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甦醒後,拉着楊鵬的手直哭,讓他不要帶楊辰去戰場。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萬一他出點兒意外,我可怎麼活兒。”元氏哭得那個傷心啊,彷彿楊辰已經出了意外一樣。
楊鵬看得心疼不已,拉着元氏的雙手道:“你放心,有我護着辰兒,他不會有事兒的。”
元氏哭道:“雖然有你護着,但戰場上刀劍無眼,難保辰兒不被傷到。”
楊鵬道:“我會多派人手護在辰兒的身邊,絕對不會讓辰兒受傷。況且辰兒自小跟我學習功夫,本身身手就不錯,弓馬嫺熟,不會輕易受傷的。”
“可是,可是……”元氏怎麼可能放下心,“就不能不讓辰兒去嗎?”
楊鵬“傻白甜”地道:“辰兒必須去,最好在戰場上立功,讓皇上看到辰兒的優秀,這樣一來,皇上批准辰兒做世子的可能就更大了。”
聽了楊鵬這話兒,元氏的野心戰勝了擔心,不再哭兮兮了,起身忙碌,爲楊鵬和楊辰兩人準備行裝。整個鎮國公府除了楊安都忙碌了起來。
楊安依舊跟往常一樣吃喝玩樂,在整個全京城都緊張萬分的時候,他這個表現簡直礙眼,但都又拿他沒有辦法。
“要不我們找個時間教訓楊安一頓?”某個少年跟夥伴們建議道。
“好。”夥伴們全都應聲附和,他們早就瞧不慣楊安那模樣了,簡直給他們這些官三代貴n代丟臉。
一個年歲跟楊安一樣大小,濃眉大眼,看起來非常精神的少年道:“咱們教訓楊安可不能讓楊安看到,免得他事後找我們的麻煩。皇上挺看重鎮國公府的,楊安又是皇室宗親,若找咱們各家的麻煩,咱們鎮不好應對。”
又一個少年道:“那我們蒙臉去揍他。”
濃眉大眼少年道:“不妥,雖然蒙了臉,但我們的身形還是會被認出來。”
“那要如何辦?”
濃眉大眼道:“不如我們從背後給楊安頭上套個麻袋,讓他什麼都看不到,再下手?”
衆人聞言樂了,衝着濃眉大眼少年豎起大拇指:“李二,這個辦法好,虧你想得出來。”
一羣人開始商討要如何引開楊安的跟班,在哪個地方套麻袋,如何動手。感謝楊安不喜歡人多跟着自己,每次出門只帶兩三個跟班,即便不將這兩三個跟班引開,他們的手下也能夠給人套上麻袋,如同跟班的主子一樣待遇。
他們是在酒樓商討的,這酒樓自然是楊子所開的。京城中沒有比“百味樓”更好的酒樓了。百味樓跟楊醜所開的“怡紅院”一樣,也都要收集情報的。幾個少年的討論自然全都被人聽到了,又涉及到自家主公,消息立刻傳到了楊安的口中。
楊安看着紙條上的人名,笑了。李二啊,他不在太原待着,跑到京城來做什麼?難道李家也要參加征討高句麗?
“連套麻袋這個主意都想得出來,李二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挺有意思的人啊。”
楊安回想上一世鄭觀音記憶中的李二,呃,兩各不同的李二,性子還是挺能對上的。
楊安低聲吩咐了楊海一通,楊海吃驚地瞪大眼睛,隨即失笑,樂呵呵地出門,按照楊安的命令辦事去了。
幾天後,楊安又出門晃盪了。幾個少年帶着他們準備好的工具——麻袋,悄悄跟在楊安的身後。楊安“沒有”發現他們,依舊吊兒郎當地走着。幾個少年確定了楊安行走的方向,發現會經過一條沒人的巷子後,幾個少年立刻先一步進入巷子埋伏,躲在一堵矮牆後面。
然而,還不等楊安進入巷子。一輛拉着夜香的板車進入了巷子。板車上放着兩個巨大的木桶,木桶中裝着滿滿的夜香,裡面的味道飄出來……少年們都捂住鼻子,希望拉夜香的車子趕緊過去。
然而,在車子正好經過他們藏身的矮牆的時候,板車一邊的輪子似乎被石頭磕碰了一下,板車一個顛簸,竟然朝着矮牆的方向傾斜,上面的木桶也跟着傾斜,裡面的夜香倒了出來,兜頭朝着少年們傾覆過來。
少年們都懵了!唯有李二反應快,立刻拉起身邊的少年就要往後跑,可惜晚了一步,夜香已經倒在了他們的身上。李二逃開了幾步,身上的夜香最少,只有衣服上和臉上沾上了夜香,而其他少年,那是從頭到腳都是夜香,有的少年的嘴巴里都進入了夜香。
衆少年:“……”
有心理承受力不好的少年當場就哭了出來,他們的跟班們全部跑過來,看着主子的狼狽樣兒,全都驚呆了。還是李二反應最快,對衆手下喝道:“還愣着做什麼?趕緊帶我們回府梳洗!”
手下們雖然也厭惡夜香,但不能放下主子不管啊,只能憋着呼吸上前,擡起已經站不起來主子,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各家府邸。
他們的狼狽模樣被路人看到,衆人驚訝之餘不免好笑,全都興奮地談論起這件事兒來。幾個少年們回家後每個人都洗了十多次澡,幾乎洗脫了皮方覺得好點了。誰知道就聽到他們被夜香澆頭的消息,這些少年羞窘無比,全都窩在家中不出來了。李二則趕緊收拾包裹離開京城,這裡不能待了,還是回太原吧!不過——
李二將楊安的名字牢牢記在了心裡,哼,這一次夜香之辱,他會記得的,他一定會報復回來。
楊安可不管李二將他當成了此生最大的敵人、一心想找機會報復他,他被終於空閒下來的楊鵬鎖在家做,不准他出門,一個勁兒地在他耳朵邊吩咐,讓他在楊鵬離開後不準生事,不準這樣,不準那樣……
楊安打了個哈欠。楊鵬以爲他說的話,自己會聽從?就算自己聽從了,元氏還會在背後慫恿他呢。他這個父親還真是天真。
“你有沒有將我的話聽進去?”楊鵬氣得怒喝道,“如果你不按照我吩咐的做,等我打仗回來,一定將你趕出楊家,將你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