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景福被席樂安盯着心裡發毛,怯怯地問道:“怎麼?我想得不對嗎?”
“不,你想得很對,非常對。”席樂安道,“我只是覺得自己不如你,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罷了。”
“你怎麼可能不如我。你比我強多了,這些道理還是你告訴給我的呢。”曲景福忙道,“而且你識字會寫話本,會武功還會醫術,你的本領這麼強,比我厲害多了。”
席樂安伸手拍了拍曲景福的肩膀,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在這個方面,確實你比我強。”
說完他又道:“我挺想看到那個平等自由富足和諧的社會建立的,要不咱們將那些思想傳出去,就像你說的,讓更多的人知道這種思想,然後大家聯合起來,推翻現在的朝廷,建立理想中的國度?”
曲景福興奮地直點頭:“好。”
於是,社會變革的起點就在兩個人的此番交談中開啓了。
到了後半夜,席樂嫺和苟清櫟興奮地回到了小院。席樂安和曲景福都沒有睡,等着他們回來。席樂嫺嘰嘰喳喳地講述了他們此行的經過。非常順利!
有席樂安所給的mi藥,整個知府府裡的人全都睡死了,兩人輕鬆地摸進了知府的臥室裡面,給知府餵了藥丸。離開知府家後,他們又找到了那些打手的家裡和府衙的其他人家裡,給他們每個人都餵了一顆藥丸。或許有疏漏的人,等明日看看那些人的反應,到晚上再給疏漏的人喂藥。
“天色太晚了,都趕緊睡吧,等睡醒了,再出門看熱鬧。”席樂安一聲令下,其餘三人乖乖地回屋睡覺了。
席樂安以爲小姑娘和小少年太興奮會睡不着,結果兩人一沾上枕頭就陷入了夢鄉,讓他忍不住搖頭好笑。還都是孩子呢!
這一覺睡得非常暢快,等到第二天奶孃來上班的時候,四個人還沒有睡醒。席樂安忍着睡意將奶孃讓進門,讓她自去照顧小包子,自己回房間又繼續睡了個回籠覺。
等到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這下子不用吃早餐了,午餐和早餐一起吃了——其實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只吃兩頓飯,但席樂安習慣了一天三頓飯。等到成功離開皇宮後他就改爲一天吃三頓飯了,曲景福和苟清櫟跟着他一起吃,也據習慣了一天三頓。
奶孃來得早,外面發生的事情,她還沒有聽說。席樂嫺吃過了飯就拉着苟清櫟出門了,沒過多久,兩人滿臉笑容興奮無比地跑了回來。
“嘿嘿,起效了,起效了。”席樂嫺叫道。
“什麼起效了?”席樂安裝做不解的樣子,用眼神示意席樂嫺,讓她看向奶孃,這還有個外人在呢。
席樂嫺眼珠子一轉,道:“哦,是大家的祈求起效了,那個剝削大家的知府大人忽然失憶了,忘記了所有事情,連公事還怎麼處理都忘記了。哈哈,他是再也無法用各種名目剝削大家壓榨大家了。不止是他,還有府衙的好些人以及一些街霸混混之類的,也都失憶了。百姓們都說,這肯定是老天爺懲罰這些惡人。”
不等席樂安接話,奶孃驚喜地問道:“真的?知府老爺和那些街霸都失憶了?”
席樂嫺點頭:“當然是真的。知府府裡將全城的郎中都請了過去,不過沒有一個郎中能夠診出知府爲什麼失憶,他們都認可了這是老天爺在懲罰知府老爺。”
“真是太好了。”奶孃高興無比,將小包子放到牀上,自己跑到院子裡面跪下朝天磕頭,感謝老天爺。
“應該感謝我們的。”席樂嫺小聲嘀咕着。
隨着知府以及一種官員的街霸混混的失憶,城裡所有百姓都開心壞了,彷彿過年一樣,他們不用再受那些人的壓榨了。知府及官員們的親屬對於百姓們的反應氣憤無比,但他們沒有心思跟百姓們計較找百姓們麻煩,他們要盡力治療好知府老爺等人,讓他們恢復正常。還不能讓知府等人失憶的事情影響到他們的官位,一邊上下打點一邊盡力隱瞞,就怕朝廷因爲自家老爺失憶而收了知府等人的官位。
就這樣,百姓們過上了一段非常平順安定的日子。其餘的官差們都相信了天罰的說法,也不敢再肆意欺凌剝削百姓了。這個時候,一個“mín zhǔ平等”的說法在老百姓之間慢慢傳開了。這個說法在百姓之間非常有市場,特別是年輕人接受起來非常快,他們不是被剝削得麻木的中年人和老者,他們還有着叛逆期,他們早就對目前的世道不滿了,對朝廷不滿了。只是見識少的他們不知道要怎麼辦,只能茫茫然地隨波逐流。現在,新穎的思想給他們指明瞭一個方向,讓他們開始朝着那個方向摸索前行。最終有一天,他們會找到通往勝利的道路。
席樂安一行人在這個城市中待了半年,等到小孩子不用再吃母奶、身體強健了以後,便又繼續南下了。在這半年間,他們親眼看到了這個城市中百姓們的變化,相信就算知府大人一行人恢復了記憶,百姓們也不會再入以前一樣毫無反抗地任其剝削了。
席樂嫺和苟清櫟是“mín zhǔ平等”的擁護者,更是行俠仗義的堅定執行者。南下的這一路,兩個人仗着席樂安給他們的藥處理了許多貪官豪強,一些惡行重的人,席樂嫺非常乾脆地給他們餵了兩顆藥,將其變成白癡。
所有的百姓都認爲這是天罰。朝廷上的某些人不這麼認爲,他們認爲是人爲的,但他們派出調查的人沒有找到絲毫的蛛絲馬跡,更沒有想到世界上會有那樣讓人失去記憶卻不會被郎中診治出來的藥。失去記憶的官員都被免職了,朝廷另外派了官員到任,這些被派過去的官員害怕惡行太過受到“天罰”,不敢像之前的官員一樣肆意剝削百姓,讓百姓們的生活過得還算將就。不過已經受到平等思想洗禮的百姓們早已經在心中放棄了朝廷和官員。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