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心中激動,手有些顫抖,雖然開始有些不適應,但手法卻是相當的嫺熟,猶如聯繫過千萬遍一般。
不一會兒,一個漂亮的髮髻挽好,看着鏡中與當年清顏如出一轍的裴暖暖,南宮烈心中激動,也有些懷念,眼眶竟不自覺紅了起來。
“父皇,您挽的髮髻真好看。”裴暖暖看着鏡中的自己,清新脫俗,又帶着一分豔麗,嘴角輕輕勾起。
“顏兒……”南宮烈猶如看到了當年的清顏一般,喃喃自語。
“父皇?”裴暖暖疑惑的看向南宮烈。
南宮烈回過神來,抹了抹眼睛:“我是見到你要出嫁,太高興了,哈哈,我就不在這裡了,你趕緊換了衣服,這時間啊,快到了。”說着,急忙轉身走了出去。
南宮銀風看着南宮烈出去的背影,表情依舊隨意,只是那眸子卻是閃了閃,朝着裴暖暖聳了聳肩膀:“哥哥也出去陪陪父皇,你快些更衣。”
“嗯,好。”裴暖暖笑着點頭。
出去的南宮銀風見到南宮烈就站在外邊望着天空發呆,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父子兩並排站立。
今天的天氣,很好,晴空萬里。
“這一路上定要保護暖兒的安全。”南宮烈看着天空中那朵漂浮的白雲。
“你就放心吧。”南宮銀風斜靠在一旁的玉石雕刻的柱子上,說的無所謂,眼中卻是一抹凝重,想到那個會易容的女人,心中就警惕萬分,雖然抓住了一個,若還是有第二個第三個呢?不得不提防。
裴暖暖由宮女協助着換了裝,這些宮女,其實就是南宮銀風的影衛。
蓋上了繡着鳳凰的紅蓋頭。手卻是不停的攪動着,就這樣嫁人了嘛?是哥哥說的婚前恐懼症?
她到底愛不愛玉浩辰?爲什麼心裡總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能嫁,不能嫁?
一直到上了鳳攆,鞭炮聲響起,裴暖暖還在思考着這個問題。
玉浩辰改去了以往了一襲白衣,同樣換上喜袍,對於今日成婚,實在太快,其實他與暖兒只有數面之緣不是麼?
玉浩辰感覺自己還沒有弄清楚自己家心中的感情,就被賜了婚,不過對於裴暖暖,那樣驚豔脫俗之人,不喜歡是不可能的吧。
“呵,你在瞎想什麼,這樣的美人娶到手,這可是自己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啊。”玉浩辰妖孽般的臉上露出明亮的笑意。
當裴暖暖抵達丞相府的時候,熱鬧的鞭炮聲在耳邊響起,眼前的場景,爲什麼總感覺有些熟悉?
喜慶的燈籠高高掛起,鞭炮聲震耳欲聾,耳邊有小孩子的嬉笑吵鬧身,有賓客們的恭賀聲。
“暖兒。”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緊接着,自己柔弱無骨的小手被一隻溫暖的大手緊緊裹住,讓裴暖暖一顫,努力控制着想要縮回來的衝動,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她這只是結婚恐懼症而已。不要緊張,不要緊張。裴暖暖暗暗做了一個深呼吸。
她知道那聲音是玉浩辰,牽住她手的也是玉浩辰,但爲什麼看不到他的眼睛,就無法感覺到他的熟悉,他的手掌很溫暖,可爲什麼就是那麼陌生。
玉浩辰自然也察覺到了裴暖暖那小手微微一縮本能的反抗,俊美微微一蹙,不過小手並沒有收回去,依舊被握在他的手心裡,小手有些涼意,玉浩辰不自覺的握的緊了緊。
“暖兒?你在緊張?”玉浩辰帶着一絲邪氣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紅蓋頭下的裴暖暖只看得見自己腳下的路,根本看不到玉浩辰此刻的表情,也想像不到他的表情,本能的搖了搖頭,不是緊張,是猶豫。
“呵呵”低低的笑聲傳來:“其實我也緊張,不用害怕,一切有我。”玉浩辰說道,拉着她小心前進。
裴暖暖心中一驚,他也緊張麼?
南宮銀風一直在不遠處,不過無奈的卻是被玉玲瓏發現,現在正被玉玲瓏纏着,南宮銀風只能撫了撫額頭,一邊觀察周圍的情況,一邊有幾聲沒幾聲的回答玉玲瓏幾句。
糰子其實很想去裴暖暖懷裡啊,可是卻是一直被南宮銀風抱着,阻止它前去,可惡的南宮銀風。
“銀風哥哥,公主今天是不是特別漂亮啊,我好想看啊……”
“銀風哥哥,哥哥和嫂子都在結婚了……我們……”
“銀風哥哥……”
“玲瓏,你先去一邊招呼一下酒客,我這兒有事呢?”南宮銀風有些敷衍的說道。
“銀風哥哥……”玉玲瓏看着南宮銀風的表現,那麼的心不在焉,大眼睛竟然紅了。
爲什麼銀風哥哥對她這麼冷漠,是不是他一點都不喜歡她,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自己是不是。
玉玲瓏想到這裡,一跺腳,氣哭着跑開了。
南宮銀風看着跑開的背影,蹙了蹙眉?這是怎麼了?
也不去多想,依舊注視着周邊的情況。她……會出手麼?
裴暖暖被玉浩辰拉着,終於走到了大堂。玉丞相和他的夫人正笑着坐在高堂之上,一臉的笑意,不過,玉丞相的笑意顯然有些僵硬。
“吉時已到,新人開始拜堂~~~”司儀此刻有些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讓還處於思索之中的裴暖暖清醒了一番,要拜堂了?這麼快?她還沒有準備好!
手裡的紅綢被她緊緊地捏着。
“一拜天地~~~”
這只是緊張害怕而已,拜好就好了,裴暖暖心裡安慰着自己。
緩緩朝着天空拜去。
“二拜高堂~~”
手中的紅綢已經被她無意中扯的快要斷了。
裴暖暖,這只是因爲緊張而已,快拜,快拜啊!殊不知,紅蓋頭下,自己的脣已經快要被咬出血絲來了,然而裴暖暖就是拜不下去,腰似乎僵硬住了一般,動不了了。
“暖兒?”玉浩辰的聲音傳來……
“啊?啊……我……我太緊張了……”裴暖暖有些慌張的開口。
傳來周圍賓客們善意的笑聲。
“沒關係……放輕鬆。”玉浩辰蹙了蹙眉,還是輕聲安慰道。
“二拜高堂~~~”司儀那催命的聲音又想起來。
裴暖暖只得拜下去,裴暖暖只覺得自己的腰就像負着千斤的重量,這一拜,都快要將腰都折斷了。
呼~~終於拜好了麼?爲什麼心卻是越來越沉?
“夫妻對拜~~~”
四個字,讓裴暖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姑娘爲何如此想不開?”腦海之中閃過一個好聽的聲音,是誰,誰在說話?
真的要這麼拜下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