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顯，你來了？”
蘇元沁心頭髮苦卻還是笑着，蕭顯在暮芷夕熱情的朝着他撲過來的時候伸出手臂扶住她。
“小夕，你怎麼了？”
其實蕭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也在不着痕跡地打量着暮芷夕，她的狀態看起來還不錯。
臉色比泡泡下葬那天要好很多，至少沒有那麼消瘦，就連精神看起來也不錯。
可是他目光落在暮芷夕乾淨的不染塵埃的雙眼，鳳眸閃爍着不解。
“我很好啊，那個你帶泡泡出去玩了嗎，那孩子肯定和你在一起。”
“……小夕？”蕭顯把視線轉移到蘇元沁身上以眼神詢問這是怎麼了？
蘇元沁除了回以苦笑，現在根本無法解釋。
畢竟當事人還在面前。
估計暮芷夕覺得自己這樣的狀態纔是正常的，蘇元沁有些吃驚，這個時候的暮芷夕似乎纔是失憶的狀態，而不是智商混沌的狀態。
“你說啊，蕭顯，你看到泡泡了嗎，我記得你帶他去買書了，他人呢？”
暮芷夕反抓住蕭顯的胳膊，神情急切。
這些蕭顯終於她哪裡不對勁了。
他帶着泡泡去買書發生在法國，回國後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單獨和泡泡相處。
“蘇元沁，這……這個，小夕他……”
任是蕭顯再怎麼鎮靜，面對暮芷夕的這一變化也只能吃驚和擔憂，語氣也變得猶豫。
“就像你猜到的那樣，先跟我去趟書房吧。”
蘇元沁慣常霸氣的俊臉上溢出淡淡的無奈，這件事情也許蕭顯可以幫到他們。
“好！”
“不好，蕭顯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能把泡泡一個人放在外面呢？”
蕭顯的好字剛出口，暮芷夕就不滿地訓斥道。
“我，不是，小夕，你是不是去書房看看也許泡泡已經回來了？”
他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牽強，可是又想不出其他合適的辦法。
暮芷夕好歹被蕭顯說服，跟着管家去了泡泡生前的書房。
蘇元沁的書房裡。
兩個同樣俊美無助的男
人，各自夾着手裡的雪茄點燃，任由嫋嫋青煙緩慢升起。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了？”蕭顯讓雪茄自己燃燒，沉聲開口。
蘇元沁把雪茄放在脣邊抽了一口，神情有些凝重。
“小夕思念泡泡，一直都沒有停止過思念，剛開始是哭泣發泄，後來就安靜了一段時間只是抱着泡泡生前的東西發呆。”
“等我發現她的言行舉止怪異的時候帶她去看醫生，醫生說她現在這種狀態叫做間歇性失憶症，而且還是有選擇性的，她忘記了我。”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無異於在蘇元沁的心頭進行着凌遲。
他可以容忍任何災難，唯獨不能忍受暮芷夕將他遺忘。
“可是，她記得泡泡，記得……”
蕭顯忽然覺得這樣直接說出來並不是什麼好事，彈了彈菸灰閉上嘴巴。
“她記得你，記得在法國發生的事情。”唯獨把和他有關的事情忘記了。
在暮芷夕的內心深處，是不是也認爲他傷她最深？所以所有美好的回憶里居然沒有他的存在？
“選擇性的間歇性失憶？遺忘過往，只記得那五年？”
“是啊，我都不知道這對她而言是好是壞？”
蘇元沁彈掉菸灰繼續抽着雪茄。
遺忘並非壞事，可是壞就壞在一直這樣可能還會引起其他的一些精神病症，而且對於失憶症國際上並沒有什麼可靠的療法。
“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你有沒有嘗試過催眠療法？”
蕭顯聽說在國外，催眠療法也可以用來治療失憶。
“想過，我從醫院回來的當天就諮詢過相關專家，他們告訴我成功的機會只有百分之五十，而且小夕還要承受那麼多痛苦，如果不成功後果更是不堪設想，小夕會崩潰的。”
如果註定要一生如此，只要不傷害她的神經，他寧願這樣照顧她陪着她一輩子。
蕭顯把雪茄抽了一口，清澀回甘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口腔，也讓他無法開口。
“那你要這樣一輩子，萬一哪天傷害到小夕的神經該怎麼辦？”
“所以，我們選擇最溫和的辦法
，以後你經常來這裡吧，醫生說可以從這裡打開突破口。”
蘇元沁的雪茄一直在抽，煙霧漸濃將他棱角分明的臉慢慢模糊。
蕭顯望着蘇元沁捏緊雪茄的手指，漫不經心地開了個玩笑。
“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你儘可以試試！”
兩個男人眸光犀利相互對視，驀地同時揚脣，笑得爽朗優雅。
蘇元沁是很自信，但是自負一次就夠了。
五年的時間，暮芷夕沒能愛上蕭顯，五年後他自然會守住自己的女人。
他們就這樣達成了協議，暮芷夕正在泡泡的書房裡整理着他的東西，自然不會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
冬去春來，轉眼已經到了春天。
蘇元沁的別墅裡那些珍貴的花草開始舒展着身體，洗脫一冬的沉重，盎然散發着生機。
暮芷夕正拿着一個小花鏟給一棵花鬆土，一邊鬆土一邊還說着溫柔的話。
“泡泡，你看見了沒有，這棵花很快就能開花，再過一個多月就能看到。”
“什麼你說等不及了？那……那怎麼辦？我去找蘇……不對，我們去找蕭叔叔，他一定知道。”
暮芷夕站起來丟掉花鏟，順手往空氣裡一牽，笑容甜美的往別墅裡走去。
在她身後，赫然站着蘇元沁蕭瑟的背影。
春天來了，爲什麼他沒有感到絲毫春意，內心依舊如冰天雪地？
他聽着暮芷夕自言自語，看着她牽着空氣往回走，輕靈的背影驅使他邁步向前走。
“小夕，你打算做什麼，我幫你？”
溫和的聲音傳來，暮芷夕轉身看着蘇元沁笑了笑，眸光溫軟。
“不是我，是泡泡，他想讓那株花樹早點開花。”
所以，她才第一時間想到了蕭顯嗎？
這感覺無法形容，尤其在暮芷夕把作牽手狀的右手往前一拉的時候，他更是覺得心痛。
“我來幫你們好不好？”
暮芷夕偏頭以詢問狀看向並不存在的空氣，幾秒鐘以後她蹙了蹙眉毛說道：“泡泡說他不認識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