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疑惑(第一更)

天神族沒了!林凡一聽到這個消息,瞬間呆了。玄黃五個族系,天神、天人、天妖、天魔、天鬼,之前聽到天妖族背叛,林凡已經感覺極其意外,但卻遠遠沒有此時意外。天神族沒了,這意味着什麼?天之五族,有一族竟然族滅!

“不止是天神族,其它的種族,也都在萬年前,便進入了蕭條期……”光影“人”的聲音,透露着沉重和悲痛,林凡也一下子沉默了下來。萬年前的一切,到現在也還是一個謎,就林凡所知的部分情況,也只不過是那個大時代的冰山一角而已,而至於玄古之前的大事,更是渺茫不可尋。

“萬年前的玄古,究竟發生了什麼?”沉默了一會兒,對於萬年前的強烈好奇心,使得林凡張口問道。

“萬年前……”光影“人”的聲音透着猶豫,似乎在思考該不該說,這也使得林凡更爲疑惑,究竟是怎樣的事,使得幾乎所有人都對萬年前的一切緘默不言。在此前,那那老烏龜口中,他便已經得知,數萬年前玄黃族和凡人族便已經元氣大傷,但那個時期,絕對不是玄古時期,而是玄古時期之前!當年聖人講秘辛之時,似乎也是刻意的避開了玄古的一切,如今看來,玄黃族的全面衰敗,必然是在玄古之時!萬族叛亂!玄古之前便已經發生,但是,這些聖人和那老烏龜都可以說出,而眼前這個神秘的光影“人”也可以隨口道出,但是提到玄古之時的一切,全都沉默!不是他們不知道,而是,他們有着重重顧慮!

究竟是怎樣的事,比萬族叛亂天道崩碎或者失蹤還要嚴重!濃烈的好奇心,使得林凡目光灼灼,盯着眼前的光影“人”。他雖然看不到光影“人”的面貌,但是卻可以感受到他的猶豫。

“這……這是一個禁忌時期……”場中沉默了很久,而林凡也就那樣盯着對面的光影“人”看了很久,直到很久之後,那光影“人”似乎受不了林凡灼灼的目光,光影晃動間,轉過了身子,拋下這麼一句話。

林凡早已料到這光影“人”不會這麼輕易說出玄古的秘密,此時聽得這話,雖然有些遺憾,但卻也並不意外,而是轉向了另一個問題:“這是個秘密,是個禁忌,那你能否告訴我,天神族,究竟是怎樣滅亡的?還有,在天神族中,是否有一隻黑貓?那隻黑貓,又是怎樣的來歷?而那隻黑貓的主人,又是怎樣的存在?他的墳墓,又爲何會出現在人間界?而且,在人間界,有着天神族的後裔,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

林凡一股腦將能夠想到的關於天神族的問題全都拋了出來,而後眼睛便眨也不眨的瞪着對面的光影“人”,似乎要透過重重迷霧將他看穿。

光影“人”似乎感應到了林凡的決心,在沉默了很長時間以後,緩緩開口道:“這一切,我都可以告訴你……”

聽得光影“人”如此說,林凡精神頓時一震,玄古的一切,即便再神秘,也終於會揭開,他所需要的,只不過是個線索而已。而天神族的滅亡,顯然便是一個最直接最有效的線索,當下目光炯炯的看向光影“人”,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你所說的那隻黑貓,是天神族的聖獸,或者說,是他們的圖騰神!”光影“人”的第一句話,便讓林凡吃了一驚。他本來以爲,那隻極爲神異的黑貓,只是那已殞命的天神身邊的寵物,卻萬萬沒料到,它竟然是看似至高無上的天神族信奉的神靈:圖騰之神!

圖騰,是一族信仰的象徵,有的民族以騰龍爲圖騰,而有的民族卻是以嘯月天狼爲圖騰,但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個種族以貓爲圖騰!尤其是黑貓!而黑貓,在人間界,一向都是不祥的象徵!以黑貓爲圖騰神,這件事,發生在至高無上的天神族身上,就更不可思議了!

但是,林凡並沒有插口,雖然極爲震駭,但卻也知道,當着一個人的面評論他至親之族的圖騰,這本身是一件極不理智的行爲。

“我知道你對這件事很意外,但是,如果你知道那黑貓的來歷,便不會這樣想了。”光影“人”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你可聽說過北落師門?”

“北落師門?那不是星宿嗎?”林凡一呆,下意識的開口。

“不錯,而那隻黑貓,在玄黃天神族誕生之初,便已存在,在天神族的祖籍中記載,那黑貓便是在天神族始祖誕生之初,從北落師門星衝來,而天神族所有的神通,便都來自於那隻黑貓,後來,黑貓便被天神族始祖尊爲圖騰神,併爲他命名爲,北落師門!”

光影“人”詳細的解釋着這一切,但林凡心中卻極爲震動。玄黃族,爲盤古大神淨化的混沌之氣所化。而在始祖誕生這初,便有自北落師門而來的神秘神貓來助,可以說,他們也是擁有大氣運之族,但林凡心中卻也有着疑惑。根據此前得到的信息,族羣整體便是玄黃族、混沌族和人間界的萬族,再加上居於盤古之心所在的仙族和神族,但此時看來,一切並非如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天神族有北落師門爲圖騰神,那另外四族呢?是不是也有類似的圖騰之神?”林凡開口問道。

“不錯,但是他們的圖騰神,卻先後都離開,返回了他們的故居。從冥冥中來,回冥冥中去。”光影“人”答道,而後,不等林凡繼續開口,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但天神族的圖騰之神北落師門,卻並未迴轉,它便一直留在了玄黃界,跟隨於歷屆天神之主!”

說到這裡,光影“人”的聲音停了一下,而後才繼續響起,“當初天神族是玄黃族五大支族中勢力最大的一族,論實力,是當之無愧的五族之首,所以言行之間,也不可避免的霸道一些。而早在當初裁決天妖族一事上,五族也因此發生了大沖突。天神族和天人族一致認爲,天妖族使玄黃蒙羞,要徹底剷除,而天鬼族和天魔族則認爲,天妖雖然叛族,但卻也情有可原,主張原諒他們。即便是當時的玄黃之主,也無法將四族壓制下來,最後迫不得已,只能請木祖裁決,雖然木祖最後以近乎折衷的方式,將天妖族流放到他所開闢出的空間,但天神族和天人族卻與天魔族與天鬼族之間發生了裂隙。”

“甚至,玄黃之主請外人來裁決玄黃族內部事務,也引起了天魔族和天鬼族的不滿。四族雖然表面依舊一團平和,但暗地裡卻是暗流洶涌。直到玄古那一件事徹底爆發,天魔族和天鬼族也突然發難,天神族和天人族自然也不甘示弱,強盛一時的玄黃,竟然在關鍵時刻爆發了內亂。而就是在那場規模極大的內亂中,天神等四族的力量,也都衰敗了下去,兩者相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天神族和天人族在這場內亂中,逐漸佔據了主動,但此時,雙方卻都已經是筋疲力盡,甚至,當代的天神之主,神主,也身負重傷。但就在內亂進行到關鍵時刻之時,一個意外卻忽然發生。”

“木祖放逐天妖族的那個空間,是木祖親手開闢,爲了保險起見,凡是進入那處空間,任你法力滔天,也都會被剝奪的一乾二淨。那裡,好像是一個無修煉地。但在無盡歲月的演化中,那裡卻誕生了一位堪稱天才的天妖族少年,雖然不能修煉,但他卻想出了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辦法,那就是吞噬!天妖族雖然被放逐,而且不再有法力,但身爲上等族羣的驕傲,使得他們從未放棄修煉,只不過,他們不再走玄黃族傳統的修煉路線,他們不再修身,也不走人間界那種修法,他們只修心,只修自己的本源。在漫長的修煉中,放逐之地的天妖族人,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道,只不過,他們的道,都靜止於道心,但是,他們這種道心,卻也是極爲強大,期間天人族曾有一個人進入那裡,在天妖族道心之下,渾身修爲都被擊潰。而那一代的天才少年,便是吞噬道心。而且,有一點你也需要知道,天妖族爲了不使天妖族衰敗,其內分成了三個陣營,平日允許道對對抗,便是爲了讓他們不忘戰鬥。那個天才少年,不停的吞噬道心,使得他的道心,竟然強悍到無以匹敵。”

“而隨着其道心的強大,漸漸的,竟然有了質變的趨勢。感知到這一情況,天妖族頓時振奮,前前後後,無數天妖族人自願讓他吞噬。而就在玄黃四族的內亂進行到關鍵時刻之時,天妖族無以數計的族人引爆自己的道心,開闢出了一條通往外界的空間通道,使得那少年從其中穿行而出。也正是因爲他的出現,稍占上風但卻也已精疲力竭的天神族和天人族,頓時全面潰敗。那個少年嗜殺的程度,讓人恐怖而其道心之強大,在一脫離那放逐之地進入這片天地時,便迅速的吸收了無窮量的能力,他的修爲,即便是當時的玄黃之主,都無法壓制!”

“所有的一切,都毫無意外的發生。天神族和天人族潰敗,而天神族最後一位神主,也終於殞命。但是,天妖族那個天才少年,卻並未停歇,轉頭也對天魔族和天鬼族發動了攻擊。吞噬!不停的吞噬!那個少年,好像只是爲了單純的追求力量的強大。在這一役中,玄黃之主的身軀也碎裂,其神魂遁回玄黃界。而天妖族的天才少年,除了在人間界留下一縷天妖精氣外,最終卻也是極其詭異的人間蒸發。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就像當初除了玄黃內部人知道他來自於放逐之地外,沒有其他人知道。而當時的戰場,便是在人間界。四族碎滅,他們的精氣卻並未因此消散,漸漸的在人間界重組,這便是後來人間界有着玄黃族遺民的原因。雖然,他們只不過是一些不純的精氣所化。”

說到這裡,光影“人”長長出了一口氣,似乎對於說出這段歷史,有着太多的沉重。林凡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玄黃五族,一族被流放,而剩下的四族,卻又因內亂而幾乎全部殞滅。這不能不說是一場慘劇。但緊接碰上,林凡便想到了一個問題。在訴說這些事的時候,這光影“人”從頭到尾似乎都是在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訴說,但同時,其話聲中蘊含的情況,卻又似乎與玄黃五族有着極深的關係。

“你不是玄黃五族,你是誰?”疑惑在林凡腦子裡只是過了一下,便不假思索的開口。憑着直覺,他知道,自己所猜測的不會錯。

“玄黃是有五族,但是,在玄黃五族之外,還有着一個特殊的族羣,隱族……”關於這個問題,光影“人”並未遲疑,當即便開口回答,“隱族只忠於玄黃之主,而我這一系的職業,自當初放逐天妖族開始,便是看守這放逐之地。”

“那這裡又是什麼地方?據我所知,這裡應該是碧落海底,或者至少和碧落海有着密切的關係,放逐之地怎麼會在這裡?”林凡繼續問道。

“你既然知道這是碧落海,那想必知道這裡當初所居的是鮫族了?”光影“人”開口問道。

林凡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只是盯着光影人。

光影人想了一下才道:“這裡是碧落海鮫族的地下城池不假,但卻也只是對了一半。”

一聽這話,林凡的眉頭當即便皺了起來,但還未等他繼續發問,光影人便已經繼續開口:“鮫族最原始的居住之地,很多人習慣稱之爲天庭。但天庭究竟是怎樣一個所在,但卻沒有人說得清。相傳那是一個神奇的世界,比當初的混沌族\仙族和神族更神秘。而他們所居住的城池,便由兩部分組成,現在所在的這一處,便是所謂的陰墟,這裡是個奇特的地方,既是鮫族族人死後的安葬之地,同時也是一處鎮壓之地,相傳這裡有着神秘的力量,可以阻止一切外來力量的侵襲。而這,也就是在經歷了無窮戰亂之後,這裡依舊保存完好的原因。當初木祖也正是因爲看上了這一點,便和當時的鮫皇商量,將天妖族放逐到他所開闢的空間之後,便沉入此地,藉着這股神秘的力量來鎮壓。至於七彩虹橋,當中卻是因爲別的原因……”

“陰墟?陽城?”林凡皺眉依聲重複了一下,卻聽那光影人繼續開口道:“碧落海是個奇異的所在,你能夠來到這裡,我想你已經見到了那艘白骨船。”

一聽這話,林凡的眼神倏然鋒利了起來,當時在白骨船上的一幕幕,瞬間再度在腦間快速放了一遍,但是,除了那突然涌現的濃霧之外,他卻沒有絲毫頭緒。

“那白骨船,即便是當年的鮫皇,也無法參透,據稱,白骨船在碧落海誕生之日便已存在,有着種種莫測的威能,但卻沒有人能夠參悟。但有一點卻是可以確定,每隔萬年,白骨船便會在碧落海上顯化一次,而每次,都會有人來到陰墟。當年天帝爲了徹底鎮封天妖族,便借白骨船到得此地,他在七彩虹橋之上,接連劈出九掌,將木祖當年的放逐之地徹底封死,同時,更是移天換地,將那空間輾轉了數個空間,時至今日,這裡已經成了那放逐之地的惟一通道。”

林凡心裡一驚,他原本以爲那白骨船是當年鮫族之物,但如今看來,卻顯然並非如此。白骨船,碧落海,並非如想象中的那般簡單,而由此,林凡又想到了那傳說中的天庭。

鮫族起源於天庭,而天庭卻又派遣堪稱逆天的鮫族來到人間界調查一件事,或者尋找某件東西。這一切的一切,總是撲朔迷離,讓人摸不着頭腦。

“我登上那白骨船,便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而當年天帝也曾借白骨船來到此地,難道白骨船和這陰墟有着某種特別的聯繫?”林凡再度開口道。

“當年我曾聽得玄黃之主和鮫皇談論時提到白骨船,鮫皇曾說,白骨船上有一百零八道門,分爲爲三十六天罡門和七十二地煞門。三十六天罡門聯通着陽城,而七十二地煞門則連通着陰墟。若非自己有蓋世能力能夠抵擋白骨船的力量而來到陰墟,那便是因爲碧落海要對來人進行考察,看其是否有獲得進入陽城的資格。因爲,在陽城中,有着鮫族的諸多秘密。”

“考驗?碧落海的考驗?”聽到這個稱呼,林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碧落海對來人進行考驗,聽這意思,碧落海似乎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海,而是有着自己的靈魂,世世代代都在守護着什麼。

“是的,碧落海的考驗……”

轟隆隆!轟隆隆!

光影人剛說到這裡,一陣陣轟隆隆的聲音忽然響起,好似有無數人的對決,正在展開。這種聲音,使得林凡頓時一怔。深深的疑惑,從心底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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