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莫名的,心還是很疼,又怎麼能不疼?兒子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媽咪!”
房間裡的小人兒發現了她,從激情澎湃的遊戲中回神,一把從男人的身上跳下來,跑到她懷裡,用着他柔軟的腦袋蹭着她的腿,笑的一臉甜蜜可愛,“媽咪,剛剛爹地有教我玩賽車,很好玩哦,你要玩嘛?”
蘇晨看見座椅中的男人此時也站了起來,眼神沒有看她,只是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徑自喝了一口。
蘇晨垂下眼眸對着兒子說,“不了,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樂樂不是還有美工課嗎,一會洗澡後媽咪和你一起動手完成,然後早點睡覺,好不好?”
小傢伙‘唔’了一聲,乖乖點頭,“好吧,我要爹地幫樂樂洗澡,以前都是媽咪和姨婆給洗的,而且我是男孩子,所以現在我要爹地洗。”
蘇晨一愣,這小傢伙什麼時候也學起了大人的理論來?知道害羞了?
正在出神之際,厲天禹已經走過來,牽起樂樂的手,低沉說道,“走吧,爹地陪你洗。”
說着也不問蘇晨,直接進了隔壁主臥的洗浴室。
蘇晨拿着換洗衣服來到浴室,父子兩正在玩水仗,氤氳霧氣的浴室白茫茫一片,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蘇晨一時迷亂了眼,怔怔的站在那裡,想要開口說話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彷彿這樣的世界她根本沒有立足的空間,或者說和他們的世界格格不入。難道這就是世人所說的,傷離別?
她註定只能是局外人,看盡別人歡聲笑語。
等父子兩終於洗好之後是十五分鐘後了,厲天禹將樂樂裹成一個糉子走出來,在看見躺在沙發上的女人後有一秒的出神。
“媽咪……”
“噓。”厲天禹迅速出聲阻止了兒子,後者也很聰明的忙噤了聲,賊兮兮的一笑,就着男人的耳邊就說,“爹地,媽咪睡着了呢。”
“恩,所以不要吵醒她,爹地和你一起做手工課,然後乖乖睡覺好麼?”
“ok!”蘇樂言伸出三根肉嘟嘟的小手指,圓圓的眼珠子對着男人眨了又眨。
面對兒子俏皮的回答,厲天禹嘴角寵溺的笑容更大了,拿出一張薄毯蓋在了女人單薄的身上,便輕手輕腳帶着孩子走出了臥室。
等厲天禹哄完孩子睡覺再次回到他的房間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剛進來便看見女人已經換了個姿勢,身上原先的毯子也早已經掉落在了地上,她今天穿了件寬鬆的休閒體恤,白色的,下面是一條深藍色的低腰闊腿褲,因爲她這樣的姿勢,衣服下襬稍稍往上提了些,露出她細膩的小腹肌膚,還有那可愛的一點圓孔,上面的領口更是大開,這個角度,這個視線,剛好將她看的一清二楚,黑色的蕾絲花紋印在男人的眼底,像是瞬間着了火。
她睡着的樣子像是從畫中走來的維納斯女神,性感而慵懶,這不禁讓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他恣意強迫她的那火熱一夜,這樣一想,男人小腹陡然傳來一陣陣邪火,怎麼也控制不了,想着她曾經在他身下妖嬈綻放的一瞬間,就像是這世界上最可口的糖果,甜而不膩。
蘇晨彷彿在做着夢,漂亮的眉毛不時皺起,殷紅的嘴脣裡似乎在說着夢語,厲天禹情不自禁的走上前,俯下身,耳朵覆上她的嘴邊,仔細的聽……
“不要推開我……不要……我會等你,一直等你,天禹……”
哐當!
那一瞬間,厲天禹像是被雷從頭劈到腳,整個人差點站不穩,撐着沙發沿的手掌幾乎是用盡了所有力氣才得以平衡住身體。
她說不要推開她,她說會一直等你,這個‘你’毋庸置疑就是他自己,因爲最後那個名字。
而她那句不要推開她,他比誰都清楚,是指四年前她參加電影節的那晚頒獎盛典,原本想要等她頒完獎後給她一個驚喜,一場盛大的世紀婚禮,他讓她等他,可是最後,他卻遲遲沒有來,只是坐在車裡冷眼看着她在寒冷的雨夜癡癡等他一個晚上。
第二日,她等來的,是他和莊零落訂婚的消息,就在他說會給她一個交代和承諾的第二天,一切的一切,都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
而所有的原因,都是因爲那段被剪輯過後的視頻,她和盛明凱躺在一張牀上曖昧的視頻。
可是直到昨天他才知道,原來那一切不過都是有人純心設計的局,時隔四年,他才知道真相竟是如此殘忍。
想他厲天禹在商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
一股悲涼的笑意從男人齒縫中一絲絲傳來,甚至讓人不忍看他那張英俊到極致的臉。
蘇晨,蘇晨……
此時此刻的厲天禹,甚至有些不敢觸碰她,因爲曾經,他傷她那麼深。
而這四年來,她一個人帶着兒子,受盡世人鄙夷嫌惡的目光,從香港逃到新加坡,一個那樣陌生的國度,她完全可以找路明幫忙安頓一切,或者是直接回江南老家,可是固執的她卻還是選擇依靠自己,他早該知道的,像她這樣隱忍的女子,就算再窘迫的境地也不願意讓人看出來她的一分脆弱,她,從來都是那麼要強。
可是要強的背後,只有他知道,其實她早已經脆弱的只要稍微一碰就很容易碎掉,她一直在做着一個自欺欺人的傻瓜而已……
一個讓人憎恨卻也心疼到骨子裡的傻女人。
沉睡中的蘇晨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一雙赤裸裸的懊悔目光盯着看,睡夢中的她只是覺得有些出不了夢境,一個纏了她整整四年之久的夢境,她是那麼想要逃開,可是到哪總不能避開那道籠罩自己的身影,讓她又愛又恨的身影。
“厲天禹,天禹……”
厲天禹再也控制不住心底那股深深的悸動,倏然覆上女人柔軟如貓兒的身體,單手拂開垂落在她臉頰一側的髮絲,撩至而後,看着昏黃光線下她柔美的臉,還是和從前讓他癡戀不已的那張臉,曾經他極力逃避不願意承認早已被她吸引的沒有了原則的人兒……
從前代表無情的薄脣輕輕覆上女人的白皙的耳垂,低低道,“對不起,吾愛……”
或許是感覺到身上有種被壓迫的感覺,還有拂在耳邊臉頰的熱氣,蘇晨終於有些轉醒,睜了睜惺忪睡眸,卻是看到面前一張放大的俊容,她不死心的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還是同樣那張臉,這才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不是在做夢,眼前的那張臉的主人正是她一心要逃開的男人,厲天禹。
而此時,他們的姿勢,無論是距離,還是角度,都曖昧到了極點,這讓她又想起了前幾天那晚不愉快的經歷,她沒有多做猶豫,一把推開了身上的男人,所在沙發角落中戒備的看着他,“厲天禹你想幹什麼!”
頭髮有些散亂的披散下來,她抄起手腕上的頭繩就將長髮紮起來束成了馬尾,讓自己看起來更嚴肅些,不想在這個混蛋男人面前顯得自己有多弱勢,雖然看起來,無論是實質上還是內裡,她在他面前總是處於弱勢的一方,但是輸人不輸陣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對於蘇晨過於防備的激動反應,厲天禹的心裡苦澀不已,嘴角更是浮現出一股譏誚來,殊不知,這樣細微的舉動看在蘇晨眼裡卻是另一種含義:他當真將她當成了是可以隨時發泄慾望的隨便之人。
當即,想都沒有想,蘇晨不想再和這個男人繼續同處一間房,也對自己失態的在他房間睡着懊惱不已,倏地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卻在拉開房門的那一瞬間,腰上忽然多出一雙鐵臂將她牢牢箍住,一個措不及防,她就被釘在了旁邊的牆壁上,面前是男人結實的胸膛。
正當她要發飆的時候,頸邊卻忽然冒出一股溫熱的氣息,伴隨着男人粗重的呼吸聲一道而來,“蘇晨,別走……”
蘇晨因爲男人這句輕微的話語整個人怔愣住了,身體被他牢牢固定在胸膛和牆壁之間,就這樣,真的一動也不動了。
而他那句‘蘇晨,別走’更是震撼了她的靈魂和心。
猶記得從前,他也曾用過這樣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當時的她只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和他在一起後,沒有想過天長地久,沒有設想過太多未來,因爲不敢也不能。
可他卻一次又一次用行動證明對自己是真心的,不是因爲一時的交易,也不是一時的衝動,那次海邊日出,她永遠不會忘記他那句話,他說,厲天禹說過的每句話都不會食言。
可是四年前那一晚,沒有等來他的那一夜,她深深期待的那一晚,他卻食言了,並且是那麼徹底。
如今,再次對上這雙深邃不見底的眸子,她還能相信其中散發出來的誠摯而熱烈的光芒嗎?她還能再相信嗎?蘇晨緩緩搖搖頭,漸漸從從男人緊握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用着壓抑的嗓音低聲道,“不行,不可以。”
壓住她的男人猛然一個激靈,目光狠狠盯住她的,“不可以?”
蘇晨被他這樣的注視着覺得心口像是有什麼要跳出來那般的難受,所有從前承受的那些委屈都因爲他這樣的目光而變得排斥起來,她伸手格開彼此的距離,目光清澈且堅定,“厲天禹,你以爲你現在用什麼樣的身份和姿態在和我說話?在你眼裡我就是那樣隨便的女人?就像那晚你瘋了一樣撕開我的衣服佔有我?僅僅是因爲我是你兒子的媽咪,奪走了樂樂不夠,現在連我最後的尊嚴都不打算放過是嗎?就因爲我是樂樂的媽咪,我是一個單身女人,憑你厲大總裁在香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勢力,就可以這樣欺負人嗎?我不是娼妓,你要發泄的話我想外面多的是女人送上門來提供服務,但是請你對我尊重點,就當看在樂樂的面子上,你也不該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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