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衣似乎對你一直都沒什麼好感,這是爲什麼?難道你……”阮灝君突然覺得自己被是非附身了。
“灝君兄,南出城關無故人啊,你還是多陪我喝幾杯吧,其它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問了好。”容雲鶴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有些煩人了。
阮灝君突然心情格外的愉快,他看見了眼前這個未來可以馳騁天下的男人,如今因爲一個女人,有些沒有頭緒,他真的很開心。
容雲鶴擡眼看了一眼有些幸災樂禍的阮灝君,怎麼突然覺得這個人怎麼那麼招人討厭。
容雲鶴不知不覺又喝多了,送阮灝君進入了客房,阮灝君正要準備關門,容雲鶴一把按住了門,小聲說道:“這次,真麻煩你了。”
阮灝君哈哈一笑,推了一把容雲鶴:“去吧,我要休息了。”
容雲鶴站在了月亮底下,四處張望着,似乎都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合適。花微瀾還是秦落衣,哈哈,容雲鶴突然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無能的王爺了,有人需要他,他偏偏不想去,有人看見他就厭惡,他還偏偏想去靠近她。
想了想,他還是撓着頭皮回了自己的房間,素雲看見他有些垂頭喪氣的模樣,忍住了笑問道:“王爺,今晚怎麼好像很懊惱的模樣?”
“素雲,你也笑話我了。”容雲鶴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朝堂之上,皇帝偏向自己,讓阮灝君出使欽差大臣,讓朝堂上的許多人都無言,恨憤之心幾乎都燒着了整個大堂,他想起來就想笑。
“不,沒有,王爺,既然沒什麼,那就早些休息吧,我想您這些日子,要面對的事情會更多,阮大人不在,您會更辛苦的。”素雲一直對容雲鶴很體貼。
秦落衣在房中慢慢的取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繼而細細的用手巾沾着水,擦拭着自己臉上的粉末。
鏡子中的自己,不說傾國傾城,也是清雅至極,如今眼睛裡裝滿的全都是冰塊。
很奇怪,爲何今天自己會主動提出要跳舞呢?她是爲了氣容雲鶴嗎?可是阮灝君是一個正人君子,這次下江南,是爲了天下蒼生,自己竟然突然會擔心別人了。
秦落衣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一開始知道自己是爲了報仇,是不顧及任何人的,誰敢擋路,都必須死,可是如今,她居然會擔心別人的安危了。
秦落衣深深的呼吸了幾下,小聲的說道:“對任何人,不要心軟,自己的目的,就是殺了宋錦雅,其它的人,若是阻擋,也必須殺之。”
一抹兇狠的顏色從眼睛中劃過,秦落衣吹滅了燭火。
花微瀾睡不着,她想起了容雲鶴看着秦落衣的目光,只有偶爾纔會將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她突然心煩意亂,乾脆起身,輕輕的拉開了門,走了出來。
花園裡沒有人了,只有披着披風的花微瀾坐在鞦韆上,她輕輕的蕩着鞦韆,閉上了眼睛。
容雲鶴推着她,她蕩的高高的,笑容衝破了天空,容雲鶴也是滿面的笑容,鞦韆停了下來,容雲鶴握着她的手,問道:“
冷不冷?”
“撲哧。”花微瀾笑了,睜開了眼睛,可惜啊,可惜,是一個美夢而已。
花微瀾的笑容漸漸的凝固在了臉上,她要殺了秦落衣,就算她和自己根本沒有可比性,她也要殺了這個醜女人,否則,容雲鶴永遠都無法讓自己成爲王妃。
阮灝君要離開京城了,他回到丞相府,按照慣例,先去給父親請安。
阮未明看見阮灝君進來,只是用鼻子輕輕的哼了一聲。
阮灝君似乎並沒有聽到,朝父親跪了下來:“父親,此次我去江南,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如果兒子有了意外,請父親照顧好我的母親。”
阮未明冷笑了一下:“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父親呢?昨晚一夜不歸,這樣的事情,難道就不能和爲父商量一下再說?”
阮灝君知道阮未明想說什麼,他依然是安靜的磕了幾個頭:“父親,多謝父親了。”
阮未明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原本想指責他目無尊長,此時也被堵住了口,不知道說什麼可好了。
阮未明只能擺擺手,示意他去看看自己的母親。
阮灝君剛走到後花園,就看見了母親殷切的走向了正廳,他迎了過去。
阮灝君的母親立刻潸然淚下:“孩子,我還是很擔心你。”
阮灝君哈哈一笑,輕輕的拍着母親的後背說道:“你放心吧,我身邊有八大高手,不會有事情了,母親,你放心吧。”
阮灝君擦了擦母親的眼淚,溫柔的將母親抱入了懷中。
小時候,都是母親用懷抱來安慰被哥哥欺負了的阮灝君,現在,他已經長大成人了,該由他來照顧母親了。
凌歌跟蹤了秦落衣許久,根本沒有發現秦落衣有任何舉動,每天都是呆在雲王府,有時候聽風,有時候看水,她幾乎都已經打算放棄了。
當她聽到了阮灝君和容雲鶴之間的對話,她突然有些擔心阮灝君了。
奇怪,自己只是跟他一面之交而已,擔心的未免有些多餘了不是。
“何況擔心他,我又得不到任何銀子。”凌歌自嘲的笑了一下。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竟然還是來到了阮府,她站在高處,看見阮灝君將一個明媚動人的少婦摟入了懷中,她哼了一聲:“下流胚子。”
阮灝君擡頭看了一眼凌歌藏身之處,一抹莫名的笑容溢出了脣角。
安頓好了母親,阮灝君三步兩步的跳上了高樓,做了一個揖:“不知道是哪位高人,不如出來見上一面,如何?”
凌歌沒想到阮灝君居然發覺了自己的藏身之地,她依然是一副男人打扮,隨手甩了一個暗器出來,她飛快的離開了高樓。
阮灝君一偏頭,躲開了暗器,暗器釘在了柱子上,還是那個人!
阮灝君正要上前去追,卻發現人不知道去哪兒了,他嘆了一口氣,將暗器拔了下來,收在了袖子中。
兩個暗器碰在一起,發出了丁零當啷的聲音,聽着倒是有些清脆,
阮灝君苦笑了一下:“看來我現在已經有了收藏暗器的愛好了。”
告別了母親,阮灝君回到了碧雲山莊,玉成已經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皇上派來的八大高手也已經在那裡等候他了。
阮灝君騎上了馬,正要離開,卻聽到身後有個聲音:“稍等一下。”
阮灝君沒想到這個容雲鶴在這個時候居然如此的羅嗦,昨晚已經叮囑過了自己,如今又要來再叮囑一次,他不累嗎?
阮灝君自然不會在衆人面前拂了雲王爺的面子。他拽着繮繩,拉住了正欲前行的馬。
“雲王爺,還有什麼事情嗎?”阮灝君問道。
“江南的七個知府全都不見了,有四個人的屍首已經被發現,你……要多加小心,看來太子已經下手了,你這個稅銀不好找了。”容雲鶴立刻將自己收集到了情報告訴了阮灝君。
阮灝君只是輕輕的跳了一下眉頭,這個沒什麼,殺人滅口,他早都想到了。
“雲王爺,微臣定不會辱命,一定會給天下一個交代!”阮灝君說完便策馬離開了。
容雲鶴看着奔騰而去的阮灝君,心裡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他這個好友,有諸般好,有的時候他甚至都覺得,若是女子,當然會選阮灝君這般的,做事認真進退有度,若是他沒有娶秦落衣……想到這,他不由的苦笑了聲。罷了,什麼時候連他,也這般多愁善感了。
剛回到府中,便有密探來報:“雲王爺,兵部尚書林懷宇一個時辰前死在了家中。”
“嗯?”容雲鶴揚起了眉頭,林懷宇前兩天正在彈劾他,如今怎麼突然死在了家中。
“怎麼死的?”
“毒蛇。”
容雲鶴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毒蛇?這個偌大的京城,怎麼會有毒蛇呢?他前幾日已經彈劾過我,如今,別人一定會以爲是我下的毒手,好一招嫁禍於人。”
果不其然,容雲鶴第二天在朝堂上就被七八個大臣彈劾了,容雲鶴則是一臉的雲淡風輕。他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如不說,由他們說去吧。
“雲鶴?你認爲呢?”皇帝威嚴的問道。
“父皇,兒臣以爲,如果因爲某人彈劾我了,我就殺了誰,那我還真的不能做什麼雲王爺,誰罵我,我就殺了誰,那朝堂上下都以爲是我殺了人,他們誰還會彈劾我?比如今天,衆臣彈劾我,不怕我記下你們,然後一一放毒蛇嗎?”容雲鶴說罷冷眼看了一圈彈劾自己的大臣。
眼神裡充滿的肅殺的戾氣,讓貪生怕死的幾個大臣竟然縮起了脖子。
皇上笑了,笑的聲音很大:“哈哈哈哈,雲鶴說的對,如果真的是你做的,那麼明天,該是你們的屍體放在這裡了。”
阮未明帶頭跪了下來:“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容雲鶴準備退朝的時候,王公公走到了身邊,小聲的說道:“皇上說,請雲王爺移駕御書房。”
容雲鶴跟着王公公走到了御書房,聽到了皇上的咳嗽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