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原主,你放心,我會幫你報仇,好好教訓那一對渣男賤女的。”
是什麼樣的傳言讓原主吐血而亡呢?卻是張瑾文和那女支女蝶衣的美麗愛情故事。
不知道是誰爲了給蝶衣美化形象,將她和張瑾文之間的事情美化了十倍讓說書人在市井傳播,如今全京城乃至全國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兩人的愛情故事了。
在故事中,蝶衣雖然身在青樓卻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不但長相美麗,而且才藝絕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蝶衣很有眼光,在所有來見她的客人中看中了張瑾文,兩人一見鍾情,傾心相戀。張瑾文每天花錢如流水,只爲了能夠與蝶衣在一起。一年後,其所帶的錢財全部花完,被老鴇趕出女支女院,只能棲身寺廟之中。
蝶衣對張瑾文不離不棄,將自己積攢的積蓄全部交給張瑾文,讓張瑾文返鄉參加科舉,約定等張瑾文科考中舉後便來迎娶蝶衣,讓蝶衣做張瑾文的妻子。
張瑾文離開後,蝶衣堅決不再接客,讓老鴇暗恨不已。老鴇恨蝶衣不聽話,更恨她讓自己損失錢財,一不做二不休,要將蝶衣賣給一個有錢的鹽商。那鹽商家中有悍婦,若蝶衣進了鹽商家門肯定會被其大婦折磨,生不如死,最重要的是蝶衣真的進了鹽商家門就再不能成爲張瑾文的妻子,就徹底跟張瑾文斷了關係了。
蝶衣如何甘心?她本敵不過老鴇和其手下一干狗腿子,眼看就要被老鴇打包送走之極,青樓中的另一位花魁出手幫助蝶衣,讓其逃出青樓,並贈送蝶衣錢財安排保鏢護送蝶衣去找張瑾文。
蝶衣經過一路的辛苦終於找到張瑾文,但無奈張瑾文在父母的逼迫下已經另娶他人。不過張瑾文不喜歡自己的妻子,他的心中只有蝶衣一個人,見到蝶衣後,非常喜悅地將蝶衣接到自己家中。
這下子算是有"qingren"終成眷屬了。這是個非常美好,大家都喜聞樂見的結局,然而……說書先生又有了轉折。轉折中,蝶衣進了張家門後卻沒有過上與"qingren"朝夕相處的幸福生活,概因爲張瑾文家中也有一位妒婦,她表面讓蝶衣進門,暗中卻使出各種手段陷害蝶衣,可憐的蝶衣再張家過着水深火熱的生活。若不是對張瑾文的感情支撐着,只怕蝶衣就要香消玉殞了。那張家的大婦實在惡毒無比,不配做進士老爺的夫人。
原主聽到這個傳言能不生氣?明明自己纔是被陷害的一方,卻被那些人厚顏無恥地倒打一耙,如今惡毒的名聲傳出去了,原主還不能爲自己辯解正名,冤屈與憤怒一起涌上心頭,原主就這麼被氣死了。
“真是無恥啊!”劉安兒對原主同情不已,好好的一個高門千金竟然就這麼窩囊地死去了。都說古代女子有兩次生命,第一次是出生,第二次是嫁人。原主嫁給這麼一個渣男,第二次生命就這麼早早地枯萎。
劉安兒最討厭打着“真愛”旗號傷害無辜的人,張瑾文和蝶衣就是她討厭的典型,不管是爲了原主還是爲了自己,她都要弄死兩個賤人,讓他們潑到原主身上的污水反潑回兩個人身上起,讓他們也承受被千夫所指的滋味。
劉安兒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幸虧自己有金手指。
房門從外推開,一個丫鬟提着食盒走進門,這個丫鬟叫做春香,是原主從劉家帶來的丫鬟,對原主很忠心。原主其他陪嫁因爲原主被蝶衣和張瑾文打壓的關係都投向了張瑾文,唯有春香始終忠心如一地跟着原主。
春香臉上滿是憤慨,嘴裡叨嘮着:“太過分了,那些狗腿子實在太過分了。”
劉安兒問道:“怎麼了?”
春香將食盒打開,露出裡面的飯食給劉安兒看:“小姐,你看,他們竟然給我們吃剩飯。”
劉安兒眼神閃過一抹寒意,對春香道:“我寫一封信,你幫我送回劉家,路上順便買一些吃食回來。”
原主覺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誰,認爲自己是張家人了,在張家受了刁難又怎麼好意思向劉家求救呢?但劉安兒可不這麼想,張瑾文爲了一個女支女如此對待劉家女,那就是打劉家的臉。
至於坊間那些損壞原主名聲的傳聞,呵呵噠,也就是普通百姓相信罷了,權貴人家可纔不會相信這種傳言。就算相信傳言也不覺得原主做錯了,大婦教訓小妾又怎麼了?大婦是一個家的女主人,而小妾不過是奴僕之流,女主人想要打罵乃至賣掉奴隸有什麼不能的?何況那小妾還只是一個青樓出身的女支女,比起丫鬟出身的小妾還不如。
張瑾文還不知道自己在權貴階層的名聲其實已經臭了,也只有一些跟張瑾文一路貨色喜歡榴蓮青樓楚館和紅袖添香的人才會跟他走得近,大多數人都在疏遠張瑾文,虧他自己還沒有看出來,應該是成天想着跟蝶衣親親我我了,沒有精力經營外面的人際關係。
權貴們雖然也喜歡美女,捧捧花魁什麼的,但絕對不會讓女支女做自己的妻子。妻子那是什麼身份?妻者,齊也。要一個女支女跟自己平起平坐,權貴們哪裡願意。他們的妻子女兒也不願意自己的聚會中跑出來一個賤籍出身的女人跟她們平起平坐。
權貴圈子中無論男女對張瑾文和蝶衣都膈應得不行,而張瑾文和蝶衣都不知道,張家父母雖然是有錢人,但他們是商人,進不去權貴圈子,不知道權貴們對他們兒子和小妾的鄙夷。他們自認爲兒子已經出人頭地了,也有了正妻,再娶個小妾也就沒什麼了。甚至還因爲蝶衣對他們的各種討好而偏向了蝶衣,糟蹋起出身官家的兒媳婦。呵呵,簡直愚不可及。
劉安兒很想看看當他們知道權貴們對他們家的鄙視後,這幾人會有怎樣的表現。張家父母肯定會後悔,至於張瑾文,這種“真愛至上”的男人,說不得只會怨別人不理解他。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