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手掐在“黃妙妙”的玉頸上,手指靈力一衝,她便吃痛地使勁咳嗽。這個“黃妙妙”絕不是原來那個“黃妙妙”,花影兒雖反應慢,卻是不蠢,跟劉浩說聲,扭頭就去找大聖。
“你怎麼識破我的?”“黃妙妙”原還想等到了牀上,再想法子收拾這劉浩,誰想連門都沒進就被劉浩看破。
“哼,你的呼吸跟雲浮劍宗不一樣。”
“黃妙妙”一怔,旋即張嘴一咬,劉浩手一擡就掐住她下巴,冷笑一聲將她下頜拉脫:“想咬舌自盡,可千萬別咬破了舌頭,卻還活了下來。我有一萬種辦法能讓死人復生,也有一萬種辦法能讓人生不如死。”
話中傳來的深寒,令“黃妙妙”渾身發抖。
這個男人,比族裡的那些凶神惡煞的傢伙更可怕百倍。
“綁好了!”
黑鼠擺着爪子將“黃妙妙”捆成了糉子,這根捆仙繩,能禁制住破虛境以下的任何修士的靈力。
一出手,劉浩就知道這假冒的黃妙妙絕對在破虛境之下。
“你叫什麼?”
“妙娥。”
“倒也佔了一個妙字,原來的黃妙妙呢?”
“被我殺了。”
“你這混蛋!”
叫來大聖爺的花影兒才走進來,就聽到這句話,她俏臉漲紅,衝上來就舞起劍要殺了妙娥。
噹啷!
“大聖爺……”
“先殺她不得,我有話要問她。”
大聖也知道這個妙娥奇貨可居。剛從魔界穿梭而來,那邊有什麼佈置,問她自是再好不過。
“你想問什麼?”妙娥聲音發啞地說。
她也不必再壓住聲音學那黃妙妙說話。原來的聲音便是沙啞得很。
“你們修羅夜叉二族打算從魔界古道過來多少人?”
“十萬!”
大聖腦子嗡地一響,差點摔倒在地上,十萬魔族大軍?
“不算多……”
劉浩安慰他,誰知只有反效果,大聖苦澀地說:“十萬還不算多?”
“不可能是十萬高手,剩下的蝦兵蟹將也不足爲觀。”
大聖一拍腦袋,倒把這忘了。十萬大軍,不可能是十萬仙級吧,十萬天級也不會吧。十萬地級都不可能。
那都是些小雜魚,以劉浩大聖的修爲,那還不是一揮手就盡皆絞殺,就是立的那幾處陣法。也足夠絞殺大半。
“看上去很可怕。其實想清楚了,也就那樣,”劉浩儘量裝成輕鬆的樣子,“妙娥,除你之外,還有多少魔族潛伏在這裡?”
“多少我也不知道,我只不過是個小角色,”妙娥低頭道。她不敢直視劉浩,她的理由跟花影兒不同。劉浩在看她的時候,神識隨之振盪,她是受不了神識,連謊都撒不了,“我只是負責打探消息。”
“打探到消息後,交給誰?”大聖忙問。
“孫鉗……”
劉浩臉色一變,帶上綠冰黑鼠便直奔劍冢。
幸好先前要引那些魔族仙級強者去山頭的事沒跟孫鉗提過,而後將那些親信找來,也沒找孫鉗,可是……要是那些親信中也有魔族設下的探子,那豈非是前功盡棄?
離劍冢還有幾步,綠冰就嗅到一片血腥味,提醒劉浩一聲,劉浩就哼了聲道:“他既大開殺戒,我還躲什麼!”
一個箭步就衝到劍冢處,只見眼前已是一片屍山血海,安排在這裡佈陣的弟子已死了九成,剩下一些躺在地上不住呻吟,已是出氣多入氣少,靈力蕩然無存,救回來都無用了。
“給我找到他!”
劉浩暴怒不已,這孫鉗竟能在他眼前將氣息藏住,隱瞞身份,對他來說可真是奇恥大辱,不管這雲浮劍宗如何,這孫鉗必須要死。
“你找我?”
突地從那劍冢還沒全塌的地下傳來一個聲音,正是那假孫鉗。
“哼!”
劉浩手掌一擡,便令那地方塌下數塊,一道全身是血的影子衝了上來,站在地上後,便舔着嘴角的血看向他。
“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假冒孫鉗,今天要你死!”
假孫鉗陰笑一聲:“你既看透我的身份,那我也不藏着腋着,本座寧敢既殺得這些雜魚,也能殺得了你。”
“先殺了你再說!”
劉浩往前一衝,手腕一搖,便是一招星痕。
到得仙級,這天行劍法更是了得,一出手,便如雪鴻泥爪,在空中留下一道淺淺痕跡。
這人既自稱本座,必是血帥一級,那鞘奴虛吾也都是血帥,凡是血帥都是仙級,也難道他能瞞得過我了,不過,血帥又如何,老子要你死,你就必須死!
這地方近百弟子的血債,必要用血來償還!
寧敢雖是張狂,卻有張狂的資本,能將近百弟子殺掉,還沒讓一人傳音到大殿處,這就是他的本事。
他擅長的是偷襲,他一晃,便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像是一晃便將劉浩的星痕逃過,但劉浩卻用神識明明白白的掌握住了寧敢的去向,劍身一晃,那星痕便隨之搖到另一邊。
轟隆!
一座山頭被劉浩一招星痕擊破,數塊碎石滾落下來。
寧敢在那冷笑:“原以爲你是個高手,原來不過是個蠢貨!”
劉浩暗罵一句,可那招式轉了一回,已用老了,想收也收不掉。
寧敢罵得爽快,心中也微微一驚,按理說他這挪騰閃躍,劉浩哪裡能追得上,卻明明感到被他的神識捕捉到了。
大家都是仙級初階,這劉浩比想象中的更要厲害百倍啊。難怪虛吾那傢伙會死在他手中。
“你還想跑?!”
劉浩突然也原地消息,寧敢冷曬一聲,心想他敢在我面前玩這招。那不是自討苦吃?隨之神識一閃,卻突地發覺無捕捉到劉浩的蹤跡,心頭一凜,纔要轉身,便被一劍刺中肩膀。
好在寧敢反應極速,劍尖只是刺進半寸,他就旋轉躲開。饒是如此,他也心中一涼。
他修爲到了仙級之後,還從未有人能傷得到他。
便是那些族中高手。在同一境界,誰也無法從他手中討到便宜。
可是……
“刺殺神矛秘典!你聽過嗎?沒聽過,那也沒關係,你會死在它手下!”
劉浩以其人之法還治其之身。這刺殺神矛秘典原就修得七七八八。藉着突破仙級的勢頭,更是一下就將整本秘典全都通習完,他這隱身暗殺之術,更是強悍數倍。
借那咫尺天涯步,真如神出鬼沒一般。
這寧敢也想不到,會遇上比自己還會藏身刺殺的傢伙,真是倒了大黴了。
那什麼刺殺神矛秘典,他聽都沒聽過。
一直都待在魔界裡。哪知道天界中的高深妙法。
劉浩一轉身,又消失了。寧敢想也不想,也跟着快速消失,腦海卻是突地一痛,像被什麼刺中,這就算了,神識攻擊,他也通曉。
可是……這一刺便沒完沒了,一刺之後便是數刺,跟着如那萬箭鑽心,他痛得差點從山上滾下去,全身更是被定得動彈不了。
全身涌出一團團的血霧,卻是血解自保,可這對劉浩哪有半點用。
還將他身藏之處給揭露出來,在這四九山頭中,一團血霧可顯眼得很吶。
劉浩慢悠悠走到他身邊,揮劍便將他手臂削斷。
在還沒到仙級之前,就能跟虛吾相抗,到了仙級,同階便是無人可敵,又有那神仙洞的神識傳承,這寧敢不過是會些隱秘術法,在劉浩眼中卻不值一提。
“你會死得很慘!”
斷掉手臂都未能令寧敢從神識的靜默中恢復,卻有一絲意識讓他清楚左臂已被削斷,痛苦的感覺清晰的傳到了腦中。
“你這血霧比鞘奴還濃,你修爲不在他之下啊,不過,他可不會靠這些小手段。”
啪嗒!
另一條手臂也被削斷,寧敢痛叫一聲,才從神識禁制中清醒過來,倒在地上。
血霧更濃,流出的血化成血霧,將他包裹在內。
這本是他這些血帥的一種功法,保命之術,現在卻是毫無作用。
在強悍的實力面前,什麼保命之術都是假象。
“你……你不怕報復嗎?”
“報復?耶嘞死在我手中,虛吾也死在我手中,我放了你,魔族能放過我?不能!那我何必放過你?”
寧敢渾身顫抖,他終於弄明白了,他惹了一個什麼人。
“你將這些人殺掉,是爲了幫魔族大軍清理外面的危險嗎?”
“不是……啊!”
寧敢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力量被摧毀,他的左腳被削斷,他原想沒了手,也要逃走,誰想劉浩觀察入微,動手更是心狠手辣,毫不遲疑。
“你……你殺了我吧!”
“我爲什麼要現在就殺了你?”
寧敢心頭一顫,他沒說不殺我,只說不是現在殺,天啊,這個傢伙……!
“就是他!?”大聖憤怒的聲音響起,他帶了五百弟子,劍冢處的景象讓他心頭大怒。
“先令弟子將這些屍體收了,再按我們說的去佈陣,要快!”
劉浩也扭過頭,可看了眼那劍冢地下的透光,就立時大聲喊道。
“哈哈,才發現?沒用,這些山頭馬上就要炸掉了,我已用靈力做了設置,你殺了我也沒用,魔族大軍馬上就要來了……”
寧敢瘋狂的喊道,大聖擡手就一劍將他腦袋切掉,看着劉浩沉聲道:“他將佈陣的事傳回魔界了嗎?”
“應該沒有,穿行一次,對他們的傷害也不小,要殺這樣多人,又要佈置炸山頭,我想他沒有多餘的空閒將佈陣的事告訴那邊。再說,他也不知道血河幻獄的事……”
轟隆隆,轟!
突地,十數座的山頭同時崩塌,傳來的聲響足以響徹天際。
所有的雲
浮劍宗弟子都全然石化,呆呆地看着滾滾煙塵,半晌後,才聽到劉浩在喊:“快去那座山頭後佈陣!”
“他沒將所有的山頭都炸掉?”大聖還在納悶。
“不需要,只要炸掉這些,就足以讓封印脫落,也幸好,沒將那座山頭炸掉,那地方就是血河幻獄……”
還在說着,劍冢下方的光芒越來越亮,數名站在一旁的弟子都躲到一邊,更有衆多的弟子奮力的奔跑到劉浩說的那座山頭後布起陣法。
便聽得一聲巨響,那些光芒光線都匯聚成一道巨大的光柱,蓬地一聲,整個地面完全陷下去。
那地方形成一個如星空般的黑洞,一個銳利的笑聲從那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