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雲鶴看着杯中琥珀色的葡萄酒,笑了一笑:“阮灝君一直都被自己的大哥阮鳳君打壓着,什麼事情都做的沒有那麼得心應手,我已經給了他一次機會,他怎麼可能不會珍惜呢?”
容玉韜心裡很不開心,卻不動聲色:“莫非三弟這一次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關於江南稅銀的事情?”
容雲鶴卻哈哈大笑:“二哥,你說笑了,我都沒有出過京城,怎麼可能有蛛絲馬跡呢?若是有,也自然是阮灝君有……”
容玉韜低頭思索了一下,不露痕跡的笑了:“我們不說這些了,說點別的吧,對了,秦落衣呢?怎麼沒有一起過來?”
“落衣身體不太舒適,這種場合,她也見得不多。”容雲鶴突然又想起了昨夜的秦落衣,他自私的想把這個女人收藏起來,不再給任何人展示。
容玉韜不是一個笨人,他突然好像察覺到了什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花微瀾回到雲王府,到了房門口,便扭身給容雲鶴低頭說道:“微瀾今兒有些累,先去休息了,請王爺原諒。”
容雲鶴毫不在意的揮揮手,示意花微瀾可以自行去休息了。
花微瀾關上了門,咬牙切齒的將手中一直握着的玉佩捏的粉碎。
秦落衣已經躺在花園裡的鞦韆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月色清風格外的愜意,又沒有人打擾,。
容雲鶴敲了敲秦落衣房間的門,門內沒有燭光,也沒有聲音,容雲鶴剛要以爲秦落衣是睡着了,轉身看見流珠正在瞪着黑亮的圓眼睛看着他。
他指了指房間門問道:“夫人今天睡得很早?”
“沒有啊,夫人在花園裡,她說今天府裡格外的安靜,適合賞花聽風。”流珠沒有心眼的如實說道。
容雲鶴卻笑了:“安靜?哈哈,看來我們不在,對她來說是解脫了。”
容雲鶴讓流珠自行去休息,他去花園找秦落衣。
走近後花園,到處都是黑影斑駁,看不見一襲柳綠色的秦落衣,他又不願意驚擾這個貪圖這一刻寧靜的女人。
終於找到了秦落衣,在月光下,她精緻的瓜子臉灼灼生輝,在容雲鶴的心裡,他早都已經撕掉了她臉上的那塊面具。
容雲鶴安靜的站在鞦韆的旁邊,不知道站了多久,一直到秦落衣不小心打了一個噴嚏,容雲鶴才驚覺已經近半夜了,夜風也開始有些涼了。
他不容置疑的橫抱起了躺在鞦韆上的秦落衣。
迷糊中,秦落衣被抱了起來,她一聲尖叫,卻發現眼前的男人竟然是容雲鶴。
她急急忙忙的推搡着容雲鶴的胸膛:“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別被人家看見了。”
容雲鶴的手臂如果鐵桶一般,將秦落衣牢牢的圍在了中間,始終不肯放下:“不許鬧,這半夜的,你想把所有的人招過來看我們在做什麼嗎?”
秦落衣愣了一下,繼而低下了頭,她小聲的說道:“你真卑鄙。”
容雲鶴聞到了秦落衣身上淡淡的花香味,有些陶醉,這個時候,秦落衣說什麼他都不在乎,他從
昨晚上就一直都在狠狠想念懷中的這個人兒。
一直送到了秦落衣的寢室,容雲鶴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牀上,房間內太暗了,他看不見她的臉。
秦落衣緩緩的坐了起來,悶聲的問道:“你還不走?”
“怎麼,這個雲王府,還不能讓我在這裡待着?”容雲鶴問道。
“哦,那你住在這裡吧,我去和流珠一起睡。”秦落衣有些倔強的準備下牀。
“不,你是我的,你已經被父皇賜給我了。”容雲鶴這個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原來也有很無賴的時候。
“你……好無恥……”秦落衣咬牙切齒的說道。
秦落衣想起了昨夜花微瀾睡在了他的身畔,她就更加堅定自己要離開這個房間。
容雲鶴卻在秦落衣的脖子處隨後一點,秦落衣僵硬的坐着,她被點穴了。
“容雲鶴,你休想用這種方式逼迫我。”秦落衣的眼淚滾滾而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這樣侮辱。
“你哭什麼?只是想和你睡在一起而已,一直到你願意,否則,我決對不會動你,這是我的承諾。”容雲鶴在黑暗中聽到了秦落衣抽泣的聲音,他突然有些心疼。
說罷,容雲鶴將坐着的秦落衣放平,和衣躺在了秦落衣的身邊。
他側躺着,看着秦落衣這一邊完美無瑕的面孔,聞着她的香氣,他突然想到若是這個女子能給自己生下三男兩女,共享天倫之樂,那是何等的美事。
他暗自在心裡笑話了自己,已經說了爲天下蒼生社稷着想,就應該學會放下這些兒女情長,怎麼怎麼內心裡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呢?
“你睡着了沒?”秦落衣睡不着了。容雲鶴的呼吸一直驚擾着她,即使努力閉上眼睛,也是無濟於事。
“沒有,怎麼了?”容雲鶴問道。
“喬美人獲釋了?華貴妃的事情查出來了沒有?”秦落衣問道。
“喬美人懷孕了,自然會獲釋,華貴妃的事情……大概也就是這樣了,沒什麼可查的。”容雲鶴說着數着,將自己的手,有意無意的放在了秦落衣的腰上,環住了她。
“阮灝君去江南,查出來什麼了嗎?”秦落衣又問道。
“還沒有,杭州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查出來了,有人下手很快,在我們之前早都解決了所有的事情。”容雲鶴沒有保留的回答道。
秦落衣閉上了嘴巴,她不知道怎麼會在這樣的場景,怎麼會和自己的仇人之子,同榻而眠也罷,居然還會聊天。
“怎麼不問了?我喜歡你說話。”容雲鶴打算今晚就這樣無賴了。
“沒有了,其它的我也不知道想問什麼了,你爲何不去微瀾姐姐那裡?”秦落衣問道。
“你介意了?昨夜她睡在我那裡了。”容雲鶴有些興奮,兩隻眼睛在黑暗中突然閃着光芒,他有些殷切的想知道答案。
“你說過,整個雲王府都是你的,你跟誰睡,都是你的權利,只是今晚,你冷落姐姐,不怕她明兒過來找我的事情嗎?”秦落衣突然有些委屈的說道。
“花微瀾會找你的事情?”容雲鶴皺起了眉頭,這個好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吧。
“既然王爺不相信,我又何必多嘴呢,您就當沒有聽到,睡覺!”秦落衣故意有些生氣的閉上了嘴巴,閉上了眼睛。
容雲鶴終於看到了秦落衣有些小女兒的模樣,不再像從前那樣對自己愛答不理,忍不住笑了笑。
秦落衣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可以活動了,可是自己卻和小貓一樣蜷縮在容雲鶴的懷中,她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看着睡夢中的容雲鶴。
容雲鶴有一張好看的臉,秦落衣不得不承認,這張臉真的非常有魅力,他繼承了宋錦雅的優點,也繼承了皇帝的威嚴。
“秦夫人,該起牀了。”門外傳來了流珠的聲音。
容雲鶴猛然的睜開了眼睛,看見秦落衣正在擡頭看着自己的臉,而她整個身體,都被包容在了他的懷中。
“快起來,流珠要進來了,你不去上朝嗎?”秦落衣一把推開了容雲鶴。
容雲鶴沒有防備,卻被秦落衣一把推掉在了地上。
聽到房內“咚”的一聲,流珠嚇了一跳,以爲秦落衣摔着了,急忙推着門就進來了。
進門卻看見了一副很奇怪的場景:牀上是衣衫不整的秦落衣,盯着地上同樣衣衫不振的容雲鶴。
“呀,對不起,我不知道王爺也在,我馬上就出去,我馬上就出去。”流珠害羞了,捂着臉轉了過去,逃一般的離開了房間。
流珠剛關上了門,秦落衣的臉紅的和熟透的蘋果一般,她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你還不快走?”
容雲鶴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頭髮,拉開了門。
流珠正在門口靜靜的聽着裡面的動靜,卻被猛然拉開門的容雲鶴嚇着了。
“你去幫夫人洗漱收拾吧。”容雲鶴好像還在回味昨晚上的對話,有些得意的模樣,步伐有些歡喜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素雲早已經備好了朝服,替容雲鶴換上,她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會問,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容雲鶴非常喜歡素雲,她太懂事了。
慕雲早上倒夜香的時候,聽到了府上上下的下人都在說,雲王爺這幾天連着寵幸了兩個妃子,想來明年府上一定可以添丁了。
花微瀾正在房中慢慢的梳頭,從鏡子的反光中,看到慕雲有些遲疑的想要說什麼,張口卻不說話。
花微瀾放下了手中的木梳,問道:“怎麼了?”
“昨夜王爺睡在了秦夫人的寢室了。”慕雲小聲的回答。
“卡擦”,花微瀾將手中的木梳捏斷了。
整張臉變得陰沉。
原本以爲自己主動上了容雲鶴的牀,他會對自己多少有些感情,沒想到,第二天他就爬上了秦落衣的牀,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輸在了哪裡。
自己爲了容雲鶴,一直臥底在紅袖閣,爲他打探所有關於太子的消息,可是他從來沒有對自己貼心過,自己原來到底仍然是一個花魁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