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山莊裡走去,流珠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神秘莫測的朝秦落衣一笑,說道:“夫人,你不知道,最近啊,有個人經常會來,會問你大概何時回來,想認你當作姐姐,好出嫁呢!”
秦落衣想了小半天,始終沒有想到是什麼人,她猶如小女兒家一般的拉着流珠的袖子問道:“到底是誰嘛,流珠,快告訴我啊!”
流珠此時卻賣了一個關子,笑嘻嘻的卻並不說話。
花微瀾已經備好了酒菜,她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酒,容雲鶴端起酒杯,聞了一聞,說道:“葡萄酒?”
花微瀾微微點點頭。
“哪兒來的?”
“太子府送來的,就今天送來的。”花微瀾將酒杯放下了,忽然發現自己疏忽了,太子現在最大的勁敵就是容雲鶴。
想到這裡,花微瀾將容雲鶴手中的酒杯搶了過來,將酒潑了,有些羞愧的說道:“抱歉,王爺,我疏忽了。”
容雲鶴笑了一下,舉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太子現如今是視我爲眼中釘,我的功勞越大,對他的威脅也越來越大,而且,九皇弟也站在我這邊,這讓太子不得不謹慎對待我,想來這時候他自然不會下毒,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微瀾,你那麼聰明懂事,這些事情,怎可能不知道?”
花微瀾的表情很僵硬,她扶着太陽穴嘆息了一聲:“是的,王爺,是微瀾不懂事,忘記了,看見王爺歸來,微瀾甚是欣喜,很多事情都忘記了。”
容雲鶴輕輕的握住了花微瀾的手,輕輕一笑:“微瀾,你已經做了很不錯了,只是……管家去哪兒了?”
聽到這話,慕雲本來正在換酒杯酒杯,手中一慌,差點打碎了酒杯。
容雲鶴掃了一眼慕雲,花微瀾則是皺起了眉頭:“慕雲,做不了事情就下去吧,莫要在這裡添亂了,王府裡多的就是丫鬟,你這樣笨手笨腳。”
慕雲驚慌失措的跪了下來,不停的道歉:“請王爺恕罪,請夫人恕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容雲鶴漸漸的皺起了眉頭,他一揮手說道:“你先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人伺候了,我和瀾夫人說說話。”
慕雲甚至都不敢擡頭,低垂着雙手退了出去。
花微瀾絞着手指說道:“管家……已經告老回鄉了。實在是老眼昏花。我覺得已經不適合在府中了,所以就……”
容雲鶴有些不太相信花微瀾說的話,但是他只是舉起了新換的酒不停的飲着。
花微瀾扶着醉醺醺的容雲鶴回了廂房,將他平放在了牀上。她的手從他的臉上劃過,這一世,真的看不膩這個男人啊!
忽然想到什麼,她轉身離開了房間。容雲鶴睜開了眼睛,聽着門外的聲音。
斷斷續續的傳來了花微瀾的聲音:“下次……小心……否則……殺了你……”繼而就是慕雲撲通跪在地上的聲音。
容雲鶴髮現,自己身邊的兩個女人,一個比一個神秘。
聽到門響了,容雲鶴立
刻又閉上了眼睛。
回到了京城,彷彿回到了煉獄一般,身邊所有的人,是善是惡都無法分辨,多希望此刻秦落衣在身邊,聽聽她說話……
第二日容雲鶴便換上了官袍上早朝了。
來來往往的衆大臣,都是拱手道喜,容雲鶴嚴謹的一一對應着,眼睛一直掃着旁邊站着的容玉韜。
容玉韜則是一臉的笑容,彷彿天生都不妒忌。可是心中的那一把火,幾乎要將自己焚燒殆盡了。
一直到王公公從小黃門出來,各大臣這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皇上聽着衆大臣對於西域來敵的侵犯的意見,忍不住擺手說道:“七嘴八舌,一個有用的意見都沒有!雲鶴,你以爲出使西域,這個事情到底誰能擔當?”
容雲鶴正在思考着問題,忽然聽到皇上叫自己,立刻擡起頭拱手說道:“兒臣有一個人可以推薦。”
“誰?”
“九王爺容穆離,此次兒臣去平定叛亂,九王爺出了很大的力氣,若是沒有他的幫助,兒臣此次未必會如此順利歸來。”
“那……玉韜,你以爲呢?”皇上轉臉問道正在一旁低頭的容玉韜。
容玉韜聽到皇上問自己,立刻也拱手回答道:“兒臣也以爲九弟可以擔當此任。”將容穆離支出去,容雲鶴就會少一個左膀右臂,這樣對自己是更有力的。
“嗯……那就這樣,容穆離,你出使西域,三天內出發,對了,讓馮灝君也跟着一起去吧,有什麼問題,你可以跟他討論。”皇上想了想,便又將馮灝君派了出去。
容玉韜聽到這個消息,心裡已經樂不可支了,左膀右臂都不在了,我看你容雲鶴怎麼飛得起來!
紅袖閣。
馮灝君一臉的陰鬱,他不知道這個京城,若是他和容穆離都不在,容雲鶴若是真的有了事情,誰能幫忙呢?
容穆離嘆息了一聲,他以爲自己出使西域也就可以了,讓三哥留在京城,有馮灝君幫忙,不會有問題,誰知道皇上怎麼竟然將容雲鶴身邊最有用的人全都打發出去了。
容雲鶴倒是一臉的鎮定,他讓正在倒酒的傾城停下,說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只是出使西域而已,不會有什麼問題,至於我,想來太子最多也就是監視或者軟禁我,還能做出什麼?我看皇上的龍體一直都健康,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容穆離深深的看了一眼容雲鶴,他不清楚,這個時候,容雲鶴應該是如臨大敵一般啊,可是他卻鎮定自若,彷彿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中,真的,都在他的計算中嗎?
容雲鶴忽然想到馮灝君身邊的那個黑影,問道:“灝君,那個在皇宮中救了落衣的黑影是誰,知道了嗎?”
馮灝君眼前立刻閃現了帶着一抹羞澀的笑,卻總是裝的滿不在乎的凌歌,他微微一笑,點點頭。
傾城卻在一旁插嘴說道:“王爺你都不知道,凌歌和馮大人都私定終生了,想必這次馮大人從西域凱旋歸來,就能喝上喜酒了呢。”
容雲鶴一臉的驚喜,問道:“當真?果真如此?”
馮灝君朝傾城一笑,說道:“多嘴!”
傾城則是吐了吐舌頭,閉上了嘴巴。
容穆離一臉憂愁的模樣,讓馮灝君有些好奇,多看了兩眼他,便聽到了容雲鶴的嘲弄:“九弟,是不是開始想念那個小妖女了啊?從離開了鎮竿,你就一直都悶悶不樂的。”
馮灝君的雙眼頓時來了精神,他笑容滿面的問道:“九王爺,小妖女?”
容穆離哈哈一笑,將酒杯中的一粒花生米彈向了容雲鶴,容雲鶴一閃身,躲開了攻擊,繼而意味深長的看着他笑。
馮灝君有些雲裡霧裡的,連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金鳳啊,你忘記了,給九弟治病的那個小妖女,好像是給九弟下了蠱,咱們九王爺從此以後魂不守舍的!”容雲鶴依然在取笑容穆離。
容穆離搖頭笑了:“三哥,那晚上誰啊,被鮮血淋漓的趕出了房間,躲在我的房間裡睡了好幾夜呢?”
兩個人相互揭短,歡聲笑語響徹了整個紅袖閣。
旁邊房間的人聽到笑聲,都在小聲的議論到底是哪裡來的神仙,能笑成這樣,幾乎要掀頂了。
秦落衣回到自己的房間,懶洋洋的在自己的牀上睡了一覺,一直到近晌午了,流珠叫醒她,她才爬了起來。
流珠笑盈盈的幫着她梳洗,說道:“有個人已經來了半個時辰了,正在等你,奴婢說叫醒你吧,她偏不讓。”
秦落衣轉頭好奇的問道:“我這個落雲山莊竟然會有這樣的人?是誰?快說快說!”
流珠偏偏就要賣弄關子,搖頭捂嘴笑了:“我就不說,夫人一會自己出去看看。”
秦落衣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便直奔大廳,看到一個穿着淡粉色襦裙的女子正低着頭,看着手中的書。
“是你?”秦落衣驚奇的說道。
“是我,姐姐,你一路安好……”來着正是丹青。
彷彿已經沒有那種妖豔的感覺了,此時的丹青,竟然如一個清純的女兒家一般,俏臉竟然會羞澀的紅。
“你……有什麼事情嗎?我聽流珠說你總是過來的。”秦落衣坐在了一旁的官帽椅上,單刀直入的問道。
“妹妹想認姐姐做一個乾姐姐,然後要出嫁了。”說到這裡,丹青臉上又是羞紅。
“出嫁?誰……”秦落衣的心中突然一驚,她好怕,聽到的是那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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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參將……我們一直在等着王爺和階級回京城,然後再談婚論嫁,終於等到了你們了。”丹青站起了身,旋即跪在了秦落衣的面前。
秦落衣一慌亂,急忙扶起丹青,道:“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不要總是拜來拜去的好不好。”
丹青垂下了眼簾,輕聲的說道:“丹青自幼失去了雙親,不得已進入了青樓,如今易參將不介意丹青的出生,願意和丹青共結連理,丹青此生也別無憾事了,只是希望能從姐姐這裡風光出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