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是你的唯一,還是唯一不想有關係的人?
“什麼事啊,把氣氛搞得這麼的嚴肅,這麼的凝重?”
左西城收起嬉皮笑臉,連宇凡嚴肅,凝重的神情,也讓他一本正經了起來。
連宇凡看着對面的這三人,語氣沉重的說道。
“戚詩婉,失蹤了!”
這一爆炸性的消息,頓時讓對面的米素三人,變了臉色,神情各異。
左西城瞪着雙眼,最爲驚駭,他死死的盯着連宇凡,想知道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你說,什麼?詩婉她……怎麼了?”
“她,失蹤了,劇組那邊剛剛打來電話,小錦接的,說已經找她找了好久了,但一直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連宇凡垂下了眼簾,將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給他們幾人知道。
“失蹤了!這,怎麼會,怎麼可能,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失蹤呢!到底是怎麼回事,劇組那邊沒給合理的解釋麼?我不相信她會自己閒的沒事幹了,想找刺激玩失蹤,可,又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呢!”
左西城聽到這話後,整個大腦亂成一團,情緒也失去了控制,沒有了平日裡的冷靜和清晰。
他看着連宇凡,看着面前的桌子,看着桌子上的精緻小巧的茶杯,心頭燃燒着混合憤怒,恐懼的熊熊烈火幾乎要將他整個身體吞沒。
“不行!我要過去找她,她現在,一定很需要我的幫助,我不能什麼都不做的在這裡傻等,我等不下去,忍受不了。”
左西城面容扭曲痛苦的站起了身,都未多加思考,應該說,他現在腦子亂的已經不能思考了,他只憑着心裡那最強烈的念頭來指揮着他整個身體的行動,那就是,他要去找戚詩婉,要見到她平安無事,他要去,立刻就去,馬上就去,一刻都不想耽誤,一刻都不想浪費。
“西城,你冷靜一點!”
米素一把拽住左西城的手臂,蹙着眉頭,心疼又無奈。
左西城停下了腳步,俊朗的面容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陰沉的彷彿是黑夜的幕布,遮蓋住了所有的陽光和溫暖。
“米素,對不起,我冷靜不了。”
他緊緊的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雙眼後,眼眸裡幽深的光芒更爲堅毅。
左西城掙來米素的手臂,大步向門口走去。
米素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神情苦惱,她低下頭,雙手捂着臉,一副無能爲力,心煩意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的樣子。
“西城。”
連宇凡站起了身,剛想上前拉住他,杜默生卻快他一步,搶先擋在了左西城的面前。
“你先等一等,等一等小錦,看她是如何想的,她,現在就在房間裡。”
杜默生說着看向安錦所在的房間,目光裡滿是憐惜和不忍。
“小……錦。”
安錦的名字,讓左西城陰雲密佈的臉龐上出現了一絲裂縫,一絲可以鑽的進陽光和溫暖的裂縫。
左西城緩緩的轉過頭,隨着杜默生的目光望去,望向那道關閉着的但卻讓他感到莫名溫暖的房門。
小錦,對啊,他還有小錦,還有小錦跟他在一起。
他幽深的眼眸裡泛起了晶瑩的淚光,他們三人,至少沒有完完全全的分散,他的身邊,還有小錦,小錦的身邊,還有着他。
只是,詩婉!
左西城強忍住馬上要滑落下來的淚水,一步一步緩緩的向安錦所在房間的那扇門走去。
小錦,小錦,我們到底該怎麼辦?該怎麼辦纔好!
輕輕的推開房門,映入左西城眼簾的就是安錦那纖瘦的過分的小小身影。
她坐在地上,靠着牀邊,雙臂環過雙膝,尖尖的下巴放在膝蓋上,目不轉睛的看着放在腳邊的那件款式漂亮的衣服。
她太過專注,太過用心了,門被推開了,她都沒有發現。
“小錦。”
左西城看着安錦的樣子,眼眸裡涌現出濃濃的疼惜。
他知道,那件衣服,是詩婉買給她的,這麼長的時間,她一直好好的保留着。
他走到安錦的身邊,蹲下身來,輕喚着她的名字道。
安錦緩緩的轉過頭,看着左西城的面容,雙眼裡瞬間溢滿了淚水。
“西城!”
她叫着左西城的名字,咧開嘴,淚水瞬間滑過她蒼白的臉龐。
安錦撲進左西城的懷抱裡,緊緊抱着他,像個孩子一般,失聲痛哭了起來。
“詩婉失蹤了,西城,我們該怎麼辦啊,我不想和你們分開,不想和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分開,我想我們三個人要永遠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我也一樣,我也不想和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分開,所以,我們一定要找到詩婉,一定要找到她。”
左西城輕撫着安錦的背,眼神堅毅,一字一句的說道。
“西城……如果,我是說如果,詩婉被陸川抓了去,我們……該怎麼辦,上一次,我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有好幾次都差一點再也回不來了,纔將連宇凡救了出來,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好害怕,好害怕詩婉會遭遇到同宇凡一樣的折磨,我真的好害怕,好擔心我們到底還能不能將詩婉平安的救了出來!”
左西城將安錦緊緊的抱在了懷裡,蹙着眉頭,心亂如麻。
安錦的問題恰恰是他心中所想,但卻不敢說出口的。
他真的擔心戚詩婉這不是失蹤,而是綁架,是被陸川綁架了。
而這糟糕的猜想,如果是真的的話,那詩婉是不是就會像連宇凡一樣,會受盡苦楚,受盡折磨?
只要一想到這,左西城的心就如同是插了千萬把鋼刀一般,整個身體割肉削骨一般的疼痛。
“就算是被他綁了去,我們也一定會像上次救出連宇凡一般將她救出來的,只要我們在一起,就什麼事都能夠做得到。”
左西城安慰着安錦說道。
他雖然是在安慰安錦,但他的心裡卻是塞滿了擔憂和恐懼。
現在,只要一想到陸川那張邪氣十足,冷酷殘忍的嘴臉,他的心就禁不住的顫抖,禁不住的抽搐。
那個如同惡魔一般的男人,他會做出什麼樣恐怖的事情來,他還真想不到,也不敢去想。
兩個人擁抱着彼此,不知道過了多久,過了足夠長的使他們都冷靜下來的時間,左西城和安錦才放開了彼此,離開了對方的懷抱。
“小錦,無論這件事的結果怎樣,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同你一起面對。”
左西城溫柔的輕撫着安錦蒼白的臉頰,言語深切的說道。
“還有我。”
“還有我們。”
這時,原本寂靜的門口,突然間傳來了幾聲熟悉又溫暖的話語來。
左西城和安錦回過頭一看,就見連宇凡,杜默生,米素幾人不知什麼時候竟都站到了門口。
“你們……”
左西城看着面前的三人,眨了眨眼睛,差一點留下淚水來。
“我們,怎麼了?詩婉又不只是你們兩個人的朋友,她也是我們的朋友啊,所以,這件事,不是你們兩個人在分擔,而且我們五個人一起。”
連宇凡走到安錦身邊,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長髮說道。
“宇凡,謝謝你,謝謝你們。”
安錦仰着頭,緊緊握住連宇凡的手,黑珍珠般的雙眸亮晶晶的看着他說道。
“以後,無論什麼事,我們都會同你一起分擔的,好了,人多力量大,現在我們就來好好的分析一下這件事情吧。”
杜默生關上房門,對幾人說道。
夜幕緩緩降臨,降臨到這半個地球,籠罩在包括這座城市在內的一望無際的土地上。
望着遍佈整間房的昏暗,安錦毫無睡意。
她輕輕的翻過身,背對着連宇凡,看着那被厚厚窗簾擋着的窗子,複雜凌亂的心緒塞滿了心房。
爲什麼老天總在她以爲幸福美滿的生活就要開始了的時候,給她一個巨大的玩笑和打擊呢?
爲什麼總要在她快要接近,得到幸福的時候,殘忍的將它拿走、毀滅、打碎呢?
爲什麼她總要經歷一次次的磨難,一次次的痛苦,一次次的絕望,才能靠近心中所想,所期盼的生活。
明明才幾年時間,可是,她卻覺得像過了幾個世紀,經歷了好幾個輪迴,好幾個人生。
她好累,活的好辛苦,但是卻沒有時間休息,甚至連暢快的喘息一下都是奢望。
她好想回到小時候,回到父母都在在她身邊的那段時光。
那段時光,真的很美好,美好到現在想起來還會有流淚的衝動。
可是,它太短暫了,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人,美好的事,都是短暫的,都是經不起時間長河長久的敲擊的。
左手牽着爸爸,右手牽着媽媽,小小的她,蹦蹦跳跳在中間。
這在普通人眼裡看似極爲尋常的場景,在安錦的心裡,卻只能是一個已經被時間的長河沖刷的蒼白的回憶片段。
她有時候也會想,爲什麼別人就可以有父母的陪伴,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而她卻要早早的經歷這麼多的悲傷,這麼多的不堪的變故,這麼多痛苦的分離。
小小年紀,還沒享受這朝陽的溫暖,就驚惶的被生活攤在炎炎烈日下和冰冷的黑暗中。
安錦輕輕的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輕微的顫抖着。
那麼難熬,那麼痛苦的日子,都過來了,還有什麼好怕的,還有什麼承受不了的。
一次又一次,在她以爲她承受不了的時候,她都奇蹟般的一次又一次的撐了過來。
人的潛力,真的是,你不遭遇絕望,就永遠不知道希望多麼美好,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的堅強。
詩婉,無論你現在在哪裡,無論你現在遭遇着什麼,我都希望,你能聽到我的話,聽到我心裡的聲音。
活下去,撐下來,不要絕望,不要氣餒,一定要等我,等着我去找你。
相信我,只要你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裡,那就算曆盡了千辛萬苦,走遍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的。
所以,在我找到你之前,你可不可以,不要放棄!可不可以,爲了你自己,也爲了我堅持下來。
我們經歷了那麼多,纔有能力好好在一起,這來之不易的果實,我們一起守護好不好?
安錦睜開眼眶,一行清淚順着她的眼尾滑落下來,她望着昏暗裡,緩緩的伸出了手,好像,戚詩婉就裹在那團團的昏暗之中,好像這樣,她就可以拉住她的手,與她在一起。
她知道,她一定能感受得到的,她想要對她說的話,她也一定能夠聽得到。
你知道麼?詩婉,在我所設想的未來裡,你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沒了你,我的世界將蒼白成什麼樣子,我不敢想象。
咱們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像是灑滿了銀河光輝的清晨,那碧藍的天空中,滿是閃亮耀眼的水晶顆粒,那樣的美好,美好到讓人難以忘記。
當初,是你張開羽翼,守護着我的成長而現今,是到了我守護你的時候了。