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七皇子聽完小藥童的指控,立刻出聲呵斥。
他擡眼看向皇帝,語氣篤定的說:“父皇,這個藥童居心叵測,定是受人指使來污衊兒臣的。”
小藥童急聲辯解,“皇上,小的沒有!”
“還敢撒謊?”七皇子有理有據的陳述道:“你的說詞漏洞百出!我根本沒有謀害虞小姐的動機。退一步說,就算我想謀害虞小姐,也不可能尋求你幫忙。”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七皇子能調動的人,少說也得成百上千。
而這成百上千人中,至少會有幾十個推心置腹的手下。
若七皇子真想謀害朝臣之女,肯定得調動自己的心腹侍衛纔對啊!
“這個很好解釋!”軒轅徹一針見血的分析道:“因爲你不敢動用自己的侍衛!之前在南山狩獵場,你見識過虞景嫣的本事,知道普通侍衛對付不了她。”
按照小藥童的說法,虞景嫣在去太醫院之前就被人暗算了。
但是暗算成功與否,誰也無法得知結果。
這種情況下,如果七皇子委派心腹侍衛,和虞景嫣產生正面交鋒,那麼失敗後就會把他牽扯出來。
綜上所述,七皇子買通小藥童,讓他幫忙盯梢虞景嫣是很有必要的。
七皇子被軒轅徹戳穿心事,直接惱羞成怒起來,“二哥,你怎麼能這麼污衊小七?我連接近虞小姐的機會都沒有,試問我要如何暗算到她?”
“暗算這種事,還得親近之人下手,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啊!”軒轅徹說這話時,陰笑着看向虞丞相,“虞相,本王說的對也不對?”
虞丞相額頭流下冷汗,訕訕的虛笑道:“王爺……王爺言之有理。”
皇帝眯緊眸子,將七皇子和虞丞相的反應盡收眼底,臉色一點點的陰沉下去。
今日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另有蹊蹺。
之前曾說過,虞家兩位小姐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隨後,太醫院的小藥童指控七皇子謀害虞景嫣。
當一行人趕到七皇子的寢宮時,虞丞相張口就嚷嚷被生米煮成熟飯的是虞大小姐。
這一點是很奇怪的!失蹤了兩位虞小姐,虞丞相爲何一口咬定牀上的女子是虞景嫣?
若說他慧眼識人,那就實在太荒謬了。
畢竟,被七皇子壓住的人並不是虞景嫣!
而這個事實,還是雪凝郡主率先發現的……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相較於七皇子寢宮內的鬧劇,徹王寢宮內的氣氛就顯得很詭異了。
追命第三次熬出一碗雙劑量的湯藥後,忙不迭兒的給虞景娣喂下去。
奈何,小姑娘一直昏迷着,超級不配合他的投喂。
眼看一勺湯藥進去,被小姑娘順着嘴角流出大半勺,追命心中不免急躁起來。
他家王爺命他喂藥,若他完不成任務,王爺回來肯定會弄死他的。
可是,虞三小姐也太不配合了呀!
“哎!”追命端着大半碗湯藥,急的在原地唉聲嘆氣團團轉。
驀地,他想起軒轅徹給虞景嫣喂藥的方法。
雖然不合規矩,但是喂的很快,而且一點兒都不浪費。
追命猶豫片刻,決定效仿軒轅徹的喂藥方法。
反正虞三小姐不省人事,寢宮內也沒有第三個人在場。只要他不說出去,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曉內情的。
想通這一點,追命猴兒急的灌了一大口湯藥,然後捏緊虞景娣的脣齒,湊過去給她以口渡藥。
很快的,一大口湯藥毫不浪費的喂到了虞景娣的腹中。
“這方法果然好!”追命高興地自言自語。
末了,他伸手輕撫自己的脣瓣,覺得虞三小姐的嘴脣真是軟的不可思議。
感慨完畢,追命再次含了一大口湯藥,密不透風的喂到虞景娣腹中。
如此反覆幾次後,一碗湯藥終於見底了。
此時此刻,追命含着最後一口湯藥,將虞景娣的小嘴兒捏開。
當他逐漸湊過去,想把這口湯藥餵給虞景娣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直雙目緊閉,保持沉睡不醒狀態的虞景娣,突然睜開了眼睛。
“……”追命一愣,就這麼愣愣的停住了。
虞景娣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個侍衛放大的臉呈現在她面前。
不止如此,對方還撅着嘴巴,鼓着腮幫子,做出一副要輕薄她的樣子。
她爲人膽小懦弱,被這突發的情況嚇的直接傻掉。
於是乎,兩人四目相對,大眼瞪着小眼,就這麼雙雙愣住了。
“你……”也不知過了多久,虞景娣訕訕的開了口。
但她只說了一個‘你’字,追命就‘噗’的一聲將口中含的湯藥盡數噴在了她的臉上。
虞景娣整個傻眼,渾身僵硬的彷彿一座雕像。
“咳咳!咳咳咳!”追命劇咳不止,差點活活的把自己給咳死。
虞景娣聽到他的咳嗽聲,終於遲鈍的回過神來。
“啊!”她捂着臉,淒厲的慘叫出聲。
追命被嚇的渾身直哆嗦,“我去!咳……咳咳,你別喊!”
他捂住虞景娣的嘴,急聲解釋道:“虞三小姐,屬下不是故意的!”
“……”虞景娣說不出話,也不敢掙扎反抗,生怕被這個侍衛殺掉滅口。
她眼淚汪汪的看着追命,控訴之情溢於言表。
追命受不了這可憐的小眼神兒,連忙把手挪開。
“虞三小姐,對不住!真是對不住啊!”他一邊道歉,一邊抄起衣袖幫虞景娣擦臉。
虞景娣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任憑追命在她臉上擦來擦去。
追命見她表情呆滯,心中暗叫不好,“虞三小姐!虞三小姐?”
迴應他的,是虞景娣放空的雙眼,和沒有血色的臉龐。
追命急了,對着虞景娣的臉掐下去,“虞三小姐,你還好嗎?”
“……”虞景娣回過神,對上追命關切的眸子,一下子哭了起來。
她扁着嘴兒,哭的很小聲很委屈,“你……你欺負我!嗚嗚嗚,我要去告訴大姐姐……”
“不可以!”追命一聽這話,嚇的差點給虞景娣跪了。
他苦口婆心的勸道:“三小姐,屬下爲了救你,把自己的初吻都搭上了,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幹這種卸磨殺驢的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