈清墨走過去將衣服丟在秦正澤的身上,想了想又說道,“你剛剛受了嚴重的傷勢,現在還是要多加註意,千萬不要着涼了。”
從玉佩空間中又拿出一套被褥,“我這裡準備的有被褥……”
話音未落,她的手腕便被抓住,秦正澤大掌扣在她的手腕上,一收一帶之間就將她拉入懷中,隨即他的脣壓下來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一吻完畢,秦正澤笑看着沈清墨滿臉通紅的樣子,心情大好。
“肚子餓了吧,先吃點東西。”秦正澤用隨身匕首割下一片獐子肉遞到沈清墨的面前,“嚐嚐看,香的很。”
“又沒有放鹽,肯定不好吃。”
“吃吃看……”秦正澤伸出的手卻沒有收回,堅持的笑着看向沈清墨。
火堆跳躍着桔色的火光,細細碎碎的映照在秦正澤的眼中,他的眼底彷彿盛滿了無數的星光,在淡淡的夜色之中熠熠生輝。
彷彿被蠱惑,沈清墨下意識的張開了嘴。
“哈哈哈……”秦正澤卻仰頭一陣暢快的大笑,再一低頭他的眼中帶上了戲謔的神色,將肉塊喂入沈清墨的口中,口中調侃着笑道,“小妖精挺壞的嘛,嘴上說着不要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咳咳……”
他本來就生得極爲俊朗,斜飛入鬢的兩道劍眉如潑墨畫就,一雙狹長的鳳眸彷彿蘊着兩點寒星,可當他笑起來的時候,那種懾人的氣勢便全都化作了溫柔,幾乎要將人給溺死。
“咳咳咳……”沈清墨不料他來了這麼一句,嗆得淚水都出來了,好不容易將口中的肉塊嚥下去,沈清墨便狠狠瞪了秦正澤一眼,“你少說些這種話,簡直……”
簡直不可理喻!
“好好好,那我不說了。”秦正澤笑着投降。
沈清墨白了秦正澤一眼,從玉佩空間中翻出一些調味料,又拿出碗筷,瞬間一切東西都齊備,從逃難變成了享受。
兩人吃飽喝足之後,渾身的疲勞也慢慢消退,整個人變得輕鬆下來。
雖然過來還有事情要做,但至少這一刻可以先放鬆一下。
秦正澤攬過沈清墨的肩頭,兩人靠在樹幹上,享受着這難得靜謐的一刻。
靜寂無語,只是相互依偎着。
沈清墨柔順的伏在秦正澤的懷中,聽着他的心臟強有力的跳動,心中的有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歡喜。她悄悄的擡眸看向秦正澤,視線從他堅毅下巴的冷硬線條看到他俊挺的鼻子,再看入他深邃的眸中,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看什麼?”秦正澤突地開口,含笑低頭看向沈清墨。
“沒有,沒什麼。”沈清墨飛快的垂眸,有一種被抓包的窘迫,可旋即她又揚開了脣角,依賴的在秦正澤的懷中蹭了蹭,像是隻貓兒一般乖巧閉上了眼睛。
夜色靜謐,樹影深深。
兩人相互依偎着,靠着樹幹沉沉睡去,一夜好夢,直到天色發白才迷迷濛濛的醒來。
清晨的草葉上帶着晶瑩的露水,折射熹微的日光,看上去像是晶瑩而又璀璨。
沈清墨睜開眸子,下意識的伸手探了探,果然摸到一堵堅實的肉牆,頓時露出一絲淺笑。
“一大早就開始撩撥我,真的想在這裡就被我就地正法嗎?”低沉沙啞的聲音響在耳畔,嚇得沈清墨心漏了一個節拍。
她一擡眸,便看入秦正澤的眸光之中。
他雙眼黑黑的,亮亮的,裡面也有一個又小又傻的她在看着她。
“你休想。”沈清墨從他懷中坐起,“我可還沒徹底原諒你,你怎麼也要將燕水媚給解決了再說。”
“那你呢?”秦正澤微微眯起了眸子,小心眼的看着沈清墨問道,“你那個紀先生是怎麼回事兒,你不僅住到他府上了,居然還住進了他的院子中,你是想氣死我嗎?”
話語中那濃濃的醋味簡直讓人無法忽視。
“那……”沈清墨有些語塞。
她的確想過要接受紀禮淵,甚至也有考慮過以後和他在一起,甚至……想到和紀禮淵之間發生的事情,沈清墨心裡有些發沉,眸光也複雜起來。
她這種爲難又猶豫的神色,看得秦正澤心猛地一跳。
“那什麼那?”秦正澤一挑眉,不由分說的飛快的說道,“等回了京城你便從他府上搬出來,我……”
“我纔不住到端王府去!”沈清墨也同樣快速的打斷他的話。
淡淡的反問,秦正澤身周散發着一種危險的氣息,“那你想怎麼樣?”
“從紀府出來可以,但是我也不想再去端王府了。”沈清墨很是堅持的看着秦正澤。
認清楚了自己的心,她自然不會再在紀府中逗留,但是她也不想再去端王府,這是她的堅持。她不想再成爲一個依附男人的女子,這不是她要的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