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着急,有人會將這三樣作物獻給朝廷的。”
“真的嗎?”何太傅懷疑地問,如今山寨中不是原本的山匪就是一羣乞丐出身的平民,要不就是他們這些逃犯,誰能夠安安穩穩地將三種高產糧食獻給朝廷,送到皇帝手上?
荀浩初道:“太傅大人不用懷疑,這話是小寨主說的。他說綏靖侯會將三樣作物獻給朝廷。”
何太傅聞言不再懷疑,看來小外孫是想幫自己的父親,雖然小外孫離開了侯府,但看着對自己的父親還是有感情的,畢竟是親父子嘛。可憐這個孩子小小年紀就遭遇了這麼多,雖然說心理年紀已經十多歲了,但依然是個孩子。唉,以後自己多幫幫這個孩子吧。
荀浩初帶着衆人走到居住區,給每戶人家安排了一個院子。
“院子小了點,大家將就一下,等過段時間幫你們修大點兒的院子。”荀浩初道。
“多謝,如今已經很好了。”衆人忙推遲。開玩笑,現在是自己受人家的庇護,哪裡還能夠不知滿足地提更多要求。
“那你們先休息吧。這段日子衆位都吃苦了,先休息幾天再由我來安排各位以後的工作。”荀浩初說完離開了。
衆人趕緊選好院子,住了進去。這裡就是他們以後的家了!雖然不能跟以前住的府邸相比,但比起天牢,那可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吃過苦的衆人都滿足了,沒有任何抱怨。這也是他們都是識時務的人,那些不識時務的,岑夙安沒有將人帶道山寨,在路上就打發掉了。
三天後,荀浩初前來中衆人,給人安排工作。這些都是一些文人加女子,下田的工作太累,這些人是做不了的。岑夙安不介意養一些閒人,但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岑夙安比誰都清楚,他不會讓這些人什麼事情都不做,免得引起其他人的嫉妒。
岑夙安將書院修建起來了,讓年紀大的人在書院中教孩子們認字讀書——山上的孩子數量不少,原本都是小乞丐——不教孩子的時候帶着年輕人默書抄書,務必讓山寨成爲天下藏書最多的地方,趕超翰林院和皇宮只能夠的藏書閣。
每家每戶都分了田地,不多,主要是怕他們照顧不過來。這些田地由年輕人負責,山寨中有經驗的老農可以隨時指點他們。除此外,他們還可以幫荀浩初打下手。山寨的人越來越多了,來源很廣,整個山寨如今朝一個鎮子的模式發展,事情也變得很多。荀浩初一個人忙不過來,招攬了年輕人們做手下。
“安安,我怎麼聽京城傳來的消息說綏靖侯府的小少爺沒有失蹤啊?”何太傅疑惑地來找岑夙安尋求解答。
“外公,不要着急。”岑夙安扶着何太傅坐下,給他解釋,“康兒是我的弟弟,你的外孫,至於京城裡面那個,其實是奶孃的親生兒子。”
“什麼?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你詳細告訴我。”何太傅驚訝地道。
岑夙安遂將奶孃調換孩子,自己又抱走弟弟的經過詳細講給了何太傅聽。
何太傅聽完後怕不已,差一點兒自己的親外孫就要淪落爲奴籍的下人之子了。
“那奶孃真是太大膽了。”何太傅怒不可遏,“還有你爹,是個糊塗蛋,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認不出來!”
岑夙安道:“我爹……他只見過弟弟一兩面,之後半年多未見,自然是認不出弟弟了。唉,他也是有苦衷的。他起先認爲弟弟連累死母親,不願意看到弟弟。後來又出了我的事情,父親應該有所感覺,知曉只有將弟弟放到岑老太太的面前,讓岑老太太和岑黃氏投鼠忌器,弟弟才能夠活下去。而那麼長時間不見弟弟,自然認不出來還在府中的那個是自己的兒子。“
何太傅聞言憋在心口那口氣消散了,嘆了口氣:“你父親也不容易。”
岑夙安哼了一口氣:“他那是愚孝。人蠢沒有主意,一輩子被女人拿捏着。我聽說他新娶的夫人是個厲害的,外公你等着看,這侯府只怕要變天了。”
“竟然是東風壓倒西風?”何太傅驚訝,“你爹的新夫人真有你說的那般厲害?”
岑夙安點頭:“我讓你詳細調查過這岑簡氏,她表面看就是一個出身小門小戶的姑娘家,但實際她跟異人學過一些本領,懂得很多別人不知道的知識。而且這人的性格也很強硬,睚眥必報,若誰招惹了她,她必將報復回去。那岑黃氏肯定會對岑簡氏動手,岑簡氏不是我娘,岑黃氏一對她動手絕對會被岑簡氏發覺,再報復回去。前段日子京城中不是在傳言岑黃氏孝期有孕的事情嗎?受不得就是那岑簡氏傳出來的。”
“不,不會吧?她不是才嫁入侯府嗎?”何太傅不相信簡碧珍有那麼厲害。
“外公,這女人有本領,不能用尋常女人來看待她。”岑夙安道,“我的手下傳來消息,我爹派人前往沿海地區搜尋土豆玉米和紅薯的種子了,據說是岑簡氏提醒他的。”
何太傅聽了這話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嘆了口氣:“也好,這是個厲害的,對你親爹也有幫助,受不得還能夠幫你母親報仇。”
“嗯。”岑夙安道,“所以我決定幫幫他們。我已經讓人帶着三種作物的種子去接觸我爹的人了,”
聽到外孫提起三樣作物,何太傅也不難過鬱悶了,臉上帶上了笑容,乃是想起了三樣作物豐收的情況。就在半個月前,土豆收成了。等到一畝地的土豆全部挖上來後過稱一稱,竟然達到上千斤。全部土豆收完,平均一算,畝產九百多斤。這產量當時讓好些種地的老農都哭了出來,也讓何太傅這些大人們激動不已。有這麼多糧食,山寨中的每個人都不會餓肚子,每頓飯吃撐肚子都能夠了。
最讓他們高興地是土豆做成熟食味道還那麼好,一頓土豆宴吃得大夥兒滿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