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也認真的看着暗亦,她在他微紅的眸中,看到忠誠,也看到了復仇的決心。
“好,我也向你保證,將來有一天,我會讓你手刃了太子!”
暗亦眼眸豁然間睜大,他想着跟在主子身邊,能接觸到報復太子的任務。
卻從沒有想過,他能有一天,手刃了這個國家的太子,爲哥哥報仇。
他和哥哥是侍衛,爲主子擋刀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是他從小受到的教育,他也是這麼想的,這個世界亦是這和規定的。
心善的主子,可能會給一筆銀兩,算是補償。
只有眼前這個女人,會給他一個侍衛道歉,會給他一個侍衛承諾,會給一個侍衛報仇。
他誠心誠意的磕了一個頭,“謝主子!”
“起來吧。”九歌聲音有些疲憊,“王爺給了我三百侍衛,以後你就是他們的首領,這些天去彼此熟悉一下!”
“是!”
暗亦有些激動,主子說的那三百侍衛他也有所耳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家本領,並不比他弱。
主子讓他做首領,是給他的機會,也是給他的考驗,他不會讓主子失望!
九歌又在牀上了躺了幾天,這些天,南宮寒一步走沒有踏入過她的房間。
但好在躺了幾天之後,身上的傷好了許多,雖然還不能走動,但至少能靠在牀上,自己吃藥。
這天,九歌剛吃了藥,何靜說道:“主子,夏婉和夏小姐,蕭紅蕭小姐,鍾潔鍾小姐求見。”
九歌眼睛亮了亮,這幾天她躺在牀上,一動不能動,南宮寒那該死的男人,也不過來看她。
她都快閒出病了!
“快請!”
“是!”
“王妃!”夏婉和看到九歌虛弱的靠在墊子上,臉色蒼白,胸口還包紮着紗布,眼圈微紅,叫了一聲。
九歌衝她笑,“沒事,我好着呢!”
“還好!”蕭紅瞪眼,“我不是和你說過,呆在王府,沒事不要外出,現在好了,一身傷,舒坦了?”
來到這個世界,她被罵了太多次,但只有這一次,她被罵的很開心。
“我錯了,還不行嗎?”
鍾潔輕輕柔柔的來了一句,“我可沒看出來,王妃哪裡覺得自己錯了。”
九歌看到蕭紅又瞪眼,趕緊說道:“我真的知道錯了,這不老老實實呆在王府很久都沒有外出了嗎?”
“撲哧!”夏婉和笑了,“你滿身的傷,連牀都下不了,還想外出?”
九歌老實了,決定不再說話。
三個人一人一句,把九歌好一通說,終於三個人說累了,低頭喝茶潤潤喉。
九歌鬆了一口氣。
鍾潔看到九歌大鬆一口氣的模樣,知道她們這樣準確說來,是以下犯上,畢竟九歌的身份在那裡擺着。
“你也不要嫌我們囉嗦,我們被嚇壞了,聽說是王爺親自將你從烏山救回,回到王府昏迷了五天五夜,差點活不下去。”
“哪有那麼嚴重,我不是好好的。”
“好好的?滿身是傷是好好的?”蕭紅又冷笑,“京都現在氣氛凝重無比,人人自危,也是好好的?”
“京都怎麼了?”
夏婉和說道:“烏山
被封山,沒有人敢靠近,但是聽說遠遠的就能聞到刺鼻的血腥味,京中各個關卡都有士兵把守。”
蕭紅接了一句,“那些士兵估計是王爺的心腹軍隊,我從沒見過氣勢那麼盛的士兵!”
九歌垂了眸,脣邊溢出一抹微笑來。
烏山刺殺的她的士兵可並不少,南宮寒竟然直接封山,一個都沒有放過。
太子失去將近一個旅的士兵,不知道怎麼暴跳如雷。
他還在京中各個地方派軍隊防守,這麼大的陣仗,他是不打算善了了。
還說不願和太子硬碰硬?
果然是嘴硬的男人。
鍾潔瞅着九歌笑的甜蜜,無不豔羨的說道:“王爺對您是真好,京中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恨你恨的咬牙切齒。”
“恨也沒有用,現在他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夏婉和三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以往王妃提起王爺,總是不在乎,並且常常給人的感覺就是隨時會走,這個王妃做不了多久。
這是第一次展示對王爺的佔有慾。
看來王妃終於愛上了王爺。
鍾潔倒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王妃,王爺身份尊貴,他現在又這麼惹眼,京都世家甚至皇家,恐怕都不會允許,他的後院只有您一人,您自己掂量着些。”
雖然和王妃打交道不多,但是鍾潔可以看出來,王妃絕對是一個眼裡容不下沙的人。
但是她想獨佔王爺,太難。
九歌聳聳肩,她現在是看上了南宮寒,但也只是把他看做男朋友,和他談一段戀愛。
她自己都不確定,她能否安心的呆在一個男人的後院,相夫教子,更不確定,普濟大師如果能送她離開,她還會呆在這個世界。
現在她要的不過是一段情。
如果南宮寒真的有第二個女人,她一句話都不會說,她會轉身離開。
鍾潔看着九歌不在乎的模樣,沒有再說下去。
其實,她們在場的這些女孩,誰不想要唯一,但是男人,喜新厭舊,是他們的本性。
整個京都,除了王爺,哪個男人不是妻妾成羣?
氣氛有些凝重,九歌看着三個沉默不語的女孩,爲她們感到悲哀。
這三個女孩,如果生在現代,都是最受追捧的那種,她們可以挑選一個男人,與他白頭偕老。
最不幸,選錯了男人,也可以離開,再去尋找幸福。
可惜,她們生不逢時。
“不提這個了,給我說說,太子呢?太子什麼反應?”
蕭紅搖搖頭,“暫時還沒有任何反應。”
“沒有任何反應?”
九歌很驚訝,以太子的性子,不可能沒有任何反應。
南宮寒以查刺客爲由,封山把守關卡,早晚有一天會查到他頭上。
到時候他就被動了,他不可能沒有反應。
他想做什麼?
夏婉和等人沒有停留太長時間,又聊了一會,便離去了。
九歌又在牀上躺了兩天,南宮寒還是沒有現身,躺的她渾身都快要發黴了。
這天九歌早早的便睜開了眼睛,無視何靜何萌的壓迫,終於下了牀。
天還不亮,她推開門,慢慢往外
走,“我隨便走走,不用跟着我!”
何靜何萌對視一眼,有些無奈,但在九歌額強勢鎮壓之下,只能留在院子中。
還好府中到處都有侍衛,主子如果真的受不住了,隨便叫一聲,都有人可以把主子送回來。
九歌沒有去別的地方,她尋着劍鳴聲,去找南宮寒。
山不來就我,只好我來就山。
生活在一個府中,她還不信,她見不到南宮寒!
九歌腿上有傷,躺了這麼些天,傷雖然有些開始癒合,但是走了這麼一段路,還是很疼。
她來到南宮寒練劍的這片竹林時,額頭有冷汗滲出,她隨意抹了一把額頭,慢慢的走了進去。
翩若驚鴻,宛若蛟龍。
他還是一身黑袍,氣勢比上次她看到時,更加盛,一舉一動間,皆是英武不凡。
“誰?”
一把長劍直直朝她刺來,九歌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殺意,撲面而來,劍氣如刃,刺的她臉生疼。
果然,氣勢比上一次更盛,上一次可沒有這麼凌厲的殺意。
長劍戛然而止,如上次一般無二,但是他這次卻緊緊皺着眉,“你怎麼來了?”
“你躲了我這麼多天,我還不能來找你了?”
南宮寒視線在她額頭上的冷汗掠過,頓時眉頭皺的更緊,“這裡是禁地,你回吧。”
還是和上次一般無二的話,上一次,她怒不可遏,這一次……
她一樣生氣!
九歌瞪眼,“我這人最喜歡闖的就是禁地,你咬我啊!”
南宮寒簡直想要扶額,“冷疏狂,送王妃回去!”
“是!”
冷疏狂跳了出來,身上的紅袍改成了黑衣,站在九歌面前,“王妃,走吧。”
九歌看了看冷疏狂,又看了看南宮寒,忽然張開了雙臂,“好啊,我也累了,你抱我回去吧!”
冷疏狂身體頓時一僵,尤其是南宮寒冷厲的視線掃過來時。
我說,王妃,好歹我也在你身邊呆了一個月,至於這麼整我嗎?
“屬下去叫頂轎子,送您回去!”
“不!”九歌拒絕,“轎子太硬,我就讓你抱我回去!”
“夢九歌!”南宮寒終於怒了,“你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有別嗎?”
“不知道!”
“你!”
“怎麼樣?”
冷疏狂欲哭無淚,站在一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南宮寒看着九歌擡着下巴,不逃不避,直直的看着他,額頭的汗珠卻更多,順着她並不好看的曲線,滑落至下巴。
滴落。
她瘦弱的身軀,站的筆直,卻隱隱有些打顫。
南宮寒更怒,這個女人,不知道自己身受重傷嗎?
這個女人總能讓他又怒又無奈。
“你退下吧!”
“是!”
冷疏狂狠狠的鬆了一口氣,身子一閃就消失在原地。
“冷疏狂,你穿黑衣服真的很難看,換回來吧!”
九歌抓緊時間吼了一句,冷疏狂頓時逃的更快了。
南宮寒皺着眉,上前,一把把搖搖晃晃的女人,抱了起來,“你就不能安生一點,好好養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