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狂則是朝着藏雲落飛去,停在了藏雲落的門口。看着藏雲落卻沒有進入,而是站在森林外面,掏出一朵紫色小花,輕輕放在了藏雲落門口,轉身離去。
她不能總是躲入藏雲落,不能總給鬼末帶來麻煩。
“這幾天沈家不太平,是時候離開了。”她易容做方纔那個孱弱少爺的模樣,光明正大的走進了雲行商行。
自從沈家和紀家人覺得這個商行的背景是君非耀之後,再也沒有人敢動它。
朱胖子的日子是越過越好,滿面春風地吃着葡萄,丫鬟在一邊搖着扇子。
她突然走進來,朱胖子愣了愣,怒道:“客人你走錯了地方,這裡不是你能進來的。”
她看着朱胖子,冷笑:“幾日不見,脾氣長進了啊。”
朱胖子更怒:“老子就從來沒見過你,少攀近乎……”
說着說着,朱胖子覺得這雙眼睛咋這麼熟悉。額頭青筋直跳,這種隱約覺得自己會被坑的熟悉感讓朱胖子懷疑的看向了她。
她大大方方的讓朱胖子看,那麼多人都沒看出來,朱胖子個不學無術只知道經商的死胖子能看出來?
朱胖子捏着下巴看了好大一會兒,一腦袋霧水。突然看到她諷刺的目光,渾身肥肉一顫,當即大叫:“老老老大!你你你你還活着啊!”
“會不會說人話?”她用力錘了一下朱胖子的腦袋,罵道,“我當然還活着。”
朱胖子坐不住了,立刻爬起來騰出座位,讓她坐下。那幾個小丫鬟面面相覷,何時見過朱胖子這一面?
朱胖子搶過擅自親手給她扇扇子,朱倦很清楚明白,雲行商行之所以能夠安全的開業全是靠了面前這個人,以及她身後的“師傅”。
“我來避避風頭,順便……拿點靈石。”
她毫不客氣,朱胖子也十分爽快,拿出了近期營業的靈石給她過目。
“這裡是賬冊。”
她沒有接過,將賬冊丟給了朱胖子。
看不看無所謂,朱胖子如果毫無誠信她也不會和他合作。
朱胖子嘴角笑容上揚了些,隨後就聽她說道:“我過幾天要離開,你知道除了皇城還有哪裡有傳送陣嗎?”
“寂靜山脈裡有,但是破損的,消耗靈石多不說,傳送地點不穩定。”
她皺了皺眉,問朱倦要了傳送陣的詳細地點。
並非她不想走安全的皇城傳送陣,那種傳送陣容易被人圍堵住。
“聽說沈家和紀家聯手追殺你了,你怎麼逃出來的。”朱倦問道,非常好奇。
“這個嘛……你明天不就知道了?”
她喝了一口茶水,什麼話都沒有說。一副很神秘的樣子,讓朱胖子更加好奇。
第二天朱胖子比誰都殷勤的打探消息,得知的真相卻讓朱胖子駭然到無法直視她,更覺得堅決不能惹到她,把她當成老佛爺一樣的供着。
“她在那裡!”一道看不清楚面容的殘影閃過,紀缺大聲喊道,衆人聞之跟隨這紀缺追逐着那道纖細的殘影。
紀缺直覺覺得有什麼存在,但是喪子之痛已
經令他喪失了基本的判斷能力。看到前面的“沈輕狂”,只想衝上去將她撕碎,以慰藉紀綱在天之靈。
冷靜狀態下的紀缺肯定能夠發現這片地域的奇怪,然而被熱血衝昏了頭腦的紀缺不能。
更別提下雨天,嚴重干預了人的判斷能力。
紀綱等人頭也不回,一頭扎進了她早已經設置好的陣法當中。
青蓮經裡的符紙可不僅限與小紙片上的符,那纔是真正的符之大道。她一直都想要達到的存在,雖然目前境界不夠,但是就算是模仿的產物,能達到本來符的千分之一效果,也夠這些人喝一壺了!
“沈輕狂”呆立着不動,紀缺皺眉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被獎金迷惑了雙眼的人,在紀缺沒有反應過來一刀砍了“沈輕狂”。
鮮血濺落在土地上,那人卻沒有歡呼,而是覺得詭異。
這麼簡單……就死了?
坐在雲行商行裡喝茶的沈輕狂心口一痛,臉上有些蒼白。
帶着她一滴心頭血分身符死了?她的心頭血濺落在了陣法上了?
好戲,是時候開場了!
她放下茶杯,咬破中指在桌面上畫上繁瑣複雜的字符。
而在紀缺那邊,突然狂風大作,吹動着地面的落葉,露出了血淋淋的字符,與沈輕狂桌面上的一模一樣!
“這是什麼鬼東西?”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但是直覺覺得可怕,下意識想逃走,然而符已經啓動,他們全部被困在了這裡面,逃不出去!
符?
沈輕狂也是一個符師,但這種符也是所謂的符麼?符師……到底是什麼樣可怕的存在?
符師太稀少了,稀少到出現一個都被世家收走,花盡心思培養着。
市面上能看到的符也不過一些輔佐性的低級符紙,從來沒有見過像這樣比起陣法還要可怕幾分的符!
這也是符?
刻在土地上,用血液染就的符?
如果這是符,那沈輕狂在符道上的成就,已經到達了哪一步?
紀缺不由得想像,越想臉色蒼白,越惱恨沈輕狂當初爲什麼那麼簡單就同意了被休。
果然是知道了自己的天賦,不願意和紀家綁在一塊!
總是陰謀論的人,眼中的世界全是陰謀論。
貼合風水,利用符文引動天地大勢,這纔是符真正的用法。
他們腳底的符紋每一個關鍵點都貼上了密密麻麻的符紙,這不是完整的符,否則他們現在早已經是一灘血水。
沈輕狂遠遠坐在雲行商行內,掌控着符的動向。手掌張開,浮在符的半空中,引動符。
這片土地底下有着沉睡千年的火山,她要做的不過是利用殘缺的符將火山喚醒罷了。
“地震?”腳下土地顫動,幾人面色惶恐的說道。
他們腳底的符紋潰散,炙熱的光火從地底衝了上來,火山爆發!
而他們無處可逃,沾染了火山岩漿,瞬間就被燒成了碎片。
紀缺看得心都涼了,眨眼間人就沒了一大半。
就算再不甘心
也知道自己是中了算計,當機立斷,立刻轉身想要逃離。但是心臟卻傳來劇烈的疼痛感,痛到紀缺跪在地上。
周圍的人並沒有和紀缺一樣的症狀,只有他有!
那當然的了,引動火山消滅炮灰,但是這符主要是用來對付紀缺的!
只要紀缺死了,紀家就是一盤散沙。
一邊沈家的長老們也紛紛跪在地上,大聲哀泣着,甚至有些沈家人跪在地上,對着天求着她寬恕他們。
雖然她是能控制符,但是也沒有逆天到能看到在場的場景。
符上跳躍着幾個小紅點,那幾個小紅點有序的跳動着。
噗通……噗通……噗通!
和人的心臟聲音一樣。
對待敵人她從來不會手軟,伸手毀了那幾個跳動的小紅點。被符反噬得臉色有些異樣的紅,張口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而遠在山的那邊,火山將退無可退的衆人吞噬殆盡。本可以逃跑的沈家長老和紀缺因爲心跳停止跳動,直挺挺倒下死亡。
剩餘的一些人根本抵擋不了火山,紛紛死在了符內。
被鮮血染紅的符越發妖異,紅得發黑。
鮮血的腥臭味漫天,和火山硝煙味裹在一起,分外難聞。
第二日衆人來看,看到的卻是那些人的骸骨,紀缺鎮池境一層居然也活活死在了這裡,比起其他人屍骨無存,鎮池境的修士好歹留下了完整的屍首。
好殘忍……看着這修羅場面,有些人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但是,如果今日不是這等殘忍的場面,那就是她被人圍攻致死,難道那就不殘忍了麼?
“那女的,簡直不是人,是魔頭!”有人臉色慘白的喊道,昨天參加圍剿的人有他的親兄弟啊!
朱大胖子看了看身邊帶着黑帽子的沈輕狂,擦了擦汗水,心想着這她既然戴了帽子,肯定也不打算惹是生非的。
但是她伸手一把捉過了那個說話的男人,二話不說“啪啪”兩個巴掌抽的極其痛快,看得人都呆住了。
“你說誰是魔頭?”
大黑斗篷遮住了大半個天,只剩下一個消瘦而蒼白的下巴。
而那個被她捉到面前的男人,卻比其他人看得更多,看到了她藏在斗篷裡的一雙眼睛,當場嚇得瑟瑟發抖。
“沈輕狂!”那人尖叫的聲音令討論聲音戛然而止,衆人看了一眼戴黑斗篷的她,大幅度的向後退,霎時間她周圍空了一大片,衆人以懷疑驚駭的目光看着她。
殺了這麼多人,她不應該也受了重傷,躲在家裡療傷,怎麼會出來?
她此刻受了重傷,豈不是最好的偷襲時機?
如果偷襲成功,秘寶和功法就都是他們的了!
“沈輕狂你弒殺同族之人,可還有沒有良心?”一聲厲喝從人羣當中傳來,男人舉着巨劍朝着沈輕狂砍來。
她輕飄飄的躲開,一道符從天而降,雷電籠罩了男人的身體,打得男人渾身抽搐,慘叫個不停。
“今天你們誰都走不掉。”她露出嗜血的微笑,帶着斗篷的樣子像是傳說當中的女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