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聞言,靜默了半晌,說道:“她們纏着你,就不會纏着我了。”
蘇婉晴嘴角僵硬到連抽動一下都不能,她這是無辜當了他的替死鬼嗎?真是太冤了。
“冰魄,接下來三個月我要認真爲你煉藥,你確定要爲了一時的安靜,而讓這些女人來不斷騷擾我?要知道,煉藥極是不易,一個不察,就會前功盡棄!”
蘇婉晴認真說道,這一番話既是威脅,也是實話。冰魄的嗓子現在能說出話來,可能服用了不少靈藥,只是那些藥治標不治本,不能徹底治好她的嗓子,所以,她的藥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她相信冰魄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冰魄說道:“好,我會給你解決好。”
這麼多年,不知試用了多少藥物,有幾次好幾種藥物一起服下,結果相剋,讓她的身體一度弱到不能修習靈力,冰魄自然不想再嘗試那些滋味。
回到宿舍,蘇婉晴打好水,準備洗沐的時候,才發現,她身上一直穿着冰魂的衣服,一直未換下,怪不得……怪不得那些女子一心認爲她跟冰魄有那種關係!連她都要忍不住爲自己的大意而自煽一耳光!
算了算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便不可挽回,她還有三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不僅要制好冰魄的藥,還要整合一個屬於自己的勢力出來。
上輩子作爲醫藥世家的繼承人,她無比清楚,擁有自己的勢力有多麼重要,就如今日這情景,一個人勢單力薄對峙那麼多女人,有多麼危險。
而那些初入學院的學生,似乎是不錯的人選。
帶着自己的小算計,蘇婉晴披上衣服,往室內走去,剛一踏步進去,便發現不對!
沒有明月的聲音!
她掏出斷魂,猛地向房頂一擲!
藍色的身影飛速躍過,躲過斷魂的攻擊,蘇婉晴看清他的身影,停下攻擊,“怎麼是你?”
來人正是羽然。
羽然臉色很不好看,但依然說道:“主子讓我給你送來東西。”說着將指尖夾着的一個晶石卡遞給她。
蘇婉晴接過,利用靈力往裡面一探,頓時震驚:“一、一千萬靈石?”
這是一個多麼大的數目?
有了這筆靈石,她就不用在低級班逗留!不用辛辛苦苦的去爭奪強者排行榜!
可是,這麼大的一筆數目,她怎麼收得下!
“告訴你的主子,我不收!”她斷然拒絕。
羽然說道:“主子說,你不收的話可以扔掉,反正不要還給他。”
扔掉?開什麼玩笑?這是將錢往地上踩嗎?蘇婉晴摸着晶卡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並非她愛財,只是這筆靈石對於現在的她來說,誘惑力實在太大了!
蘇婉晴不知該開口怎麼說,南宮塵溪是不會接受拒絕的話的,而羽然更是尊他的命令如聖旨。
她咬着脣,說道:“你叫你的主子過來,我親自跟他說!”
說到這,羽然的臉色更不好看,連帶看着蘇婉晴的眼神都很不善,蘇婉晴瞬間有一種回到食堂被那
麼多女人眼神盯着的感覺。
“我主子,”他聲音乾澀,“他……”
“他怎麼了?”蘇婉晴一驚,忙問道。
聽羽然說話的口吻很不秒,南宮塵溪似乎遭遇不測的樣子!她頓時一陣心驚,臉上露出來的焦急之色毫不掩飾。
羽然看了一陣,心裡好受了些,這個女人還算有些良心,知道擔心他的主子!
“他受傷了。”羽然說道。
雖然南宮塵溪不讓他將這件事給蘇婉晴知道,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他實在不忍,讓主子爲蘇婉晴做了那麼多事,而蘇婉晴卻一事不知。
至於事後會怎麼被主子懲罰,羽然覺得,這得跟蘇婉晴串一遍再說。
蘇婉晴一聽,臉色大變,嘴裡不斷猜測:“受傷了?怎麼受的傷?依他的實力應該沒人能夠傷到他,不對,或許是有人聯手對付他,他實力不敵……又或者是被女子看出他本性輕挑,失去幻想,忍不住找人揍他。”
羽然抽角抽了抽,她能不能不要猜得這麼不靠譜,還本性輕挑,被主子聽到了,一定會生氣。
他向蘇婉晴解釋:“主子將他體內的狐珠給了你,受到了重創!一直閉關至今,還未痊癒。”
蘇婉晴頓時想到了她體內的那顆珠子,顏色極爲濃郁,像是時時刻刻被人用靈力溫養,原來,那顆珠子,居然是生生從他體內挖出來的嗎?
如此一想,心裡有一種淡淡的,名爲難過的情緒,在胸腔中迴盪。
“他……他……”她想問他到底受傷有多重,想問他養傷養得怎麼樣,聲音卻哽澀地說不出來,其實羽然已經說過了,他還未痊癒,還未痊癒!
這傷是有多重?
羽然見她臉色煞白,很不好看,身體搖搖欲墜,似乎接受不了事實的樣子,有些不忍心,“主子讓我跟你帶話,讓你乖乖給他等着,他很快就會來找你。”
他帶話的內容自然是輕爲平常的話,若不是知道他受傷了這個消息,蘇婉晴可能要對他好一陣咬牙切齒!可是,她知道,他是不想讓她知道這個消息,他不想讓她……愧疚……
蘇婉晴猛地打開櫃子,好一陣翻找,終於找到一瓶藥,遞給羽然:“這是二級靈藥,給你的主子服用。”
羽然自然是收下了藥,雖然心裡知道,他的主子有更好的藥使用,但蘇婉晴給的東西,不管是什麼,南宮塵溪都會要。
上次她給的培元丹,就被他貼身放在香囊裡放着,每天都要拿出來看一看,瓶底的刻痕被都摩挲平了。
蘇婉晴自然知道,依南宮塵溪的身份,要什麼好藥沒有?可是,她這藥不一樣,這是她按照上次用剩的冰炎草,特製出來的藥,對治療內傷很有療效。
因着煉藥爐只是個普通爐子,所以煉出的藥只是二級靈力,但它的效力,絕不亞於三級靈藥。
“羽然,這藥一定要讓你主子服下,對他的內傷有好處的。”她只能如此解釋。
羽然點點頭,剛想走,突然想起一事,回過頭來對蘇婉晴憤憤說道:
“蘇大小姐,我家主子對你的一片心,相信我不用多說,所以,你在外面,遇到的多重誘惑,千萬要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要隨隨便便就被其他男人給……”
給什麼?給什麼?
蘇婉晴恨不得插他一刀,以示憤怒。
這種口氣,如果將蘇婉晴換種性別來講,就好像她放着家中的糟糠之妻不顧,到外面跟其他女人勾勾搭搭一樣。
想必羽然是知道了她與冰魄之事,可是……
蘇婉晴咬咬脣,一面想解釋,一面又礙於冰魄的女子身份不好說,結果就爲難了。
“羽然,我與冰魄只是朋友關係。”
羽然點點頭,不知是信還是不信,見蘇婉晴已經收下了晶石卡,便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身影便窗邊一躍,便消失在窗口。
蘇婉晴有些悵然若失,未知南宮塵溪消息時,她心中掛念;當知他受傷時,她心中更是掛念,也不知他那傷養得怎麼樣了!
雖不能感受那痛,但她知道,狐珠在體內用靈力溫養那麼多年,早已跟他成爲一體,這被生生扼出之痛,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想到那天那一吻之後,他還輕挑的笑言要她“以身相許”,她還以爲他是在不正經的調戲自己,現在仔細想來,他那語氣似是非常認真。
這麼大的一個人情,已經不是以身相許能夠抵消了,至少也要以命相抵。
“小姐……”
明月望着牀頂,喃喃叫道,突然彈跳起來,大聲叫道:“小姐,你在哪兒?”
“我在這兒。”蘇婉晴走近,看着明月一副迷迷濛濛的樣子,不由笑道:“怎麼了?”
“我、我怎麼睡在小姐牀上了?好奇怪,我剛纔明明在擦桌子……”
“好了,明月,不要多想,去睡吧。”
蘇婉晴無心跟她說太多,明月本來就不大清楚她與南宮塵溪之間的事情,說多了這丫頭也是懵懵懂懂。
明月出去後,她便躺在牀上,強迫自己睡覺,無奈腦子裡全都被南宮塵溪那張俊臉塞滿,不管睜開眼睛還是閉上眼睛,面前都好像有着他的影像,讓她心煩不已。
“糟糕!”
她突然翻身而起,翻開櫃子,拿出筆墨寫起藥材單子。
被南宮塵溪的事情一影響,都差點忘記冰魄的事,跟她約好今晚就要給她單子,要是去晚了,依照冰魄的怪脾氣,說不定又要對她好一陣刀削衣。
匆匆將藥單擬好,她披了件外衣,從二樓往下一躍,找到冰魄的房間,推門而入。
撲面而來的,是一陣濃郁的血腥味,還有刀劍交戈的聲音。
冰魄正與幾個黑衣人交手,一把劍耍得滴水不露,一刺一挑,簡單的幾招,動作大開大合,轉眼間便要了黑衣人的命!
“你來了?”
見到蘇婉晴,她表情不變,淡漠的將劍從黑衣人胸膛中抽出來,劍尖的血液噴灑出來,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
到處都是血跡,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